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我看到這一幕,也許我心裏在感動之餘還會拍手叫好,可此刻我真的沒有任何力氣。
我依舊麵如死灰的躺在沙發上,盡管這些景象在眼前不斷的展現著,可我整個人卻如同行屍走肉。
隻怕這件事會成為我心中永遠的陰影,我眼前在望著溫皓陰沉麵孔的同時,還重疊著剛才可怖的影象。
“你他媽誰都敢碰,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溫皓給予對方狠踹一腳的教訓之後,似乎不屑於再親自動手,又罵了一句隨後用眼神示意手下。
男人見到溫皓的手下氣勢洶洶朝自己走過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一邊捂著下身發出呻吟,一邊恐懼的向後退縮。
“大哥,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給我一個機會吧!”男人似乎已經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有所知曉,他驚恐的麵色仿若看到末日降臨,牙齒的打顫聲清晰入耳。
但這大快人心的一幕我看了依舊不為所動,盡管我人還在活著,可是靈卻在剛剛就在男人的侮辱和蹂躪下折磨致死。
我呆滯的望著溫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聽到男人的求饒聲,溫皓高勾唇獰笑。
“不,不要……不要啊!大哥饒了我!”男人的聲音突然都變了,他仿佛被嚇破膽,在掙紮和求饒聲中,被其中兩個手下拖出去。
看到男人終於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剛才彌漫在我周圍的惡心氣息似乎也減少了許多。
可是我的心死了,這具麻木的身體也無法將它喚醒,看著溫皓朝我走過來,我依舊不為所動。
然而就在我聞到他身上古龍水混著煙草的淡淡香氣時,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他曾經對我的種種溫柔,仿若綿綿春雨令人愜意。
可我知道,我再也沒有機會重新體驗這些美好的記憶,我已經完了,這具行屍走肉也失去了意義。
我越想越覺得萬念俱灰,除了終結自己的生命,我找不到可以消除屈辱的方式。
就在這時,我看到茶幾上有一把水果刀橫在果盤上,我突然探身伸手去拿,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頸動脈刺去。
“你在胡鬧什麽!”溫皓剛走到我麵前,伸過來的手還沒來得及抱住,見到這一幕,他頓時驚呆了。
“把刀給我!”溫皓見他的話語沒能製止我,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攥住我的手腕。
水果刀橫在我的脖子前麵,我想將刀尖很拖進去,但是卻被另一股力量攫住。
我掙紮了兩下,企圖甩開溫皓讓自己得到解脫,可不想自己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求你讓我死吧!”僵持未果之下,我麻痹的精神如同萬丈高樓轟然倒塌,淚水一下子流出來。
“你在胡說什麽!我不會讓你死的!”溫皓斬釘截鐵地說著,眉宇間滿是怒意。
我痛苦地搖著頭,聲淚俱下地懇求著溫皓:“我這輩子都沒過上幾天像人的日子,現在又被人侮辱,求你放過我,讓我解脫吧!”
溫皓聽了勃然大怒,突然用力奪過我手中的水果刀,這力道險些令我的手腕脫臼。
可是當時我整個人都絕望到穀底,根本不會顧及到疼痛。
水果刀被溫皓搶走之後,他直接丟在了地上,隨後怒目圓睜對手下說:“你們幾個把她給我綁起來,立即給我帶走!”
我一下子慌了,想到接下來的日子,一方麵要忍受心靈的折磨,又要受到溫皓的禁錮,整個人都因恐懼而變得亢奮而抗拒。
“不,我不要跟你們走,求你們讓我死吧……”我整個人幾乎陷進瘋狂,撕心裂肺的呼喊著。
就在我失去反抗能力,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時候,可能由於之前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我眼前一黑,溫皓的影像不見了蹤影。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躺在醫院裏,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潔白的床單,目之所及還有那張熟悉的麵孔。
溫皓的眸光依舊冷冷的,但當他見我睜開眼睛,冰冷的眼眸頓時如同冰雪消融。
“你醒了!”溫皓的語氣中帶著欣喜。
然而我想回應他一句,卻發現喉嚨中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在喪失某些功能,譬如交談和感知外界。接下來我的狀況並沒有因為蘇醒而好起來,反倒急劇下降。
“陳七七,你看著我!你為什麽不說話?”溫皓皺著眉毛凝視著我,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耐,同時又一臉焦慮。
我依舊沒有回答他,呆若木雞的直視著前方,腦中再次浮現起恐怖的情景。
那屈辱的一幕又開始折磨我的內心,如同電影般一遍遍回放,令我的靈魂瓦解崩崩。
當天我醒後沒有說過一個字,直到晚上溫皓突然將一個心理醫生帶到病房。
“醫生,她目前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我覺得她受過刺激,可能需要好好疏導。”溫皓的口吻一改平日的桀驁疏狂,禮貌而謙虛的對醫生說著。
心理醫生打量著我,見我如同一具木偶坐在病床上,轉臉對溫皓低聲說:“她看起來有很嚴重的心理障礙,我隻能引導她走出來,但是還要有家屬的協助。”
這時溫皓望了我一眼,眸光倏然注入無限的溫柔,他心疼地皺著眉毛,想開口但欲言又止。
盡管這一切我看在眼裏,可我的心卻如同一棵枯死的樹,無論澆灌多少水也無濟於事。
接下來的幾天,心理醫生每天都會來病房與我聊天兩小時,起初我沒有任何回應,連最基本的情感互動也沒有,但他卻依舊很有耐心地與我交流著。
其他的時間是由溫皓陪伴,他也對我極富耐心,甚至可以陪我連續呆坐幾個小時。
“你喜歡自閉,我就陪你一起自閉。”溫皓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我的雙手說。
“你竟然不肯吃東西,那我們一起餓死好了。”溫皓有時也會煩躁,他甚至和我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