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我沒力氣再多說話,攥緊了溫皓的衣服,仿若抓緊了那將要溺亡的人,抓住了那最後一顆稻草。
我慘白著臉,冷汗不停,氣息微弱,身上的血液酒液幹涸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他卻毫不在意,一把將我攔腰抱起放到自己車上,溫柔細心地給我係上安全帶後,一腳油門絕塵而去奔向醫院。
再睜眼的時候,我的眼前是雪白的屋頂,鼻端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我下意識的挪動身體,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刺醒了我的記憶。
恐懼來的猛如潮水,我瞬間瞪大了雙眼想要逃走,轉頭卻看見一副護士模樣的小姑娘站在我旁邊記錄著什麽。我愣了一下,再環顧一周才終於明白,我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我仔細張望了一番,沒有看見那熟悉可怖的身影,才終於鬆了口氣。巨大的緊張瞬間瓦解,心情的倏然放鬆,我聆聽著自己的心跳,感受著病房裏的夾雜著消毒水的空氣滿滿充斥肺腔。
是的,我還活著。
“呀,你醒啦!”年輕的小護士看到我睜開的雙眼立馬驚喜地叫到,“你等等喔,我去叫醫生。”
醫生應聲而來,對我檢查了一番後,才終於放心地說:“下陰被劃傷,傷口已經進行縫合了,失血過多有點虛弱。現在看情況都沒問題了,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慢慢養著吧。”
“謝謝。”我感激道。
醫生又囑咐了我一些事情後,才轉身離開,這時那小護士才終於急不可耐地問我,“姐姐,你跟溫少是什麽關係啊?”
我被她問的一頭霧水,我和他的關係?
還沒等我的回到,小護士繼續說,“你知道嗎,你那天渾身是血的來,溫少抱著你緊張得不行啊,手術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外麵守著你呢,還給了你他的私人病房。”
小護士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羨慕,“我還從還都沒看過溫少對誰這麽好呢。”
我被她的話吃驚不已,他著急我?不會吧,她應該是會錯意了。我隻是個被溫少包養的小姐,他那樣的人上人,怎麽會為了我這種下賤的骨頭著急。
我沒做回答,小護士看著我的不言語以為我是不屑理她,於是氣鼓鼓地自己走了。
而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出事兒的時候,溫皓正在公司和外企諸總裁開著會,看見自己的助理突然進門,皺著眉頭心情有些不悅,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會議有多重要嗎?
助理在他俯身在他耳側細語了幾句,溫皓的神情倏然變化,鎖緊了眉眼裏滿是質問。助理立馬拿出手中平板給溫皓看著什麽,那瞬間溫皓的臉色變化如地獄裏最煞人的惡鬼,他立馬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被拋之身後的諸位股東將溫皓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在他起身離開後,更是耐不住氣,一時間猜測眾說紛紜。
精明能幹的助理留在了會議室,梳著一絲不苟的發型,助理推了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遮住了眼裏閃爍的精光,為他的總裁處理留下的這堆爛攤子。
溫皓乘著自己的專用電梯,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地下一層,一屁股坐進了自己限量蘭博跑車,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飆出了220碼。紅色炫麗昂的蘭博跑車在路上憑借自己的完美流線機身一路狂飆不停超車,所過之處隻留下一陣引擎機鳴和隱約連成光線的車尾燈。
在榕市擁有這樣一輛高調炫酷的限量蘭博跑車,隻有那榕市的一對雙少了,而每一個都是能在榕市隻手遮天的存在。所以他這樣放肆大膽的超車變道闖紅燈,愣是沒有一輛警車敢上前阻攔。
他心裏著急,剛剛才將我好好地給送了回去,轉眼就變成了視頻裏遍體鱗傷渾身失血。明明剛剛還軟著身子嬌聲依偎在他懷裏,卻變成了這樣一幅慘不忍睹的狼狽模樣。
他慌了心,腳下便沒了分寸,硬是在五分鍾之內趕到了夜總會門口,將我從地獄中帶了回來。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感覺到了存在的美好和發自心底的疲憊。我這樣地逃了出來,還不知道林少會發什麽樣的脾氣。我又捅了簍子,桃姐肯定討厭死我了吧。
想著,耳邊就想起溫皓溫柔的聲音:“醒了?”
我睜眼看著他,假裝沒看見他眼裏肆意而出的柔情,點頭示意,“我想回家。”
“好。”溫皓撫摸著我的額頭,柔聲道:“我送你。”
一路無話,我看著窗外午後明媚的陽光刺眼,卻實在沒心情再討好溫皓,下身還隱隱泛著疼,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後怕。
溫皓送我到了小區門口,臨下車前,我又揚起標準的嫵媚笑臉,對著溫皓笑得諂媚,隻是不知現在我的蒼白臉色在他眼裏是那樣的心疼:“溫少,謝謝您這次救了七七一命,等七七把身子養好了,一定好好伺候您。”
溫皓看著我,點頭淺淺的笑著,“去吧。”
我下車看著溫皓的車開走,才轉身慢步挪回了家。每走一步,下身都撕扯著傷口疼得厲害,一路冒著冷汗,原本五分鍾的路愣是被我走了半個小時。
回到家,剛開門就看見桃姐躺在沙發上,身上壓著奮進的小奶狗,一聲聲喘得愉悅。
我對這番景象已經見怪不怪,關了門打算一步步慢慢挪回房間。我在一邊疼得撕牙咧嘴,瞧著我這副樣子,桃姐把身上的小奶狗給叫停下來,“算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正爽著,小奶狗不高興地撒嬌,“為什麽呀?”
桃姐寵溺得親了他一口,指著我說,“她剛出院,體諒一下。”
我的事情已經傳遍這個整圈子了,小奶狗似乎對我的遭遇也帶著同情,隻好乖乖地起身穿衣訕訕地說,“好吧。”
我站在一旁有些尷尬,我沒想到桃姐會因為我停下,一時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麽辦。
“喏。”桃姐伸手遞給我一個小瓷瓶。
我看著它,將信將疑。
“擦下麵的,獨家秘方。”桃姐點了根煙,吞雲吐霧。
“謝謝。”我接過來,心裏有些暖暖的。
桃姐斜眼看了我一眼,沒做聲,又使勁啵了幾口小奶狗,抓了一把屁股後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