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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若是擔心,那就回去啊

  第八十六章,若是擔心,那就回去啊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丞相大人一大早就派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納蘭跟在阿朹後面,看他把行李搬到馬車上。幾次想說什麼,卻都欲言又止。


  白蕪一大早就過來幫忙,順便把白秀才送給丞相大人的東西給帶來。


  昨晚丞相大人突然去了白家院子,和白秀才聊了許久的樣子。


  丞相大人接過東西,看了看,隨後把東西仔細放到懷裡:「替我多謝阿軒。」


  白蕪笑笑,又繞過前屋,去看本該躲在裡屋傷神的丞相夫人。


  「夫人,你別太傷心了,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白蕪一邊念著準備好的台詞一邊往裡走。


  然後她用著一副安慰他人的溫暖表情,看見了在坐在椅子上,對著窗戶看話本的丞相夫人。


  呃,似乎沒什麼不對……


  「夫人,這個丞相大人要走了來著。」白蕪好心提醒。


  丞相夫人點頭,又翻了一頁:「等我先看完。」


  丞相大人的東西已經搬完了,他站的筆直,等著和自家夫人告別之後就回澤州城去。


  白蕪坐在一邊,看看門外的丞相大人,又忍不住悄悄問:「夫人,你真的不打算送一送丞相大人嗎?」


  「噓,」丞相夫人繼續翻書,然後將面前的果盤端給白蕪:「吃水果,吃水果。」


  白蕪只好不再問,慢慢挪出去找到納蘭,問:「你爹你娘,是不是吵架了?」


  「你怎麼這麼問?」納蘭還跟在阿朹後面,很是疑惑。


  白蕪便指了指還站在那邊的丞相大人,說:「丞相大人就要走了,可是夫人還躲在裡面的看話本。」


  「我也不清楚。」納蘭想了想:「昨晚我去看他們,還膩歪得不行呢,誰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你快去問問。」白蕪推著納蘭過去。


  納蘭只好迷迷糊糊地往自家爹爹走,阿朹昨晚沒有見到鳳蓮,心裡還是好一陣失落,眼下看著眼前兩個不懂事的玩意兒,便搖搖頭,扯住納蘭的袖子:「公子別去,小心夫人責怪你呢!」


  納蘭回頭看阿朹,卻見阿朹一臉無奈,只好拉著二人先走到一邊:「夫人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啊!」


  「欲擒故縱?」納蘭慢慢回味,然後仔細想了想這個存在於《孫子兵法》的高超方法:「他們在打仗?」


  阿朹沉默,在情商方面,他家公子就是個弱智……他擺擺手,說:「總之你別去管就行了,至於究竟會怎樣,公子仔細注意看就是了。」


  「啊,好的。」納蘭這一瞬間,突然覺得阿朹好高大,自己好想叫他一聲:「阿朹夫子。」


  丞相大人又等了許久,不得不沖裡面喊:「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丞相夫人沒有動靜。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丞相大人:「我真的要走了哈。」


  丞相夫人沒有動靜。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


  丞相大人:「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丞相夫人風雨不動安如山。


  丞相大人只好搖搖頭,自己提步進去。屋裡傳來幾聲動靜,隨後便沒了聲響。


  在屋內伺候丞相夫人看話本的丫鬟悄悄出來,一臉緋紅地帶上了門。


  接下來一壺茶的時間過去了,自家爹爹也再沒出來。


  納蘭吃驚,瞪大了眼睛,指著那屋子:「這這這……」


  阿朹便點點頭,一向領悟能力爆炸的白蕪立刻跟納蘭解釋:「夫人看似冷淡對待丞相大人,其實真的就是欲擒故縱,利用丞相大人必須要離去卻又捨不得夫人自己的矛盾心裡,讓丞相大人心裡越發糾結和愧疚,從而達到拖延丞相大人離開的時間的目的。」


  「果然是,」納蘭吐吐舌:「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啊!」


  阿朹看著一臉領悟的納蘭,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問:「鳳蓮昨晚不見我,說是你們把她的臉給揍腫了,不好意思見我,是不是真的?」


  納蘭不清楚,只搖了搖頭,白蕪立刻抓住阿朹的袖子,然後說:「阿朹哥,你看我這手,柔柔弱弱的,怎麼可能一巴掌就把她厚如城牆的臉給拍腫了呢?」


  「去,別跟我撒嬌。你不是我的菜。」阿朹很是有骨氣地躲開白蕪的手。


  白蕪翻了個白眼:「搞得我很稀罕似的,哼哼哼。」


  納蘭還站在一邊觀察自家爹爹什麼時候出來,白蕪拉著納蘭走:「走吧,別等了,怕是要等到中午了。」


  果然,在納蘭中午回去吃飯的時候看見了自家爹爹坐在上方,沖著納蘭尷尬地微笑。


  「爹爹,你還沒有走啊?」納蘭小心地握了握拳,以免自己跳得太快的心影響自己說話。


  他剛才和白蕪走到了琅河邊,河水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白蕪看著水裡的倒影,問:「你是不是不放心二殿下?」


  納蘭連忙搖頭,他笑笑說:「二爺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裡需要我擔心啊。」


  白蕪踢了一粒石子兒到河水裡,漣漪泛起,晃碎了倒映在河水裡的,他們的身影。


  「納蘭,如果你真的是擔心,那麼為什麼不回去呢?」白蕪咬咬唇:「我知道你喜歡二殿下的。」


  「啊,不不不,我和景哥哥都是男人……」納蘭紅著臉擺手解釋,到後面越來越小聲:「那麼,啊嗚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明明自己是一個男人,但偏偏心慕的人,也是一個男人。」


  白蕪將手搭在納蘭肩上,笑:「很高興你跟我說了實話。納蘭,你還記不記得,當日阿欏姑娘還是艷羅的時候,你寫了一大堆鼓勵她勇敢去愛的廢話。」


  「才不是什麼廢話!」納蘭抗議。


  白蕪摸摸鼻子,點頭:「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的意思是,今天我就把你寫給阿欏姑娘的話,借花獻佛,原封不動地都送還給你。」


  這時傍晚的風慢慢吹來,風撩起白蕪的髮絲,搖曳著像春日裡的細柳,夕陽給白蕪披上了很金黃色的光,輕柔得好看。


  納蘭看著畫風突然轉變的白蕪,很是感動,然後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事情過去太久了,我寫了什麼,我有些忘了……」


  白蕪:「……」


  「過來。」終於白蕪沖納蘭敞開懷抱:「讓姐抱抱你,別怕,以後無論怎樣,我都在你身邊的。」


  納蘭自然大方抱住白蕪:「你也是,以後你要是受了什麼欺負,都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白蕪十分感動地沖納蘭翻白眼:「那你先去幫我把牛鳳蓮揍一頓!」


  「不幹!」


  「你剛才還說幫我呢!現在就這個態度?」白蕪氣得縮肩,抱住手臂:「哼,不開心了。」


  納蘭去捏白蕪的臉,笑:「苦著張臉做什麼,快給爺笑一個。」


  「納蘭,回去吧。」白蕪擋住納蘭的手。


  納蘭一聽,將手堪堪留在空氣里,一方面是白蕪畫風轉的太快他有點跟不上,一方面他猶豫著開口:「我既然回來了,總得有一個再去澤州的理由吧?」


  白蕪看著被夕陽映照得波光閃閃的琅河:「需要什麼理由呢?你喜歡二殿下,這還不夠嗎?而且,若是你待會兒回去,丞相大人還沒有走的話,這樣,便是命中注定了的吧。」


  命中注定……


  丞相大人在給自家夫人夾菜,聞言乾咳幾聲:「咳咳,你娘非得留我吃個飯,我吃了就走。」說著,又看著丞相夫人說了一次:「這次真的要走了。」


  丞相夫人點點頭,沖著納蘭得意一笑。


  納蘭便故意問:「唉,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丞相夫人吃著菜,像是無所謂卻又很認真地回答:「至少能讓你爹陪我多吃一頓飯。」


  「矯情。」納蘭笑嘻嘻地說,隨後自己也坐在一邊吃飯。


  丞相夫人卻是難得正經,抬眼看著自家夫君一笑:「我這次還真不是矯情,能陪一次是一次。」


  丞相大人和納蘭都若有所思,而納蘭的直觀感受告訴他,或許他娘還在懷疑自家爹爹是否爬牆。而丞相大人只是笑笑,便自己動手夾菜:「納蘭,你娘就是這樣,你別多想。」


  丞相夫人慾言又止,隨後也就只是笑一笑,說:「我現在很傷感了。」


  納蘭不屑:「你早幹嘛去了?現在傷感,怕是爹爹沒空留下來陪你吃晚飯啦。」


  一家人還是習慣性鬥嘴,這個時候阿朹進來稟告:「丞相大人,阿蕪姑娘說要見你。」


  納蘭聞言一愣,連忙起身去看。


  卻見白蕪背著一個小包袱,左臉通紅的站在納蘭院子的門口。


  「啊嗚,你這是要去要飯嗎?」納蘭指了指白蕪身上多了幾處裂口的裙子。


  「會不會聊天啊你?」白蕪抬腳去踹納蘭:「我這是在追逐愛情幸福的道路上,碰到荊棘阻礙的證明。」


  「什麼荊棘啊?亂講。你臉上的巴掌印,這難道是白大娘給揍的?」納蘭小心去碰白蕪臉上紅彤彤的指印,立時疼得白蕪表情扭曲。


  白蕪不忘帶上她娘:「我娘是下了狠手啊,我現在臉還疼得麻木呢。」


  「那,那為什麼,你要這個樣子?」納蘭仔細打量白蕪手裡的包袱:「離家出走?我勸你啊,千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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