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還是個少婦,皮膚摸著挺水的啊,估計你長得也不錯吧!”男人不懷好意的說著,發出一聲令人打戰的冷笑。
我嚇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我懷裏還抱著剛剛入睡的阿離,於是我強裝鎮定,大哥,您別開玩笑了,我家孩子發了高燒,我得趕緊帶他回家睡覺,這裏是我僅剩的200塊錢了,您拿著吧……”
我決定破財免災,不再和他在此地留連下去。
男人看我麻利的掏出兩張折在一起的票子,他掏出手機背對著我看了一眼。
“行!意思到了就行,那你可以走了!”男人咧嘴一笑,隨後爽快的讓我離開。
總算逃過這一劫,我倉皇的迅速穿過胡同。
本以為到了家徒四壁的出租屋裏可以帶著阿離睡覺,可是當我走進去的時候傻了眼。
窄小的屋內一片淩亂,櫃子裏的衣服全部散落在地上,甚至連床上的被子也翻得底朝天。
這時我從地上看到一塊灰藍色的手帕,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家裏發生了什麽。
原來剛才阿離發燒,我一時著急出門的時候甚至忘記鎖大門,在城中村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家裏就這樣被洗劫一空。
那塊灰藍色手帕是溫皓的,我一直帶在身上想留個念想,可現在包裹在裏麵的2000塊錢也被人偷走了。
我在此淪落到身無分文的地步,望著熟睡的寶寶,我的精神這一次徹底垮了。
“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我這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麽……”我坐在床邊掩麵哭泣,反反複複的問自己。
可是我找不到答案。
我哭了一夜,早晨的時候我精神陷入恍惚。
此刻對我來說,最後的理性和尊嚴便是帶著阿離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想到這裏,我毫不猶豫地離開出租屋。
兩個小時之後,我坐在橋邊望著下麵波光粼粼的水麵。
阿離剛剛在我懷裏睡著,我已經做好了跳下去的準備。
“小姐,你這樣坐在橋邊很危險哦!”突然我身後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聲。
還沒來等我反應過來,對方就直接將我從背後抱了起來,不顧我的掙紮,直接將我拖到了橋下。
“先生,你要做什麽……”我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一抬眼看到一張清朗的麵孔。
男人淡然而笑,他主動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說:“這裏風太大了,你讓你的寶寶這樣吹風,他會感冒的。”
我有些抗拒,冷冷的說:“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我沒有多管閑事,隻是不忍心看到一位這麽年輕美麗的女士坐在橋邊吹風,更何況還有這麽可愛的寶寶。”男人笑著露出一口整齊好看的牙齒,他的眼睛也閃爍著友善的光芒。
不知怎麽我一下子再度產生了對生命的渴望,打消了輕生的念頭。
“好吧,那謝謝你的外套,現在還給你,我要回家了。”我說著單手取下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還給男人。
原本我想著就此與他道別,但是男人似乎對我不放心,一直跟蹤我到城中村。
他了解到我目前身處的境況,也對我表現出強烈的同情。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會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你究竟經曆了什麽,但是,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他微微皺著眉,眼神中似乎閃著心疼。
“如果可以,我想帶著孩子離開……”我鬼使神差的說著。
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之後,點點頭,說,“這個簡單,你帶著孩子跟我一起去美國吧。”
我有些錯愕,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到做到,帶我和阿離去了美國,開始了新的生活。
初到異國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但是發生了這麽多事,我的確不再對男人抱有任何幻想和希望,至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去依賴一個人。
我想到孩子應該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我決定在接受男人的幫助同時,還要考慮自己如何才能盡快做到經濟獨立。
演員,我想到自己曾經從事過的這一行,於是便在他的幫忙之下再次進入了這個行業。
“看來有一天我要多了一個明星朋友了!”有時他會這樣打趣對我說。
“但願如此吧,不過我還是要從臨時演員做起。”我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期望,可惜這條路必將困難重重。
可是男人似乎卻非常看好我,我改了名字叫陳依依,他托了不少關係才為我找了一個配角的工作。
不管怎樣,至少經過一年的努力,我已經從臨時演員變成了有對白的角色。
我心裏感到很欣慰,於是決定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做起,直到混出名堂。
我坐在化妝間無聊的擺弄著手機,等著我的戲份開拍。
這時,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坐到我身邊,睜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用一種興奮的口吻說道:“你是陳依依嗎?你演的好幾部戲我都看過,覺得很喜歡!請問我可以跟你合影嗎?”
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當然可以。”
我和他合了影,他收起手機說道:“謝謝你,沒想到我可以和你拍同一部戲,我很開心。”說著便湊過身來,在我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才離開。
我笑了笑,沒有在意,外國人的這些小習慣,我已經慢慢開始適應了。
雪雪提著咖啡和零食走進化妝間,見我還坐著,奇怪道:“還沒有開始拍你的戲份嗎?都已經遲了一個小時了。”雪雪是我的助理,對我特別貼心,也很會幫我照顧阿離。
“是啊。大概是前麵拍的不太順利。”我接過她手中的咖啡,用吸管喝了一小口便放在桌上,免得破壞了唇妝,又要重新補。
“哎,這樣我們下班的時間又要推遲了。我都迫不及待想見阿離了。”雪雪一屁股陷進一張沙發裏,忽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扭頭問我:“今天要晚回去,你打電話回去跟保姆說了沒有?免得她又提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