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妾？老子不稀罕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妾？老子不稀罕
大澤的國庫的確是靠商人撐起來的，但因為各朝各代的輕商思想，到了如今，商人依舊是底層階級。
所以這樣的身份，似乎也就註定了白軒的離開，是遲早的事兒。
自從關晟焱在雨中給白軒說了喜歡，他來白府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
後來嬋玉乾脆將換洗衣服準備了兩份，省的每次關晟焱翻牆進來，還要打著呵欠伺候他梳洗換衣服。
但是關晟焱來此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收賬的時候，只要把他大將軍這人往欠債人面前一放，誰都得乖乖地把拖欠的銀子交上來。
有時候關晟焱會躺在一邊看嬋玉清點收入，看著看著，他就把頭埋進白軒的脖頸里：「我家阿軒這麼有錢，要不然我就乖乖留在你身邊，等著你養我吧？」
白軒從書卷里抬起頭來，笑：「好啊。」
關晟焱本以為他家阿軒要抱怨他胸無大志什麼的，連耍無賴的話都準備好了，沒想到他家阿軒卻突然寵溺起來。關晟焱只好摸摸鼻子，然後繼續賴在白軒身邊：「阿軒，你穿綠色真好看。」
白軒隨意「嗯」了一聲，關晟焱便開心地撲過來，笑得像是對門家的忠犬。
「別鬧！」白軒害羞到臉紅，他想躲開，但關晟焱卻是越抱越緊。
「你都不上朝的嗎？」
關晟焱笑：「朝中有阿柯為我守著，我現在要做的，是緊緊握住我應該要握住的人。」
嬋玉清點完成，沖二人翻翻白眼：「要親熱的話，麻煩滾到裡面去好嗎？大白天的，傷風敗俗！」
傷風敗俗就傷風敗俗吧，關晟焱輕輕去吻白軒的鎖骨，若是是和他，只要是和他，這樣一輩子，卻也不錯。
白軒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喜歡的人在自己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直到那日，一個聲稱是皇帝即將賜婚於她和關晟焱的姑娘到來。
那日是白軒的生日，關晟焱也說了當夜會來見他，白軒嘴上說著不要總來，但還是早早的就換了一身淺綠色長衫。
嬋玉怒其不爭地搖搖頭，說：「白軒啊白軒，在愛情里，太主動的那方最容易受傷。」
白軒很詫異為何嬋玉今晚這麼多愁善感，但還是認真問：「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為什麼會對我說些這樣的話？」
嬋玉難得沉默，沒有懟回去，後來她起身，揉了揉白軒的頭：「我就是不想讓你受傷。」
她走到門口，卻聽到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求見。嬋玉眉毛一挑，道：「怎麼？這位大將軍今日終於知道要從大門進來了嗎？」
然而來人走近，卻是一個身著華貴的女子。
「我來找白軒公子。」她笑得端莊溫婉：「請問他在哪裡？」
嬋玉側身擋住她的去路，道：「我們家公子要和關將軍幽會，今夜沒空，你回去吧。」
女子見嬋玉一臉蠻橫的模樣，卻不像他人一般知難而退，反而是自己往前幾步。
嬋玉本來就不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子，見女子不聽勸，自己已經出手去探女子的肩膀：「老娘說的你聽不明白？」
但手還未觸及那姑娘，嬋玉就被女子的侍衛按住了手臂。
雙方正要動手，白軒一身輕綠站在門口：「來者是客，嬋玉下去備茶。」
侍衛鬆開嬋玉，嬋玉知道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自己便打算去找人過來鬥毆，走之前不忘瞪了女子一眼，說：「白軒，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揍她！」
白軒無奈地揮揮手：「行了，嬋玉你快退下。」
轉身，將女子帶回茶室。
女子坐下，客氣一笑便開門見山：「我此番來，是為了關將軍。」
白軒一愣，本來是打算親自給女子倒茶，但人家看起來沒有要喝茶閑聊的意思，於是自己只好摸摸鼻子，尷尬坐好。
「咳咳，姑娘但說無妨。」
女子笑，撫了撫袖子，說：「我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公子喚我一聲淺緋就是。我這番來，主要是為了讓白公子離開關將軍。」
心裡隱隱猜中就是這回事兒，但被人這麼說出來，還是不免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昨兒皇帝給淺緋和關將軍指婚，淺緋沒理由拒絕。」淺緋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是我又聽說關將軍在這宮外還有一樁未了的紅塵牽絆，淺緋這才打聽一番，找到了白軒白公子。你也知道，待嫁的新婦自然是介意自己的郎君心裡還有其他人的，更何況，自家郎君心裡的，還是一個男人。」
白軒咽了咽口水：「這種事，我還是想知道關將軍是什麼想法？」
「沒有必要。」淺緋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冷去：「關將軍到現在，是大澤的鎮國將軍，身兼重職。一個普通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都會收到腹誹和嘲笑，別說是關將軍，白軒公子，你真的愛他嗎？難道你真的為了你那點自私心，就讓關將軍成為天下的笑話？」
白軒低下頭，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淺緋卻不打算停下，她繼續說：「再者，關將軍會對你感興趣，不過是因為征戰數年，沒有見識過女子的溫婉多情。如今關將軍身邊，美人如雲，待他明白女子的好后，白軒公子覺得你又當如何自處呢？」
白軒仍低垂下頭，不得不說，淺緋的話很有殺傷力，把小白公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開不了口，如果，阿焱在就好了，他一定會保護自己的吧？
淺緋只到白軒是在深刻反省，便動之以情后，開始曉之以理：「再說，白家世代為商，可以說在權勢上毫無用處，你若非要和關將軍在一起，除了拖他的後腿和讓他受人詬病以外，還能帶給他什麼？還是說。白軒公子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想要依靠關將軍，使自己變得有錢有權？」
白軒一腔熱血的愛情被淺緋說得分文不值，甚至還帶上了嘲諷，他不由暗自握了握拳，要是你是個男的，早把你丫給拆了行不行？
但是，若是淺緋真是個男的，他也不敢，他打不過……
淺緋不無遺憾地說：「若白公子真是這麼想的呢，也著實為難。畢竟你是個男子，若你是個女子，我自然會請關將軍為你留一個小妾的名分。」
白軒忍不下去，他本來是想站起來，讓自己顯得有骨氣一點，卻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碰到了茶杯。
「啪」，一地碎片。
等在門外的嬋玉一聽動靜，立刻抬腳踹翻大門，大聲道：「白軒你沒事吧？」
白軒在嬋玉進來時，剛好指著淺緋的鼻子，說：「你要真的和他成親，麻煩你把他麻溜些帶回去藏好，別讓他來招惹我。什麼小妾、名分，我呸，勞資不稀罕！」
淺緋明顯有些呆愣，畢竟沒想到白軒會突然炸毛。
一邊的侍衛急忙護在淺緋身邊，嬋玉拍拍手，她悄悄帶來的幾十個家僕手持剪子、擀麵杖、夜壺……出現在門口。
她得意笑笑：「怎麼樣？單挑還是群毆？我讓你們選，來者是客嘛。」
淺緋定了定神，然後笑得穩妥：「既然如此，還請白公子記住自己的話。淺緋不打擾了，就此告退。」
白軒朗聲開口：「嬋玉，送客。」
這個生日過得頗為不順心，白軒簡單地吃了晚飯，就讓嬋玉給他寬衣，準備入睡。
窗戶被輕輕推開，關晟焱悄悄地從外面鑽了進來。
白軒嘆氣：「你就不能從大門進來嗎？」
關晟焱身上還穿著官服，想來是從宮裡出來就到這裡了，他搓著手，捏起白軒桌上的糕點吃起來：「那些個老傢伙就是這麼多廢話，搞得我晚飯還沒吃呢。」
看來他還不知道淺緋來過了，白軒頓了頓，轉身讓嬋玉下去備飯。
嬋玉離開，關晟焱便笑著去拉自家小白的手：「生辰快樂。」
白軒轉頭去看一旁滴漏，說：「還是一會兒就是明日了，我過生辰你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嗎？現在準備，會不會來不及了？」
關晟焱抓抓頭，他摸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個什麼東西來。
白軒笑嘻嘻地倒數：「十、九、八、七、六、五……」
關晟焱著急四下看看，這是他陪著自家小白的第一個生辰，他不想搞得太草率。
「四、三、二……」白軒的「一」被突如其來的吻堵住，好久，關晟焱才離開白軒的唇：「我找不到好的東西送你，眼下就這麼一個我，你要還是不要？」
白軒羞紅了臉。
嬋玉端著托盤站在二人面前，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她很是淡定地從二人中間穿過，說：「都說飽暖后才思yin欲，關將軍還餓著呢就這麼生猛，我真替我家白軒擔心。」
「情難自禁，情難自禁。」關晟焱不好意思地笑笑，拉著白軒坐在桌案邊：「陪我一起吃一些吧？誒，嬋玉，你要不要一起喝點酒？」
嬋玉點頭，大方地坐下，一說話卻帶了酸溜溜的語氣：「以前白軒生辰，都是我陪著他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