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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第六十六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手越收越緊,洛芷向來蒼白的臉憋得通紅,她也不說或不做其他,只重複說:「三殿下誤會了。」


  皇甫斐終於在緊要關頭收了手,洛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皇甫斐拂袖,厲聲道:「我不是相信你,只不過是怕殺你,髒了我的手。」


  洛芷只大口的呼吸,不說話。皇甫斐乾脆蹲在她旁邊:「你得知道,我母后已經將我所有的事,全部安排好了。唯一例外的,就是納蘭,他的事,我錙銖必較!」


  洛芷這才冷笑一聲:「納蘭公子真幸運。」


  「他幸不幸運,都是他應得的,而你們這種人,」皇甫斐不屑:「也不應該奢望著去爭搶一二。」


  洛芷點頭:「三殿下的教誨,洛芷記下來了,不過說起錙銖必較,三殿下可較得過二殿下嗎?」


  皇甫斐一愣,隨後怒不可遏地重新掐住洛芷的脖子,狠狠道:「你當真我不敢殺你嗎?」


  洛芷艱難地掙扎,卻還是笑得淡淡:「你不敢,是皇后讓我來的。」


  皇甫斐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手還捏著洛芷的脖子,但手上卻是再沒有半分力氣。


  洛芷還在安靜地跪著,皇甫斐一拍桌子:「滾!」


  洛芷便又站起來,腿已經麻了,她不得不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我還有一件事,請三殿下協助。」


  皇甫斐眯著眼去看她,洛芷依舊淡淡笑著,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色變。


  「你還敢和我提條件?」


  洛芷摸出一枚玉佩,摻著雜質的一枚翡翠飛鳥玉佩:「這件事,對你對我,是雙贏,不是嗎?」


  皇甫斐看著被遞到自己手心的玉佩,頓了頓:「只要不傷及納蘭,你說。」


  月色如水,留下一地清輝。


  域王爺很開心,他今天穿的衣服是湖水藍的衣裳,做工他很喜歡,所以很高興。


  而且今天抬轎的人走得很平穩,一點也不晃,所以很高興。


  再加上,域王爺頻頻回頭,去看跟在自己轎子後面的,那頂藏輕色轎頂的轎子,裡面坐著他心上人,如此便更加心花怒放。


  「呀呀呀……」域王爺滿足地哼起調調來,他不停地掀起帘子去看後面的轎子,然後不停地去催促後面地快跟上。


  片刻有跟在後面轎子的下人小跑過來,說:「域王爺,阿欏姑娘說了,讓你不要老是回頭望,萬一撞到頭就不好了。」


  域王爺只得委屈地縮回轎子,然後突然想,要是她不老看我,怎麼會知道我在看她?於是域王爺臉上笑意更甚,縮在轎子里,規矩地坐好。


  納蘭和白蕪早就接到消息,兩人站在門口迎接。


  域王爺見二人給足了自己面子,心裡也一樂,自己下轎後去扶著阿欏下來。


  「見過納蘭公子,白姑娘。」阿欏淡施粉黛,一身藕色長裙,像極了普通人家的女兒。


  白蕪也替域王爺高興,故意問:「不知道這位貌美如花的姐姐是誰啊?」


  域王爺伸手握住阿欏的手,眼睛溫柔地看著阿欏:「她叫阿欏,是我的心上人。」


  白蕪曖昧笑笑,自己拉著阿欏往裡去了。納蘭撞了撞域王爺的肩膀:「恭喜王爺,抱得美人歸啊!」


  唐域拱手一拜:「還要多謝納蘭小公子為我出謀劃策。」


  納蘭擺手,笑:「跟我客氣?哈哈,假正經。」


  「不是假正經,」域王爺難得認真起來,拱手行禮:「多謝,納蘭。」


  納蘭也回禮:「既然是阿欏,不再是艷羅,就該重新開始,過去的一切,尤其是不好的,就都忘了吧。」


  唐域點頭說是。


  走了一半又跑回來的白蕪叉著腰站在門口,沖著二人喊:「誒誒誒,你們兩個是要在大門口拜堂嗎?」


  唐域循聲望去,阿欏正站在一株桂樹旁,月亮在她身上留下一圈清冷的光,瘦弱的樣子如同就要化作月中仙子,直往天際飛去。


  「阿欏。」域王爺喊。


  阿欏輕輕一笑:「誒。」


  域王爺帶人回來,倒是沒有引起多大波瀾。第一,是在夜裡悄悄去的,翠煙樓那邊也用錢堵住了悠悠眾口;第二,便是域王爺特地給艷羅找了一個新的戶籍——魏氏阿欏。


  阿欏初到丞相府,當夜是和白蕪一塊兒睡的。


  白蕪往裡側了側:「阿欏姑娘別嫌太擠啊。」


  「哪裡的話,阿欏還要多謝白姑娘收留呢。」阿欏躺在一邊,沖白蕪笑笑。


  白蕪也笑:「身邊躺著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我還真是沒有睡意呢。哈哈,我後日就要回去了,你再容忍我一個晚上就好。」


  「回去?那麼,白姑娘是要帶著那晚的那個年青人嗎?」阿欏輕聲問。


  白蕪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皇甫斐,便含糊說:「帶什麼呀,我跟他又不是很熟呢。」


  阿欏不信,笑著去拉白蕪的手:「你別騙我,你看他的眼神,我看得出來。」


  白蕪被阿欏揭穿,不由臉微微一紅,片刻之後還是搖搖頭:「不了,他太遙遠了,我廢了很多力氣,始終也抓不到他。」


  阿欏寬慰地拍拍白蕪的手:「一定會再有你喜歡的人出現的。」


  「但願如此吧。」白蕪點點頭,隨後又去看一邊的阿欏:「講真,我真羨慕你和域王爺,兩情相悅,心心相印,真好。」


  阿欏低頭,似乎也是害羞,她輕聲笑:「我和他呢,起初也是因為一個誤會。」


  域王爺總是說,「我們的相逢、相知、相愛、相守,應該都是命中注定。」


  阿欏記得那天的黃昏。


  她和一些姐妹去知縣府中跳舞,之後大家等在門口,打算坐著馬車回翠煙樓。


  不想知縣府上的護衛突然趕走了車夫,說是要把她們五人留在府上吃晚飯。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帶頭的那位姐姐客氣地和護衛商量,但是護衛不僅不聽還開始對幾人動手動腳。


  那位姐姐生氣地推開面前的兩個人:「壯士自重,我們姐妹賣藝不賣身!」


  「喲,還學良家婦女,裝什麼裝?」那人被掃了面子,立刻就要伸手輕薄她們。


  阿欏皺皺眉,抬手扣住那人的手腕,一時,那人騰得跪地求饒,「姑奶奶」的亂叫。


  這時有一個搖著扇子公子哥兒出來,笑:「姑娘好功夫。」


  其他人立刻沖著那人行禮,阿欏想了想,立刻跳起來抓住那人,將他的手扣在後背,對著其他人喝到:「不想這人出事的,就讓我們離開。」


  那人喊著疼,回頭去求饒,不想阿欏也湊臉過去,兩人突然用一個極其親近的距離望在一起,都似乎聽見了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阿欏將那人壓住,果然一邊的護衛立刻退開一條路來,阿欏當時很驕傲,她加大力氣,被壓制的男人疼的叫了一聲:「我不管他是你們的什麼主子,但是,既然是我揍得他,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我就是了!休要為難翠煙樓。」


  男人這時還不忘抬頭,欣賞地看著她:「姑娘好氣魄。」


  阿欏一愣,隨後壓著男人向外走,男人似乎很是惜命,乖巧地跟著阿欏。


  幾人到了外面,確定沒人跟來了,一邊有人問:「艷羅姐姐,這個人怎麼辦?」


  其中一個憤憤:「蛇鼠一窩,他們這些仗著權勢作威作福的敗類,殺一個少一個!」


  男人嚇得白了一張臉:「各位姐姐妹妹,沒必要這麼兇狠吧?」


  「哼,貪生怕死。」阿欏不屑,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容貌出挑,配上一身白衣更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再者他的一雙桃花眼實在太招人注意,一不小心就被滿目桃花迷花了眼。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誰知那男人卻投了十二萬分的認真,看著阿欏:「艷羅姑娘,我看你雖然身處紅塵凡世,但卻有著清冷高貴的氣質;雖濃妝艷抹,但卻有著一雙清澈明媚的眼睛,你很孤獨,若我被你們殺了,我要怎麼來安慰你?」


  這一句話似乎像一隻無形的手,穿過所有障礙,準確無誤地捏住了自己許久未曾劇烈跳動的心。


  阿欏放了他,想著絕不能拖累翠煙樓,因此自己送走了四位姐妹后,獨自一人回到了翠煙樓,準備迎接知縣的懲罰。


  正當眾姐妹著急地為她想辦法,甚至規劃出逃路線時,知縣大人突然帶著人拖著兩箱珠寶前來道歉。


  阿欏有些莫名其妙,但當她去看昨兒調戲她們姐妹的幾個護衛時,卻見他們都是一副鼻青臉腫的面孔。


  自己昨晚有出手揍人嗎?阿欏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知道了歉便告退了,阿欏從二樓去看,見到知縣進了一個茶鋪子,過了一會兒退身出來,似乎他面前之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隨後也慢慢出來,卻是昨晚被她們綁架的那位白衣公子哥兒。


  修身的白色紗袍,稱著他墨黑的頭髮,再來手上捏著一柄玉骨墨畫紙扇,時不時搖動一下,更顯騷包。


  之後那人慢慢地往翠煙樓來,阿欏裝作不屑地笑一聲,但隨後卻還是提了提裙子,盈盈地再次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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