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校武場的鬧劇
第九十四章,校武場的鬧劇
皇甫景問:「趕不及什麼?」
二爺厚臉皮慣了,自己為何進宮他一定是知道的,明知故問,納蘭的傲嬌屬性上來,偏偏不讓二爺如意。
「我進宮來看域王爺啊,若是晚了,怕他又和阿欏姑娘膩歪在一處,沒空陪我了。」納蘭笑。
二爺聞言,不由一酸:「阿域起不來那麼早,你要是想看他,現在去也可以。」
納蘭立刻從皇甫景懷裡出來,轉身就往門外走:「二殿下再見。」
皇甫景一愣,急忙扯過納蘭的手:「別去,我錯了。」
納蘭憋住笑,很是做作地抱怨:「哎呀,你再托著我,我趕不上時間了。」
皇甫景慢慢走到納蘭面前:「納蘭,你是來看我的,對嗎?」
納蘭看向別處,突然肚子很是歡快地叫了起來。
「咕咕。」像是靈巧的布谷鳥。
皇甫景一笑:「果真沒吃飯?」
「這話還能騙你?」納蘭看了看皇甫景吃得那些冷掉的飯菜:「你真的每日吃這個?」
「訓練的時間不太精確,飯菜經常就涼了。」皇甫景卻是無所謂。
納蘭又說:「但是我聽那些士兵說,懷安不是每日都大魚大肉地伺候著你嗎?」
「什麼大魚大肉,每日吃飯就這麼些時間,就算是大魚大肉也沒時間享受。」皇甫景無奈地笑:「他們或許是對我有許些誤會。」
納蘭搖搖手指:「不是許些誤會,是誤會大了,你不知道他們說的有多難聽呢。」
皇甫景也搖搖頭,乾笑兩下:「這些話不用放在心上。」
當然要放!納蘭沒說,第一他是太餓了,第二嘛,他相信自家景哥哥知道這個道理,他不說清楚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那麼煩心,所以若是自己還要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倒有些抓巧賣乖了。
皇甫景似乎想起什麼,沖內房喊:「懷安,將雞湯盛出來。」
裡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懷安端著冒著熱氣的湯快速出來,聲音也輕快不少:「二殿下請……」
他端著湯愣在原地,一邊的納蘭沖他招招手:「懷安,好久不見了。」
「嘭」,湯碗落地,砸了個粉碎。
皇甫景微微皺起眉頭,納蘭倒是意味深長地沖懷安笑笑。
「懷安愚鈍,還請二殿下恕罪。」
這時候又到了訓練時間,皇甫景只好自己先出去,卻也不忘吩咐:「納蘭還餓著,懷安,你再去盛一碗湯來。」
懷安點頭退下。
納蘭目送皇甫景出去后,自己坐在了剛才自家二爺坐過的位置上。
凝了油的菜自然是不能吃了,冰冷的飯看起來也實在嚼不動,納蘭糾結要該吃什麼,懷安這時候端著一碗熱湯出來:「公子請用。」
納蘭笑笑,很是直接地拒絕:「不喝,你肯定在湯里下毒了。」
懷安一怔,湯里的確有問題,但是主要是放了一些瀉藥……
「不,」納蘭嫌棄地看了看那碗湯:「或許你只是在毒里,順便倒了一些湯。」
「公子誤會了。」懷安雖然有些心虛,但也只得好氣解釋。
納蘭抓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就往外走:「不用了,景哥哥不喝,我也不喝。你自己留著喝吧。」
扎心了,老蘭!
納蘭咬著饅頭往外走,他想去看看自家景哥哥是如何練兵的。走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手裡的饅頭,怎麼說呢,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吃到的最硬、最冷、最難吃的饅頭。
看來這廚子得整治整治。
到了校武場旁邊,納蘭也不想走出去,只悄咪咪地躲在一邊打量。
自家景哥哥穿了玄色的鎧甲,一改往日的翩翩公子世無雙,反而更多了幾分豪邁和堅毅。
「怎麼都好看。」納蘭笑笑,想著還是先去找一下白蕪,待會兒校武場這邊散了再說。
不想他正要走,突然看到一人直接扔了手裡的長槍。眾人立刻發出了嘈雜的議論聲,皇甫景喊了幾聲,但議論聲不僅沒小反而變大不少。
納蘭挑眉,還有人挑事兒?
現在走了似乎也不好,納蘭想了想,還是背著手過去。
鬧事的人是小左……
納蘭頭疼地看著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大塊頭,一看自家景哥哥也是皺緊了眉頭。
「王戇你想幹嘛?」副統領是個長了一字眉的男人。
王戇賴在地上不起來:「俺娘告訴俺,當了兵雖然也辛苦,但是好歹能吃飽飯,拿軍錢,但是我來二殿下部隊快半個月了,每日不是吃冷饅頭就是冷飯冷盤,我沒力氣了,動不了了。」
副統領罵:「你要真的沒力氣還能賴在這地上,說那麼多廢話?!」
王戇仍是不肯起身,副統領不得不放了狠話:「擾亂軍序,按照軍法處置,應處軍棍十二。」
「哎呀,二殿下要打人啦,二殿下要打死人啦!」王戇大喊起來,副統領沖旁邊的使了個眼色,便要拖著王戇走。
「等一下。」皇甫景出聲制止。副統領連忙勸道:「二殿下,你管這種涎皮賴臉的東西幹什麼?就把他交給我處置吧,不勞煩你髒了手。」
皇甫景看向副統領:「多謝副統領幫我安排地那麼仔細,很多地方都被副統領安排好了,要我這統領估計也沒什麼用了。」
「屬下不敢啊!還請二殿下恕罪。」副統領忙跪下請罪。
納蘭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暗道:怕也是一個仗勢欺人,見識短淺的人,也不知皇帝為何要安排他來做這個副統領。
皇甫景去看躺在地上耍賴的王戇,問:「你說,你要怎麼才肯起來。」
王戇一聽,從鼻孔里冒出一聲冷冷的哼,還是躺著不動:「起不來啦,餓得沒力氣了。」
納蘭見不得有人還敢這麼著給自家景哥哥添堵,便微微抬頭,背著手走了出去。經過王戇時,一抬腳,不偏不倚的結結實實地踩了王戇的手一腳。
王戇猛得一抖,立刻跳將起來:「我靠,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啊!」
不等納蘭說話,皇甫景已經伸手把納蘭扯到了自己身後。
「我去你*的。」王戇還在罵。
皇甫景上前一步,突然劇烈的壓迫感讓王戇立刻閉了嘴:「你再說一次,我就真的讓你後悔進了這裡。」
王戇「哼哼」幾聲:「老子偏偏不說了,哼,氣死你!」
副統領這時候指著王戇,罵:「你看,你這不是站起來了嗎?」
王戇一愣,眼看就要又躺下去,納蘭這時候跳出來:「你再躺我就又踩你!」
「哪裡來的臭……是你?」王戇抬頭看清了納蘭的臉。
納蘭笑,蹲下去看著王戇:「小左,我問你,你還是不是個爺兒們?」
「叫誰小左呢?本大爺站不改姓坐不改名,姓王名戇,純爺們兒!」
納蘭輕笑一聲,然後沖著王戇的耳朵大喊:「是爺兒們就給我站直了說話!」
王戇鬼使神差地站起來,他本來就不矮,比納蘭高了大半個腦袋,如此站起來后,他看著納蘭:「然後呢?」
納蘭撿起地上的長槍,有些重,拖著有點吃力,納蘭只好雙手抱著。這個模樣有些滑稽,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嘲笑起來。
「終歸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肩不能扛,手不能抬。」
「就是,不過這位小公子是誰啊?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怕是在那種小倌樓里吧!」
「哈哈哈哈哈……」
納蘭回頭去瞪那些人,皇甫景正要出手,卻被納蘭一把拉住:「景哥哥,穩住,穩住。」
這時眾人看著面前手指交纏的二人,彷彿明白了些什麼。因此其他人都用一種悲憫的目光去看正在過來的懷安。
嘖嘖嘖,枉自懷安公公每日洗手作羹湯,結果卻是給別人做嫁衣,這小手拉的挺舒服的哈?
懷安被看的一愣,隨後他也看見了人群中的皇甫景和納蘭,他又一次受到了眾人的同情目光,便不得不倒退著回到裡屋,把門給關上了。
「唉。」
隔著門板,似乎也聽到了門外眾人的一聲哀嘆,懷安悄悄握了握拳:「納蘭,都是拜你所賜。」
納蘭這廂卻把好不容易抱起來的長槍扔到王戇手裡,自己抖了抖手,問:「你覺得我功夫怎麼樣?」
王戇想了一會兒,憋出一句話:「手無縛雞之力。」
納蘭一愣,然後還是露出一個笑來:「那我說,三天,三天過後我不僅比你訓練得好,我還能打敗你,你信不信?」
王戇「哈哈」大笑,特有自通道:「別說三天,哪怕讓你訓練個三十年,我也能把你輕鬆地給打趴下。」
納蘭神秘地搖搖頭:「話不能說得太滿,一切都有意外不是嗎?」
王戇看了看納蘭,一副自信過度的模樣很是讓人火大:「行,那就三天後,我們比試,到時候刀劍無眼,若是傷到公子哪兒了,還得請納蘭公子留我一條活路。」
納蘭公子!
眾人立刻抓住了重點,再看面前的納蘭公子和皇甫景十指交握很是默契,難道,難道傳聞說的:
丞相的兒子納蘭公子和大澤二皇子皇甫景之間纏綿悱惻,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