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計謀
正當耶律賀納悶的時候,上首的老皇帝這時候已經欣慰的點了點頭,問他與耶律瑾:「你們兩個可有異議?」
他忙達道:「兒臣無異議。」
老皇帝點點頭,看向了一旁不做聲的耶律瑾,耶律賀本以為耶律瑾不會答應,可沒想到,耶律瑾看了看洛御史又瞧了瞧他。
那雙瀲灧的桃花眼裡頭甚至還帶著笑意,就這麼開了口。
「既然洛御史都這麼說了,那兒臣若是有意義了豈不是將自己放於不忠不孝之地了?那可不成,兒臣得答應啊。」
耶律賀看著耶律瑾,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安平王妃洛音,似乎是洛家的嫡女,而洛音又與耶律瑾自小玩在一塊兒,洛家這麼不遺餘力的拉低他,莫不是要扶持耶律瑾?他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耶律瑾混不吝的說話,可心裡頭卻明靜兒似得,定是洛音回去跟洛御史說了些什麼,洛御史才會這麼不遺餘力的的拉低耶律賀,他欠了洛音一條命,就得順著她來。
可是耶律瑾這麼想,旁人可不這麼想,耶律瑾這話落到老皇帝跟洛御史的他們耳里,就是這位皇子終於想開了,落到耶律賀的耳中,那就是一個危機信號了,他這位其實並不簡單的胞弟要與他爭這個皇位了。
兩個兒子都沒有別的意見,老皇帝就下了旨,一連封了兩個監國,殿里的人雖都端莊的站著,可心裡卻是心思各異。
一連幾日,耶律瑾都按時按點的出現在早朝上,雖然只是弔兒郎當的往那一杵,可到底也是有實權了。
耶律瑾身後還擁著一幫位高權重的大臣,但凡是他提出了什麼政見,各個都能說出兩三點不妥之處,順帶著還損他幾句,變著法子的埋汰他,一句都不帶重樣的,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這不今天早朝時,又有人蔘了他一本,理由竟是他夜半撫琴擾人清夢?我呸,那叫情調知不知道,懂不懂啊!
他定睛一瞧,得,又是洛家人!
這早朝上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下了早朝就徑直回府,就連那些個擁護他的大臣他都未曾理會。
皇長子耶律賀的府上有一位女先生,是大皇子殿下的幕僚,名字叫做莫姝,這位女先生整日行蹤不定,又有滿腹才華,總是在耶律賀要做重大決策的時候出現,耶律賀對其幾位重視,幾乎奉若神明。
耶律賀剛一進府,管家就忙不迭的跟他稟報:「殿下,女先生來了。」
「快帶我去見。」
這位莫姝原是山中隱士,機緣巧合之下被皇后所救,皇後知道莫姝的本事,便央求莫姝輔佐耶律賀,可耶律賀天資不夠聰穎,秉性又不好,莫姝便不大願意教化她,於是皇后便退而求其次,只要保證她的兒子不自相殘殺便是。
「殿下近來應該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吧?」
本來都要成皇儲了,半道硬生生的叫人爛了去,煮熟的鴨子都到嘴邊了,最後卻飛了,能順心嘛~
「先生神機妙算,正是如此。」
耶律賀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點怠慢。
「前些日子父皇有意將我立為太子,聖旨都寫好了,正要宣讀時卻被丞相攔住,最後竟然將我與三弟共同封為監國,先生……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他話剛說了半句是,莫姝便已經知道他心裡都裝了些什麼花花腸子了可她還是耐著性子把話聽完了。
她了解耶律賀,這位皇子最是小心眼,有沒有許多的本事,這回出了這檔子事,他八成是要對自己的胞弟動手了。
「殿下可是想對三皇子動手?」
她說話向來直白,可耶律賀仍覺得她簡直是神了,殊不知他那點心思,早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正是,先生以為如何?」
當然不行!那是皇嗣,是你說殺就殺的嗎?殺了他那誰來當皇帝!你來嗎?草包一個!
莫姝在心裡頭罵了耶律賀足有一萬遍,才平下心來。
莫姝擰了自己一下,才強忍住一把將耶律賀乎死的衝動,可她手癢啊!
「在下認為不可行,請您與我說實話,安平王的死是不是與您有關。」
幾乎是肯定句了,這本也不難猜到,只是朝臣都被這些年來,耶律賀在外頭偽裝出來的溫良和善給蒙蔽了雙眼。
果不其然,耶律賀只是眼神閃了山,就點了頭。
「若您再次動手,短時間內接連死了兩位皇子,您以為宮裡頭那位會不懷疑嗎?這樣做太冒險了,再者,您以為您將三皇子殺了,您就一定能坐上那個位子了?反正即使被揭發了,皇上也就只有您這一位皇子了。」
莫姝說到這兒,瞧了瞧耶律賀,見他陷入沉思,便又繼續說道。
「不一定,在下聽說當今聖上有一個兄弟還健在呢,一個沒有錯處品行端正的親王,總比一個殘害手足的皇子更有繼承權吧。」
「我知道殿下的心思,你肯定也是不願意傷害自己的手足,這是下下策才會做的事情,而您只是希望三皇子殿下不要覬覦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而已。那您需要做的就只是牽制住三殿下就足夠了。」
莫姝說話雖然直,但是卻不讓人生厭,反而讓人有一種想要聽下去的慾望。
「那依先生之見,我該怎麼做呢?」
莫姝抿了抿唇,還是決定犧牲一下那個女子,那女子做不過也是耶律瑾這一生的情劫,早早除去了也好。
「我聽聞幾個月前三殿下曾帶了一個陌生女人回府,這位女子對三殿下來說,想必很重要吧。」
耶律賀聞言沉吟一聲,他三弟以前從來都沒有帶女人回去過,父皇和母后都曾多次為他選妃,都沒有結果,而且似乎就是從他帶回那個女人開始之後,才讓自己對他產生了懷疑的。
「那您的意思是,用哪個女人來威脅耶律瑾?」
豈料,莫姝只是神秘的一笑,都入秋了還拿著摺扇搖了兩下,只說:「這還需要殿下您自己定奪,在下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