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魚和熊掌
第一百六十九章,魚和熊掌
「大王恕罪,阿阮向來魯莽行事,若有得罪還請大王見諒。」葉景踹開門,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方才牧鎧找到他,說是葉阮去找南子湘替他出氣了。
葉景眉毛一跳,忙擱了手上的東西往南子湘的寢殿跑。
但他沒想到的是,內殿卻是這樣一副模樣,葉阮堪堪地趴在南子湘的胸膛上,好容易才動了動嘴,卻是沒什麼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葉景皺眉。
牧鎧只覺得自家王爺頭上開始冒綠光,這阿阮被這麼抓現行是第幾次了?
南子湘坦然地半坐起來,葉阮也被他帶著半趴在他身上,薄被下面是什麼,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牧鎧尷尬地站在一邊,瘋狂地給葉阮使眼色,快下來!快下來!蘷王要發飆了。
葉阮卻只能欲哭無淚,這南子湘特別無恥地點了他的穴道,自己此刻自然是動彈不得。
「喲,蘷王還沒睡呢?」南子湘笑笑,隨後故意摸摸葉阮的頭頂:「長夜漫漫,你送來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大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葉景淡淡開口,拍掉南子湘的手,直接將葉阮抓起來扔給牧鎧接著,道:「阿阮貪玩,大王不要責怪他。若大王真的需要佳人陪伴,我可以讓人現在安排。」
南子湘厭惡地皺眉,他掀開被子站起,突然又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你這種飢不擇食的人?」
葉景不答,側頭看著牧鎧,道:「還不離開?」牧鎧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眼下不得不把葉阮往自己肩膀上一扔,沖著外面去了。
到了葉阮屋子,牧鎧看了看那張小床,又看了看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的葉阮,然後自我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將葉阮給扛到蘷王的寢殿,扔到了榻上。
葉阮光寬頻地眨眼。
牧鎧蹲到他面前,問:「你有話要說?」
葉阮點點頭,牧鎧卻是不理他,只說:「你啊,天天在蘷王頭上種草栽樹,他的頭上綠得都可以養牛馬了,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正好殿下傳來腳步聲,牧鎧料想是葉景,便自己從窗戶躲了出去。
果然是葉景,他看見葉阮乖乖躺在自己榻上,心道這牧鎧不愧是跟了自己那麼久的暗衛,辦事不錯。
他讓人把熱水倒進浴桶里,然後讓人退下,自己過來提著葉阮三下五除二扒掉他本就單薄的衣裳,「撲通」一聲給扔進了浴桶里。
葉阮完全沒準備,進去前不慎嗆了好幾口水,等他調整好呼吸,眼前閃過白花花的一片,等他看清楚了,自己面前已經是陪自己一起泡在浴桶里的葉景。
洗好澡,葉景抱著葉阮重新坐在床榻,自己又取了梳子和乾燥的巾子給葉阮擦頭髮。
葉阮還是動不了,只看著鏡子里一言不發的葉景,心裡不由想,難道蘷王也被南子湘點了啞穴?
折騰到半夜,葉景終於抱著葉阮睡去。
次日醒來,葉阮已經能動了,稍微一抬手,那酸爽,嘖嘖嘖,差點沒把自己給弄哭了。
葉景也睜開眼,他目光對上葉阮,葉阮忙道:「昨天和南寧大王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葉景輕輕晃了晃腦袋,坐起來拍拍葉阮的頭:「不需要解釋,我明白。」
「那你昨晚都不解開我的穴道?」葉阮不由低聲問。
葉景沖他眨眨眼,隨後起身穿外衫:「我只是突然發現,安安靜靜的阿阮也是別樣可愛的。」
葉阮一愣,葉景已經大踏步往外走去,大概是拖著南子湘見皇帝去了。
葉阮又睡了一會兒,然後起床換衣服準備吃早飯。牧鎧從外面進來,沖著葉阮「嘖嘖嘖」好幾下。
一見牧鎧,葉阮便把手裡的鞋子向他砸過去:「都怪你!」
牧鎧接住鞋子,也不還給葉阮,只問:「你這是又在發什麼脾氣啊?」
葉阮就跳著腳講述牧鎧情報不準、見死不救等一系列錯誤。說的那叫一個無限委屈、痛心疾首,牧鎧差點就要相信自己或許真的做了什麼錯事。
牧鎧聽不下去,一把捂住葉阮的嘴說:「若不是我,你以為你昨晚可以睡在這裡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要得寸進尺哈!」
葉阮不否認他說的有理。於是用一個「哼」,結束了指責。.
葉阮讓牧鎧和自己一起吃飯,他舀了勺粥,問:「話說這南洺大王什麼時候走啊?真是有他在我身邊,就覺得什麼不好的事都要發生了!」
牧鎧想了想,說:「沒那麼快吧,畢竟皇帝要和南洺簽一個很重要的協議,事關國家義務和權利,急不得。怎麼?難道你昨晚因為這個南洺大王被蘷王折磨得很慘?」
「什麼折磨不折磨的?正經點兒跟我說話!」葉阮笑。
牧鎧立刻翻翻白眼,說:「嗯,你這番話裝什麼什麼都不懂呢!我就不信你和蘷王沒有發生什麼!」
葉阮為難一會兒,說:「真的沒有……」
牧鎧詫異,看著葉阮的模樣,這才低聲問了一句:「蘷王殿下真的沒做什麼?」
葉阮認真地點頭,牧鎧一愣,難道自己這些年在屋頂,偷偷看了那麼多兩人的場景,都是假的嗎?他不甘心地說:「我就不信!」
這次葉阮倒是點點頭,但他又很快補充:「只是一些小事,沒到實質性高度。」
「實質性,」牧鎧忙問:「這是什麼意思?」
葉阮思考許久,說:「就是比較膚淺,還沒有深入……」
才說了「深入」二字,正在啃包子的牧鎧一愣,隨後見葉阮要解釋,他忙讓葉阮打住:「你別再說了,我已經有畫面了!」
葉阮:「……畜生!」
葉景帶著南子湘去見了皇甫斐。
皇甫斐特意設了茶室接見。
雙方客套一番后,皇甫斐便將要和兩國結交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條件很誘人,南子湘喝著茶,仔細分析著皇甫斐的話。按照皇甫斐的意思,明面上是給予南洺莫大的優惠和恩賜,實則是將南洺作為大澤的一個管轄區進行管理。
南子湘也只給了個模糊的態度:「多謝陛下抬愛,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再看看,陛下不著急吧?」
皇甫斐也抬起茶杯,搖搖頭笑:「不急,朕相信大王是個明白人,遲早會明白的。」
葉景坐在一旁,不置可否。
然而沒等南子湘的最後表決,大澤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大彧使臣。
皇甫斐自然懊惱大彧的狂妄自大,但使臣來見卻又不能躲開,只好請使臣前來大殿朝賀。
南子湘已經去了皇甫斐給自己安置的行宮,他帶來的僕人回來告訴他,大澤正在和大彧使臣在大殿見面。
南子湘微微思索,眉頭緊皺起來,明明是打算和南洺定下盟約,為何此刻偏偏大彧又前來?皇甫斐的做法讓南子湘有些疑惑,隨後他冷冷一笑:「真打算拿我當猴耍呢?」
夜裡皇甫斐派人前來請南子湘前去赴宴。
南子湘到時,看見皇甫斐和大彧使臣正相談甚歡。
「參見陛下。」南子湘見了禮,坐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的大彧使臣。
葉景沖南子湘舉杯,淡淡一笑。
聽說這大彧使臣帶來朝賀的物品是南洺的三倍,且一來就不斷對皇甫斐表示尊敬和理解,還說什麼願意將皇甫蘭珠的靈牌請回大彧,入大彧皇室皇陵。
酒過三巡,皇甫斐臉上泛起興奮的神色,若是此刻能將南洺和大彧一起拿下,不怕此後大澤不能呼風喚雨。
然而,南子湘很快站起。
他到殿中一拜,歌舞立刻停下,都詫異地看著他。
「大王有何事要說?」
南子湘頓了頓,終於開口:「臣前日聽到一個笑話,說是一條蛇為了飽腹,吞下老鼠、兔子,最後仍不滿足,張大嘴去吞大象,結果卻是腹脹而死。」
皇甫斐臉色一沉,大彧使臣立刻笑起來,說:「這個我見過,叫什麼貪心不足蛇吞象,大王真是幽默風趣之人啊!」
南子湘客套一笑,不等皇甫斐說什麼,又道:「自古以來,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得兼,臣不知陛下是什麼意思,但南洺的態度就是哪怕陛下想將魚與熊掌一起拿下,但魚也絕不會同意。」
說罷他抽身離去,皇甫斐愣在位置,片刻后冷笑:「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朕無非用一點點力氣,就能將你南洺徹底捏死!」
葉景帶領百官跪下:「陛下息怒。」
皇甫斐心裡煩悶,手一揮,自己也提前離席。
葉景和大司馬相視一笑。
是了,大司馬所在的陣營,一直都是皇甫景二殿下!
葉景回宮,南子湘的僕人已經在他寢殿外等待頗久,他沖葉景一拜,帶路往南子湘的寢殿而去。
葉阮和牧鎧正好坐在屋頂聊天,看見葉景回來還未坐下又離開,不由好奇問:「這是在做什麼?」
牧鎧面色複雜的看了看葉阮,感嘆蘷王不讓葉阮參與此事果然是上策,便笑笑:「自然是有了新寵,不要你了的意思。」
葉阮翻翻白眼,故意無所謂地說:「也好,捨得我每天累得腰酸背痛的。」
「……」牧鎧看著葉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