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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就是有那麼多意外

  第一百零八章,就是有那麼多意外


  「你叫我什麼?」「小狼兄弟」立刻抬頭挺胸,努力彰顯自己此刻是個漢子。


  王戇憨厚一笑:「白蕪姑娘,我娘說了,我這是老實,但絕對不是傻。」


  白蕪沉默,然後有些支支吾吾地催促王戇給她打水。


  王壯士立刻笑呵呵地去了。


  熱水打了三桶,白蕪見王戇還站在一邊,便又問:「那個,你們有很多金瘡葯嗎?」


  王戇便想起方才小右信誓旦旦地保證,不由笑:「我那兄弟就是傻,哪兒有那麼多葯啊!就那一瓶,還是他求爺爺求爹爹,跟我們要錢去軍醫那兒買來的。」


  「哈?他為什麼這麼做啊?」白蕪有些懵。


  「還能為啥,納蘭公子唄。」王壯士笑。


  白蕪突然心口一陣絞痛,這世上的男人,果然都喜歡上納蘭了嗎?

  「對了,這葯多少錢一瓶?」白蕪還是問清楚,她知道納蘭的脾性,是很不愛虧欠別人的,將來他定要還個清楚。


  王戇想了想,說:「好像是四兩一瓶。」


  白蕪驚訝地瞪大了眼:「我的那個乖乖哦!四兩一瓶!他以為自己賣的是人蔘靈芝嗎?」


  王壯士興許是見慣了這些個情況,只笑笑:「自然是有的,這出來就不比待在大澤那麼簡單了。」


  白蕪瞭然點點頭,王戇看著白蕪,越看越覺得害羞,他又見白蕪囁嚅著什麼,不由柔聲問:「白蕪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白蕪咳了咳,才小聲問:「就是,壯士,你能不能先出去,這水都快冷了,我還得洗澡……」


  王戇立刻漲紅了退出去:「白蕪姑娘你放心,我就在外面幫你守著,沒人會靠近這裡一步的。」


  白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就著熱水簡單梳洗了一下,她出去時看見王壯士正呵著氣跳腳,一蹦一跳地大塊頭讓白蕪有些眼熱,她悄悄抹了抹眼角,然後豪邁地出去,笑:「多謝壯士。」


  王壯士立刻笑嘻嘻地進去收拾木桶,收拾的時候聞到殘留的香味,不禁臉一紅,連忙提著木桶出來了。


  白蕪走在前面,偶爾回頭去看一看王戇,在下一個路口她繞過帳篷,進去看納蘭了。


  納蘭還有些迷糊,他撅著嘴說口渴,白蕪便又出去給他找熱水。


  這邊皇甫景抽空和巡邏士兵一起走走,走到不遠處卻看見前面有一個單獨的小小的帳篷,不由好奇問:「這是什麼?」


  立刻有人來回報:「是有兩兄弟單獨請求的帳篷。」


  「單獨?」皇甫景倒還沒聽見過有這種事,不由想進去看看是誰那麼有面子?

  這時跟在一邊的士兵,就是昨晚吩咐打板子那哥們,說:「二殿下,我聽說這就是昨晚那個擾亂軍紀的小子住的地方。」


  「哦?」皇甫景已經挑起一角,看見裡面似乎是趴著一個弱小的身影,他見那背影很是熟悉,不由心裡一動,是納蘭……嗎?


  皇甫景手有些顫抖,正要跨步進去,立刻有人來報,說是發現可疑人員,已經派人抓捕,請二殿下過去審問。


  皇甫景只好放下帘子,往前去了。


  納蘭被外面傳來的聲音驚醒,他一下子就聽出來來人是自家景哥哥,他正在糾結地想,萬一被認出來該找個什麼理由解釋,沒想到他卻在臨門一腳時走開了。


  「菩薩保佑。」納蘭害怕牽動傷口,不敢亂動,趴著繼續睡覺。


  皇甫景一邊走一邊問被抓之人是誰?


  小兵道:「是個穿綠色衣服的姑娘,長得……很醜……」


  二爺挺住腳步,打算告誡自己的士兵不可以貌取人,但是當他親眼看見來人之後,就覺得,丑這個字吧,它有時候的確有它存在的道理……


  被抓的綠衣姑娘很是坦然地站在大帳里。


  皇甫景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味兒,倒不是那種臭腳丫子或者臭汗的味道,而是一種隱隱約約的如同民間農家肥味道,嗯,很微妙,雖不濃烈卻很是持久……


  再看那人,皇甫景才明白,世上真的有人能夠丑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那位姑娘一身本是芊芊少女穿裝的綠色棉絨大衣,也的確有著不亞於自家納蘭般黑雲一般的長發,背影也的的確確稱得上是完美了。只不過她轉頭過來的時候,真的就過分了。


  先不說她的面黃肌瘦,再來她臉上的黑色污跡更是誇張,密密麻麻得,就快糊了滿臉,也不知是什麼。不過等皇甫景走到面前,大概猜出她身上的味兒估計就是這玩意兒了。而且從袖管里

  那女子咧開嘴一笑,黃到發黑的牙齒瞬間帶出一股惡臭:「你是誰?」


  皇甫景盯著她的臉,竟在這張臉上找到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由一笑:「這個問題該是我來問你吧?」


  女子撓撓頭,像是詫異竟會有人敢這麼盯著她的臉看許久,不由撇開臉:「我不告訴你。」


  小兵立刻道:「看你這般心虛,一定是南洺族的刺客!」


  「呸!」那人指著小兵罵:「看誰都是刺客吧?老娘殺人從來不用刺客手段,毒死你信不信?」


  皇甫景眉毛一挑:「你是個大夫?」


  「哼。」綠衣女子很是傲嬌地扭頭。


  「你身上塗滿了一種奇怪的東西,我不逼你洗乾淨。」皇甫景悠然坐下:「但若是你不說實話,我就讓人把你給洗乾淨,看看這一臉黑污下面是個什麼角色。」


  果然,那女子一聽,氣場就立刻弱下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你來這裡做什麼?」皇甫景看似悠閑,卻是緊緊盯著女子的手,防著隨時飛出來的暗器。


  綠衣女子果然雙手一翻,兩根銀針破空而出,皇甫景側身躲開,其他一枚卻是已經扎在了一邊的侍衛額頭上,那侍衛還來不及呼喊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皇甫景飛身而上,幾個回合就把女子壓制,扣住她的脖子問:「果真刺客?」


  「我錯了我錯了……」女子胡亂揮手求饒,皇甫景將她一提,女子嬌小的身子被倒過來,只是輕輕一抖,頓時銀針、匕首、藥瓶、剪刀啥的,叮叮噹噹地掉了一地。


  皇甫景:「……」


  女子被皇甫景扔到一邊,女子連忙過來將東西收起來。一塊牌子掉在皇甫景腳邊,皇甫景撿起來,簡單的木牌上面是簡單的兩個字——藥王谷。


  「藥王谷?」皇甫景捏緊了牌子,問:「你是藥王谷的人?葯祖是你什麼人?」


  綠衣女子轉了轉頭。示意自己動彈不得,不方便說話。


  皇甫景放開她,卻沒把牌子還回去。


  「葯祖是我師父啦!」綠衣女子沒好氣地伸手,示意皇甫景還東西。


  皇甫景想了想把牌子還給她,又笑:「不知葯祖他老人家身子可還好?」


  「我師父他老人家禍害遺千年,健康得不得了。」綠衣女子沒好氣道,又把鼻子一橫:「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還不放我離開?我有急事,耽擱不得。」


  「不知道姑娘有什麼急事,不如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分擔一二。」皇甫景仍不肯放人。


  綠衣女子瞪了皇甫景一眼:「我是逃婚來的。」


  眾人難以置信,逃婚?姑娘,你認真的?難道,男方比你還要極品嗎?眾人瑟瑟發抖地想。


  皇甫景也用沉默表示了不信,綠衣女子便道:「是我師父答應了別人求婚,要把我師姐給弄出去賣錢,結果我師姐跑了那麼多年,我師父才意識到人不見了,就讓我去頂替。開什麼玩笑。本姑娘豈是那些個王公貴族配得上的?所以我才跑出來,找我師姐回去。行了,這位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此話卻有可信度。皇甫景讓人讓路:「還請姑娘到時候替阿景給葯祖問安。」


  「阿景?」綠衣女子繞著皇甫景走了幾圈,問:「你是二殿下,皇甫景?」


  皇甫景點頭:「姑娘認識我?」


  那女子笑,然後拍拍皇甫景地肩膀,皇甫景只是眉頭皺了皺,但沒有推開,只聽她說:「我自然知道你,出了名的渣男!」


  二爺頓時不淡定了,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他是不介意的,但如果被納蘭聽到,他卻是覺得這需要很介意了:「姑娘此話從何說起?」


  「你別管,我不會跟你說的。」綠衣女子拿起包袱就要走,卻被皇甫景逮住。


  她回頭瞪著皇甫景:「你幹嘛呢!想非禮人家嗎?」


  「不是,你別誤會……」皇甫景堪堪收回手:「你不肯說,我自然不逼你。就是我這裡有一個傷員,聽說傷的不輕,勞煩你幫我看看。」


  綠衣女子去看皇甫景,他不像是開玩笑來著,思考一下便反應過來,自家師父是能撼動朝廷的葯祖,少不得有達官貴族前來巴結,但一味巴結卻又顯得太沒底線,皇甫景這廂給了她面子又施加威嚴,倒是有點意思。


  綠衣女子一笑,也不能當眾違抗人家二殿下的命令,只好假意拜拜:「麻煩二殿下帶路。」


  皇甫景招手讓人帶她去,自己坐回去研究作戰方式,過了一會兒,腦海里只剩下納蘭沒心沒肺的笑聲,再也看不下去,便擱了手上的東西,出了大帳。


  冰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皇甫景想了想,抬步往那炊事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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