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黃瓜俠》最終回
第三十三章,《黃瓜俠》最終回
褻褲這個事情納蘭早就忘了,他回去讓淳兒準備了紙筆,重寫《黃瓜俠》的結局。
納蘭寫得認真,淳兒也不知何時出去了,他口渴時喚了幾聲「淳兒」,送水進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宮女。
納蘭灌了一口,沒放在心上。
夜裡皇甫斐過來陪著納蘭吃過了晚飯,又問:「晚上在營帳外有表演,你來看嗎?」
「就是世家子弟的那個嗎?三殿下也有參加么?」納蘭咬著雞翅,順便也遞給皇甫斐一個。
皇甫斐也像納蘭一樣,擱了筷子直接捏著啃,他笑著點點頭:「本皇子除了文武雙全,各種技藝也是樣樣精通,這一年一度的表演,珍惜得很。」
納蘭附和著點頭,連連說:「看得出來,看得出來,納蘭一定來捧三殿下的場。」
皇甫斐輕輕揉一揉納蘭的頭,笑罵道:「你把我當什麼了,還來捧場,雜技藝人嗎?」
納蘭誠實地點了點頭,又問皇甫斐表演什麼。皇甫斐卻是故作神秘地一笑:「你來就知道了。」
納蘭心裡還念著自己第一次寫的話本,扒了兩口飯就擱下碗,問:「三殿下什麼時候表演?我到時候掐著時間來看。」
皇甫斐看他吃的急,忙將湯端過去,說:「我提前讓人過來接你。」
外面有人來傳話,納蘭推著皇甫斐出去了。
話本里說是ju花怪誤聽消息,中了官府的陷阱,而小捕快也因為思念ju花怪而孤獨終老。
納蘭大筆一揮,念道:「既然第二冊說了,ju花怪逃脫,小捕快被罷官了,那麼,還想著做官幹什麼?」
黃瓜俠的功夫可以讓ju花怪指教,ju花怪偷了小捕快這個人,已經偷到了世間最好的東西,便也不須再做盜賊,他可以拖著自家小捕快回到市井,開一個武館或者茶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概想好了,納蘭便開始構思劇情。
《黃瓜俠》結局(納蘭版):
小捕快被罷了官,一氣之下便回到了家鄉。其實小捕快出生書香門第,就是因為太缺乏鍛煉,家人才送他去京城做了小捕快。
他脫下官服差衣,換上月白色長衫,在月夜之時,執了一柄玉骨摺扇,漫步於後院,偶爾賦詩幾首,偶爾偷吃幾盤零嘴。
牆頭總有一個人在悄悄窺視他,有時候那人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自己,看得自己後背發毛。
有一天夜裡,他沖牆頭扔了一塊吃了一半的糕餅,問:「你還要看多久?」
那人接住糕餅,自己咬著站在牆頭,卻也不下來,只一邊吃一邊沖小捕快招手。
小捕快慢吞吞地往牆頭走,問:「大膽盜賊,就不怕我報官抓你嗎?」
盜賊早就不戴面具了,一張俊朗的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我面前就有一個官兵,我可害怕嗎?」
小捕快也一笑,正直道:「我早就被罷免了。」
ju花怪看著面前的小面瓜,問:「可是因為我?」
小面瓜搖著扇子:「自然不是,小爺我好歹是書香門第,那些個官府打打殺殺早就膩煩了,所以我衣錦還鄉。」
ju花怪在小面瓜話音未落之前,飛快來到他面前,抱著就是一頓猛啃,他說:「等我,我會回來的。」
小面瓜紅著臉,氣急敗壞地指著牆頭大罵:「好你個沒羞沒臊的盜賊!」
ju花怪不愧是天下第一怪盜,他不偷小面瓜的財也不偷小面瓜的人,他只偷走了小面瓜的……心?
五年轉瞬就過,小面瓜的祖父病危,還好這幾日鎮上突然開了個新葯館,每日都有人送著葯過來吊著。
祖父眼睛瞪大,指著跪在床榻伺候的小面瓜,不甘念道:「我自問一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但為何偏偏遇到你個不願娶親的孫子?我就要去了,你還要急著氣死我嗎?」
小面瓜只磕頭認錯,卻不肯鬆口答應親事。祖父氣得大罵:「你一天不嫁,啊不,不娶,我就一天不閉眼!」說著又急著吩咐自家兒子兒媳:「我不管,你們哪怕是抓個人來,也逼著他把親事給敲定了。」
小面瓜夜裡算了算日子,今夜一過,,ju花怪離開,不多不少,正好五年。
許久,他嘆了口氣,讓人去通知自己的娘親。
三天後小面瓜和某個聽說是大家閨秀的女子成親。
祖父穿著一身紅,面色紅潤地坐在上方,樂呵呵的模樣哪裡像是病重之人。小面瓜質疑祖父,祖父一愣,隨後哭著倒在搖椅上:「孫兒,你哪裡懂?祖父這是迴光返照啊,迴光返照!」
小面瓜臨著閨秀進門,閨秀身高目測一米九,體型魁梧,手掌寬厚有力,小面瓜怔了怔,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
夫妻交拜時,小面瓜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了閨秀的蓋頭,竟是五年不見的ju花怪!
ju花怪不慌不忙地重新蓋好蓋頭,按著呆愣的小面瓜行禮,小面瓜只聽到一句:「禮成!送入洞房!」
原來是ju花怪也去學了五年醫術,聽說小面瓜祖父病重,急急趕回來治好自己未來的祖父,順便深情厚誼的表達了自己對小面瓜驚天動地,海枯石爛的愛。
小面瓜新婚當夜,將自家娘子壓在身下,質問:「你為何那麼晚回來?」
「娘子」掐著自家夫君依舊水嫩嫩的臉:「夫君乃是書香世家,我若一無所成,哪能上門提親?」
「你終究是嫁給了我。」小面瓜「嘿嘿」地笑,又問:「妻從夫綱,你懂的多少?」
ju花怪翻身將小面瓜壓在身下:「知道知道,就是不能讓自家夫君在床上累著。」
最後一段是域王爺加上去的,納蘭看著域王爺拍著桌子笑:「納蘭,你也真是見不得半點悲痛,整個看下來,哪裡有半點哀傷?」
「沒有哀傷不好么?」納蘭想著要不要把域王爺加上去內容刪掉。
域王爺笑夠了,又問:「那你這個故事,從哪裡體現出了『黃瓜俠大戰ju花怪』的大戰二字?」
納蘭倒是忽略了這個,誰知一直坐在旁邊啃梨子的洛公子突然插嘴:「既然二人都成親了,豈不是晚晚大招三百回合嗎?」
納蘭:「……」
唐域:「哇哈哈哈哈哈……」
出了唐域的帳子,納蘭便由人帶著往營帳那裡去。
他答應了要去看皇甫斐表演,沒想到剛到人群外,卻看見一身玄衣的皇甫景持一柄寶劍上了高台。
納蘭知道景哥哥劍術厲害,沒想到舞劍也是這般宛若游龍。
台下宮人只取了一把琵琶,皇甫景便隨著曲子變化來改變舞劍的動作。
納蘭奮力看過去,台下彈琵琶那位,正是懷安。而這曲子,恰好便是《將離》。
他的舞劍和那些舞女的嬌媚柔軟完全不同,長劍寒光乍現,便是一段挺拔和剛毅,劍花更是看的人眼花繚亂。
皇帝似乎很喜歡,不停地帶著眾人鼓掌叫好。突然只聽一聲斷弦聲,《將離》戛然而止。皇甫景揮劍的姿勢也堪堪停住。
眾人疑惑,都去看台下。懷安手足無措地抱著不知為何突然斷弦的琵琶,跪下請罪。
皇甫真在一邊暗暗一笑。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調劃破寂靜,《將離》繼續,皇甫景最先看見人群中咬著葉子吹奏的納蘭。他笑笑,舞劍繼續,眾人先是看了看納蘭,再看了看皇帝並未發怒,便只當無事發生,繼續看錶演。
所幸平日里納蘭無聊時會多練習,一曲下來竟沒跑幾個調。
曲子終了,皇甫景一個收臉入鞘,瀟洒立定,抱拳謝禮,說:「兒臣願做一柄父王的劍。」
皇帝連說幾個「好」字。納蘭也大力鼓掌,聽到身邊有人在猜測二殿下是否重得皇帝器重,他也更加驕傲。
納蘭踮著腳又看了看,不想皇甫斐遲遲沒有出來,納蘭本就是那種能坐著決不站著的人,看著高台上幾個世家子弟浮誇地表演著一人單挑一群,也就更加難受。
皇甫景剛才下了台就不知去哪裡了,納蘭前面的人往後一退,納蘭一個沒注意就往身後倒。
不想身後的人自動讓出一個過道,像是等著納蘭摔下去。納蘭心裡狂奔草泥馬,不由為自己默哀三秒鐘。
卻是倒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那人把納蘭穩穩托住,笑道:「站著也能摔倒,沒了我,你可怎麼辦?」
納蘭連忙從他懷裡出來,見眾人都曖昧地看著自己,忙躬身道謝:「多謝二殿下。」
皇甫景淡淡一笑,拉著納蘭就要離開,納蘭想了想還是站定:「不可,我既然答應了三殿下,就得等著他出來的。」
皇甫景便拉著納蘭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笑:「那我和你一起等吧。」
也不知道皇甫斐究竟什麼時候出來,納蘭一邊吃著皇甫景給自己剝的葡萄,一邊去看高台上費盡心思取悅皇帝的表演。
皇甫斐一開始還糾正納蘭,皇室表演和雜技藝人有很大區別,不過,眼下的樣子,三殿下你確定,他們真的不是一群雜技藝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