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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就是要搶

  第一百二十章,就是要搶


  話音剛落,滿室沉默起來。


  納蘭猶不知,正滿心期待著早飯。


  湘子君最先反應過來,問:「納蘭,你為何這麼說?」


  「什麼?」納蘭愣神。


  湘子君頗有些遲鈍地開口:「就是南洺……什麼的。」


  納蘭一聽,笑著指了指大堂內的一處,是一個花瓶,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數人的花瓶都是各種鮮花,然而這個花瓶卻是養著一株綠草,難得的是,在這寒冬天氣里,這株草倒是綠的通透可愛。


  「我在書上看過,南洺人信奉綠色,南洺王也是以綠色為國色,花卉植物以綠葉為尊,幾乎人人都會在冬日裡養一株名叫忍冬的綠草。」納蘭啃著肉包子,抬眼去看那株綠草:「也不知那個是不是忍冬。」


  湘子君一愣,然後說:「我們做生意的,之前的確是去過南洺,這株草也是那個時候收下的。」


  說罷他緊張地去看納蘭,納蘭很滿意手裡的包子,便隨意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吃過早飯,湘子君打算帶納蘭好好逛逛自己的院子。


  「你看哈,這裡只是我的南院,可比你那什麼水井哥安排的客棧大好幾倍吧?」湘子君頗為得意地指著一邊。


  納蘭端著湘子君家裡的瓜子亂轉,聽此忙表示反對:「景哥哥的景,是風景的景!」


  湘子君翻翻白眼,不打算和納蘭糾結這個話題。但納蘭偏偏還要補充:「而且你這院子大是大,但是一個人住,在這種寒冬時候,不覺得太寂寞清冷了嗎?」


  「這……」湘子君轉念一笑,不由笑笑:「那你要不要留下來陪我?」


  「不要。」納蘭立刻搖搖頭。


  「為什麼?」湘子君也是太著急:「你看,你現在吃的瓜子是我的,穿的衣服是我的,睡的床也是我的。」


  納蘭把瓜子放到湘子君手裡,皺皺鼻子說:「我把瓜子還給你,等我衣服幹了我就換下來,等景哥哥來接我回去,我就不用睡在你這裡了。這些東西的確都是你的,可是,這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啊。」


  「有何不可?你那個水井哥哥對你都不上心,你何苦再跟著他?」湘子君不滿,冷靜不下來。


  「不許你這麼說他!」納蘭氣鼓鼓地表示。


  湘子君便點頭,開玩笑,兩人獨處正是感情升溫時,自己可得千萬壓住火氣。


  其實吧,湘子君摸摸下巴,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對納蘭上了心,明明以他的能力,比納蘭美,比納蘭身段好,甚至比納蘭風騷的男男女女,誰不想爭先恐後地跪在他面前,討好巴結他?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湘子君不由分說地抓著納蘭往南院深處跑。


  湘子君的衣服有些長,納蘭提著衣擺跑得踉踉蹌蹌。


  既然寬宅大院和霸道人設打動不了你,那就退而求其次地使用暖男攻勢吧!


  納蘭看著湘子君走到一處木門前,然後神神秘秘地推開,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雪白,湘子君拉著納蘭進去,裡面是他自己快晨起時,跑到這裡堆得一個雪人。


  下人們為了這個雪人,連夜把其他地方的雪都小心地刨了不少過來,終於堆了厚厚的一層。


  湘子君把有些凍傷的手往後面藏了藏,然後快步拉著納蘭走,希望雪人還沒化。


  那個雪人本身是個普普通通的雪人,兩坨通體冷白色的球形雪塊,用樹枝簡單裝飾了一下,但是這個樹枝上多了一個湘子君為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定做的玉環戒指。


  到時候趁納蘭美人兒驚訝自己的才能時,突然假裝驚訝到不行的樣子從雪人身上取下一枚戒指,在沒美人兒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


  接下來嘛,自然是水到渠成。


  這一招湘子君之前在很多人身上都用過,無不有效!


  正當二人來到雪人面前,湘子君還沒有啟用開場白,納蘭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去!湘子君一動不敢動,這這這,美人兒,你是否太主動了些?你這樣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誒。


  湘子君鼓起勇氣,打算在這純潔的雪地上留下他和納蘭第一個不純潔的吻時,他卻聽到納蘭害怕到顫抖地說:「湘子,我好像看不見了東西了!」


  「……」湘子沉默一會兒:「不帶你這樣玩兒的!」


  納蘭卻是嚇得更加死命地抓住了湘子的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都看不見你了……」


  湘子一愣,然後看著納蘭含蓄聚焦的眼眸,這孩子不是是雪盲了吧?


  納蘭嚇得開始胡亂揮舞手臂,但另外一隻手卻是死命抓住湘子君:「不要……」


  「什麼?」湘子君猶豫要不要把近在眼前的戒指取下來給納蘭帶上,他很想問納蘭一句:你是真的什麼也都看不見了嗎?你眼前這個狠命發亮的綠色戒指你可看見了?

  但是他停下來,才聽見納蘭說的話:「不要丟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


  彷彿心底里的一根弦被狠狠撩撥,往事浮上心頭,湘子君立刻抱起納蘭往外跑:「來人啊!來人,把大夫給我找來!」


  確認是雪盲,這和納蘭的眼睛不好有直接關係,大夫開了張調養的方子,說:「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


  湘子君說了謝謝,然後讓人松送著大夫下去。自己再去躺在床上的納蘭,已經被大夫用一段白綢緞裹了眼睛的人似乎回過精神來,晃著腿,明明帶著笑容卻是害怕著說:「我以前聽我娘說書看多了就會瞎了,我還以為我瞎了呢!嚇死我了。」


  「你瞎了,我就把我的眼睛給你。」湘子君脫口而出。


  納蘭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湘子君忙搖搖頭,后又想起這樣納蘭也看不見,便說:「我是說,大夫要你好好休息。」


  「哦。」安靜不過三秒,納蘭開始動手去碰臉上的白綢緞:「我可不可以把這個取下來?勒著我難受。」


  湘子君忙伸手制止,手無意間碰到納蘭的手心,他沒什麼,納蘭倒是很快地縮回手,湘子君微微愣神,隨後叮囑道:「大夫說了,你現在是沒什麼事,但是再胡來,眼睛要再受什麼刺激,說不定真的就瞎了。」


  納蘭嚇得連忙把手縮回被子里,乖乖不動了。


  「哼,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湘子君不由去捏納蘭的小巧的鼻子。


  納蘭嫌棄地躲開,嘴撅起,問:「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麼會這樣的哦!」


  好像的確是自己硬要拖著別人去南院里的來著……湘子君無言。


  納蘭想起什麼,又問:「對了,你究竟要我看什麼啊?」


  看什麼?

  湘子君立刻跳起來,忙往南院跑去,他的戒指還留在那裡啊!

  一番折騰,雪人早就融化了,一攤軟踏踏的雪癱在那裡,像是一個笑話。


  湘子君只好自己動手去翻,結果戒指沒有找到,手倒是被樹枝給划傷了。


  紅色的血珠顆顆砸落在潔白的雪團上,刺眼得很。


  傷口可大可小,湘子君自己撕了衣擺給自己纏上,然後繼續翻找。前來找主子的下人遠遠看到這邊,遠處看著像是自家主子身邊開了一片鮮紅色的花,走近一看,魂都嚇掉一半,他跑過去,下意識地喊:「四殿……主子,你的手怎麼了?」


  湘子君立刻回頭望過去,見沒有其他人聽見,這才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傷:「沒事兒,就是划傷了一點點。」


  下人自然不肯讓湘子君繼續找下去,連忙叫人來,拉著他上藥了。


  湘子君不甘心地看了看那攤雪,難道真的是天意?

  湘子君上藥后,在偏院坐了坐,又穿著鞋子去找納蘭。


  納蘭的眼睛還是沒好過來,不過他倒是一副積極的樣子。


  湘子君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納蘭摸著他家的硯台說:「唉,這個喝水的杯子挺大,就是不夠深。」


  然後他就驚恐地看見納蘭開始往硯台里倒熱水,打算喝下去……


  湘子君連忙過去,一把取來硯台,一把抱住納蘭:「我的祖宗誒,這個喝不得。」


  還好硯台里還沒有研墨……


  這是他前陣子才從大彧國淘來的青玉方硯台啊!他平日里都捨不得用,結果差點被納蘭當做茶杯使……


  湘子君這一動卻是碰到了傷口,他悄悄吸一口氣,然後取了杯子給納蘭倒水。


  在茶杯還未放到納蘭手裡的時候,湘子君突然加了句:「喝了我的水就是我的人了。」


  納蘭便立刻想起來今早湘子君說的話來,便賭氣一扭頭:「那我不喝了。」


  「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你那個……景哥哥?」湘子君又立刻不淡定了,讓他這般情緒波動強烈的人,天底下,這納蘭是第一人。


  「可是我已經和景哥哥在一起了,你這樣是要強取豪奪嗎?」納蘭本著開玩笑的說法,以為這湘子不過是腦子發熱罷了。


  誰知湘子君卻是突然將聲音提高几個調:「對啊,我特么就是要爭,就是要搶,管你特么的景哥哥是特么什麼角色?哪怕特么是天王老子來的,我特么也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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