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既如此，那便跪著吧！

  辛者庫？


  那可是整個皇宮服役最重，身份最卑賤的地方。


  一般都是發配罪奴之地，一旦入了，再想出來，可謂難如登天。


  葡萄立即嚇得面白如紙，帶著哭腔的跪爬到顧清淺的腳邊，拉著她的衣角哽咽道：「娘娘，娘娘不要，奴婢知錯了……」


  「知錯？那說說你錯在哪？」


  葡萄：「……」


  「嗚嗚，娘娘，求你大發慈悲，奴婢不想去辛者庫，奴婢只想留在娘娘身邊，照顧娘娘一輩子……」


  顧清淺望著那跪的不斷磕頭的少女，直到那白皙的額頭磕出淤青，血跡，仍舊不為所動。


  見顧清淺只淡淡的看著她，未曾開口饒她，她轉過身，一把拽住雀兒的衣角，哭泣道：「雀兒姐姐，求你幫我向娘娘求求情吧！葡萄不想去……」


  雀兒臉色難看，一把扯回衣角，「你哭什麼！？娘娘只是罰你去辛者庫，又不是要殺了你，看你這嚇得模樣，倒是讓那些宮裡人誤會咱們娘娘，是個歹毒心腸的主子，把你怎麼著了似的……」


  雀兒說著，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顧清淺的臉色。


  話落，葡萄果然不再哭泣，紅腫著眼靜靜跪在殿內。


  顧清淺淡淡看她一眼，未在言語，抱著阿雪出了龍吟宮。


  雀兒見此急忙起身追上去。


  見顧清淺走了，葡萄跪在原地又痛哭起來，心裡滿是懊悔。


  龍吟宮其他侍女見此，紛紛同情的看她一眼，隨後搖了搖頭走了。


  夜，漆黑一片。


  龍吟宮的侍女剛入夜，便點燃紅紗宮燈，將整個宮殿映照著通亮。


  因為顧清淺後面未曾再開口，葡萄便一直跪在殿內，直跪的雙腿發軟，頭腦發昏，一天一夜。


  高大欣長的陰影忽地籠罩下來，慕容星邪居高臨下的望著昏昏欲睡的她，「怎麼跪在這？」


  一個激靈，葡萄立刻清醒了，紅腫眼，嗓音嘶啞道：「皇上，嗚嗚……」


  葡萄不停的哭著，模樣很是委屈，讓慕容星邪微微抿唇，起了一絲憐憫，剛想讓她退下。


  身邊的內侍立即俯身低語解釋道：「聽說，是惹惱了娘娘，被罰在這……」


  慕容星邪眉心微蹙，有些不悅，「既如此，那便跪著吧，什麼時候她氣消了，便再讓起來。」


  「諾。」


  「等等。」


  他頓了頓，又瞥了嚶嚶哭泣的葡萄一眼，「跪外面去。」


  他向來見不得女子哭泣，也極為不喜。


  除了她。


  內侍見此，急忙拉著葡萄去了殿外，葡萄跪了太久，雙腿發麻，一瘸一拐的。


  殿外宮道上，她看著蘇翼，紅腫著眼，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讓人心生憐惜，「公公，奴婢知錯了，求你向皇上求求情……」


  她哽咽說著，也不傻，取了手上的碧綠玉鐲塞到蘇翼手中，「求公公了，奴婢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若在跪下去……」


  她滴米未沾，滴水未進，宮裡的人更不敢給她吃食，她只怕自己會跪到死了。


  蘇翼瞥了瞥她手中的碧玉鐲子，眼眸一亮，有些心動，可猶豫動搖片刻，便將那玉鐲子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