第一百六十六章 因果循環
「你沒安全感，我給你。」燁澤寵溺地看著我。
我眉頭緊皺著，雙眸陷進他那雙幽深的瞳孔之中，為什麼他會說這種話，是我太無理取鬧了，他被逼得沒辦法？
「你在考驗我對不對？」我不解地問著，「如果我接受，說明我貪心，如果我不接受，說明我虛偽，反正選什麼都說明我有目的。」
「你不傻？」燁澤調侃地笑了笑，「看來沒醉？」
「再醉都被你的巨額資產給嚇醒了。」我眯著眼無力地笑了笑，的確是這樣，被燁澤的這句話給驚醒了，繼續接著道：「燁澤，我覺得你應該找個笨一些的女人當老婆。」
「什麼意思？」燁澤不明白地看著我。
「你應該找一個被你賣了還能死心踏地替你數錢的女人，這樣就不會這麼辛苦去接一個喝得醉熏熏的女人了。」我輕抿著唇，靜靜地說著。
實話，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太聰明，太有主見，所以活得很累，燁澤哪怕一點風吹草動被我知道，我就會胡思亂想。
「如果我說，我就喜歡一個聰明而斤斤計較的女人呢？」燁澤眉毛一挑，戲謔地看著我。
「誰計較了？」我委屈地看著他，然後伸手捅著他的胸，逼問道：「誰計較了，我是最大度的女人，最……」
最愛吃醋的女人，後面我沒說出口，我的確是變得敏感多疑，這些我都清楚。
燁澤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表情凝重地說道：「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不要跟陰豪走得太近。」
「不讓我跟他走得近，你還讓他給我當翻譯？」我不解。
「取之所長，避之所短，明白嗎？」燁澤文謅謅的解釋我不是很懂，如果按我翻譯，就是有利用的人就光明正大利用，沒有利用值值的人就可以直接丟了。
這或許是生意之道，我不想去理解，因為太深奧了。
「好了，我去幫你弄點水洗個臉。」燁澤鬆開我的手，起身走進浴室，替我擰了熱毛巾出來，幫我擦拭了一下，的確是舒服了不少。
他讓我早點睡，他就在隔壁的書房辦公。
我點頭，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便出去了。
我睡著了，一覺睡到天亮，起來的時候頭很沉，隱隱地痛著，我起身洗漱好下去，大廳中婆婆戴著她的金邊眼鏡在看著報紙，常嫂抱著寶兒在外面曬著太陽，貝兒估計在我睡起來之前，已經去了幼兒園。
我下樓時，婆婆推了推她鼻尖上的眼鏡，看了我一眼，說道：「醒了，不再睡一會兒，你起得太早了，現在都沒事給你幹了。」
我知道婆婆在諷刺我，我低頭直接走進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
「一個女人家，沒工作就算了，還在外面喝那麼多酒，你知不知道燁澤每天忙到半夜，真是一點也不體諒自己的丈夫。」婆婆正式地數落著我。
我不語，昨天的確是我過份了，她愛罵就罵吧！反正已經習慣了，皮都被罵得原子彈都穿不透了，還在乎這點槍林彈雨。
「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婆婆瞪著我，她似乎已經看到我的無視，更加生氣了。
我點頭，永遠一副不跟爭，不跟她吵的樣子，說道：「聽到了，用心聽著，時刻記著，媽說得任何話我都記得牢牢的，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以後不能喝酒，好好在家帶孩子，照顧好燁澤的飲食起居。」
我敷衍卻官方的回答讓婆婆瞬間無話了，她白了我一眼，繼續拿起報紙看著。
這麼頹廢的人生竟然是我莫凝需要過的，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悲哀。
此時，常嫂抱著寶兒走了進來，我看到她後面還跟著幾位穿警服的人員。只見那些人走了上來，先亮明了身份，道：「你好，請問是莫凝女士嗎？我的福城公安局的。」
一大早的，就來公安局人員？
我昨天喝醉沒開車呀？喝酒也犯法了？我的腦子在拚命地運轉之中，想著最近我是不是無意之中幹了什麼犯法的事？
「警官，我媳婦犯了什麼事？」婆婆雖然嘴上不饒人，可一見我有事，立馬就上來了，著急地詢問著。
「哦，沒什麼事，就是有些事情想向她了解一下情況。」為首的一個警察說完之後，婆婆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納悶呀，我可是良好的公民，什麼壞事都沒幹過。
「想了解什麼？」我好奇地問著。
「你認識陸俊吧！我想了解一下你跟他的關係。」警察一說，我那顆懸著的心立馬就放了下來。
「我跟陸俊離婚很多年了，他的事我不清楚。」我直接回答著，驀地，我一想，不對呀，警察為什麼要調查陸俊調查到我這裡來？
「陸俊犯什麼事了？」我立馬追問著。
「今早福城平民旅館內發生兇殺案，陸俊是犯罪嫌疑人，現在已經被我們逮捕，我們想了解一下……」警官的話還沒問完，我打斷了他的話。
「陸俊再混蛋也不可能殺人。」我回了一句之後，腦子中閃過了在平鄉回福城車站的那天，連朵跟一個陌生男人卿卿我我，難不成陸俊殺的那個人是那個男人？
連朵給陸俊戴綠帽的事被他知道了，他一怒之下殺了那個男人？
「莫凝女士若是知道什麼其它的內幕，請如實告知。」警察估計是猜到了我臉上那細微的表情，然後再次詢問。
我答應過連朵不會告訴任何人，可現在都出現人命了，我怎麼可能再隱瞞下去。
所以我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看到，所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訴了警方，最後我在筆錄上籤上了自己的姓名。
警察走了，婆婆一臉諷刺地看著我，說道：「你也真是好運碰上了我們燁澤，你說說看，你如果還是那個姓陸的老婆，現在就成殺人犯的妻子。」
婆婆連這裡毫不搭邊的關係都能安在我的頭上。
如果我還是陸俊的妻子，他也不會殺人，我不可能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勾搭男人，我會先離婚，再尋找自己的幸福。
有時候真是受不了婆婆那種語氣，我好像沒上班，就成了天大的罪人。
「媽，我有事出去一下。」我心情不好地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又被婆婆給叫住了。
「去哪兒，不會又去喝酒吧，我告訴你，你要是……」婆婆剛要數落，我回頭鄭重地看著她，說道：「媽，我不是去喝酒，我有事，你……算了。」
我不想解釋，真得好累。
我出門，開車，駛出易家，我想了解一下陸俊的情況，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以前的陸家已經搬了，我經過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陸家現在的公寓。
我敲開門的時候，替我開門的是我以前那個厲害的婆婆，她一臉蒼老和疲憊，無力地看著我，先是一愣，再是苦笑，說道：「原來是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原來還是您老最了解我。」我諷刺地笑著，都到這個時候了，劉玉還是打心眼裡瞧不上我這個曾經當過模特的媳婦。
「抱歉，我們陸家再不濟，也不會讓你這種女人看笑話。」話落，劉玉準備關門時，被我給攔住了。
我問：「連朵呢？」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那個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壞女人，如果不是她，俊兒怎麼會被抓走？」劉玉一提到連朵就氣得發抖，看來的確是連朵在外面有男人的事情被所有人知道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我面前囂張的婆婆，一夜之間，她那鋒利的光芒收斂了不少，我不怪這樣一個可憐的老女人，一生以兒子為中心的可憐人。
「既然不在，那我走了。」我只是想了解情況，畢竟陸俊以前幫了莫家那麼多，包括莫強的那些勒索，不過看劉玉這態度，寧可死撐著，也不會在我面前低頭，算我多管閑事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時，劉玉突然開口道：「莫凝，救救俊兒！」
我的腳步停在半空中，錯愕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著劉玉，她剛剛在懇求我嗎？
我怔怔地看著她，只見她鬆開手，將門打開，我緩緩地走了進去，看著大廳中兩個幼小的孩子正在嬉鬧玩耍著。
「那個女人也被俊兒砍成重傷，在醫院搶救，陸家算是徹底地完了。」劉玉這個堅強而霸道的女人終於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淚，看著眼前兩個可愛的女孩蹣跚地走著路，我的鼻子發酸，有點難受。
「伯母，我不是過來笑話任何人的，雖然我們之前的關係不好，可你知道的，我的心腸沒壞到那種程度。」我感慨地說著，劉玉點了點頭。
「對，你再不濟，起碼乖乖待在家裡。」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見陸俊的，再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少判幾年。」我安慰地說著，看看曾經的陸家，再看看現家的陸家，我都不知道這幾年陸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劉玉上前，那雙乾燥充滿皺紋的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莫凝，你不怪我以前那樣對你？」
「怪又怎麼樣，我哥不還是那樣連累過陸家，這算不算是因果循環呢？」我無奈地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