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娘娘可知散塵？

  南越皇宮，龍吟宮。


  一場驚心動魄的手術正在緊張的進行著，望著那些不斷湧出的鮮血，顧清淺眉心緊蹙。


  陳生看她一眼，她點點頭，急忙將早已備好的止血繃帶遞於他。


  繁複龐大的手術到了尾聲時，顧清淺早已氣喘吁吁，衣衫濕透，快要堅持不住，有些頭昏眼花的她急忙扶住身側的柱子支撐著，這次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只需要進行這最後一步的縫合，便可以完美落幕。


  陳生聽見身旁之人的動靜，看了看她蒼白的面色，眉心緊蹙開口道：「娘娘，您可以下去休息了，接下來，臣一人便足夠了！」


  顧清淺抿了抿唇，望他一眼，隨後點點頭，無力道：「好，有勞陳太醫了。」


  「雀兒？」


  聽見聲音，雀兒急忙從門口進來扶住她，「娘娘，你怎麼樣？」


  顧清淺白著臉，微微喘息的搖搖頭，「無事！」此刻的她，腳步虛浮，顫顫巍巍，渾身更是酸痛無力使不出半分力氣，走至一半時，一個蹌踉便險些跌倒，雀兒大驚，急忙扶住她坐下，緊張不已。


  「娘娘，你先休息一下！」


  正在縫針的陳生望她一眼，忽而似是想起什麼，眉心微蹙：「娘娘？」


  顧清淺疑惑的回眸望他，卻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搖搖頭不語，又繼續手中縫合的工作。


  待傷口縫合好，陳生望著再次昏迷不醒的慕容星邪，微微嘆息，提了醫藥箱，準備出宮。


  他剛出殿門，雀兒便急忙攔在他身前，「陳大人，娘娘有請！」


  陳生點點頭，隨著雀兒來到偏殿，雀兒走後，安靜的房間里只余顧清淺兩人。


  「陳太醫，有何話不妨直言！」


  她順手倒了杯清茶，推到他面前，開門見山。


  陳生看著她，有些驚訝，「娘娘怎知？」


  顧清淺笑了笑，不語，他望著眼前香氣四溢的茶水，眼中透出些許掙扎：「娘娘，你開心嗎？留在皇上身邊，可快樂幸福？」


  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顧清淺臉上的淡淡笑意消失了，「陳太醫何此一問？」


  「這皇宮與我，不過是座金色牢籠，且本宮也沒有幾日好活了，開不開心，幸不幸福亦早就沒有意義！」


  陳生望著她沉默一瞬，忽而開口：「娘娘可知散塵？」


  「散塵？」


  「是，一種讓人忘卻一切前塵過往的藥物，一旦服下，再無逆轉！」


  「忘卻一切前塵過往？」顧清淺有些驚訝，「你是說若服下此葯，會失去過往所有記憶？」


  陳生微微嘆息，眸色複雜看她一眼：「不止記憶！連帶那些過往情感，也將會被抹去的一乾二淨！」


  顧清淺眉心微蹙，心中忽地有了不好的想法，疑惑道：「陳太醫與本宮說這些是何意？」


  「臣只問一句，娘娘心中可還有殿下？娘娘可曾忘記殿下？」


  募地提起慕容雲曦，顧清淺心神一滯，那些與雲曦相處的過往，猶如浪潮一一湧現，她不敢再想，可眼中的傷痛，不言而喻，紅了眼眶含淚笑道：「我心中唯有雲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