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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登基

  當晚,蒼璽一夜未眠,而登基大典早已備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蒼璽一點頭,隨時可以舉行。


  當晚,傅瓷因為思考自己的身世也一夜未眠。


  第二日早上,蒼璽從書房中出來,仍舊是曾經心顧蒼生的璽王爺。


  「蒼洱,吩咐下去,本王決定登基,即刻舉行登基大典。」


  蒼洱下意識的單膝跪地,應承蒼璽的吩咐,轉眼又是一驚,王爺這是……


  而一旁伺候的太監聞言已歡天喜地的去吩咐了。


  蒼璽瞧見還跪在地上未曾行動的蒼洱,皺了皺眉。


  「沒聽見本王的話?」


  蒼洱一驚,這才連忙起身去做事了。


  可是王妃怎麼辦,就不找了?還是王爺已經放下了?

  於是,在傅瓷為受了傷的耶律瑾熬粥的早上,蒼璽為了傅瓷,決定登基為帝。


  登基的流程十分繁瑣,光是祭天祭祖就能叫人累得說不出話了,蒼璽吩咐一省再省,便只剩下了這兩項。


  蒼璽身著帝王袞冕,坐在那大殿之上,龍椅金碧輝煌,卻遮不住蒼璽周身的氣勢。


  朝中的大臣皆身著華貴的官服,朝著蒼璽拜去。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蒼璽瞧著下方神情各異的朝臣,心中毫無波瀾,彷彿一切只是順理成章,塵埃落定而已。


  「眾卿平身。」


  他的聲音不同往日,沒有絲毫情緒與波瀾,氣勢卻綿綿延延的送到每個大臣的感官里。


  有明事理的大臣,偷著抬頭打量這位新帝,蒼璽掩在珠冕后的眸子隱隱散出戾氣,這承周怕是要變天了。


  「朕今日登基,是有條件的。你們,勸諫朕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蒼生都等著朕去解救。」


  蒼璽話音剛起,殿中已悄無聲息,眾臣都等著這位新帝接下來的話。


  「好!朕應承了!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一日無後。曾經本王的王妃,如今朕的皇后,失蹤了。朕得將她找回來。」


  蒼璽說到這,本無表情的的臉龐有了動容,看上去不像是帝王,更像是尋常人家的丈夫。


  「朕知道,這江山是朕奪來的,所以朕承諾,竭盡所能的治理承周。只是一點,在這承周不再非得朕坐鎮時,朕要去將朕的皇后,你們的國母找回來。」


  大殿中一時無聲,靜悄悄的不像是曾經經歷過許多雲譎波詭的朝堂。


  過了些時候,有人高呼不可,有人垂首沉思。


  這皇位,的確是他們這些人逼著蒼璽坐上去的,人家答應了好好治理承周,要找自己的妻子,又有什麼所謂呢?


  晉國,荊州城。


  傅瓷端著她熬了幾個時辰的雞絲粥,一口一口的餵給耶律瑾。


  洛音在一旁吃早飯,對這一幕簡直沒眼看,她根本不敢相信,明明昨天夜裡就能自己撐著坐起來的人,怎麼今日就動彈不得了?

  「阿瓷,你慢些喂,這粥好燙,你吹吹。」


  一宿的時間,耶律瑾雖未眠,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還叫他有足夠精力來逗弄傅瓷。


  傅瓷聞言卻只是一愣,板板整整的照著耶律瑾所說的做了。


  「這粥涼了好久了,你怎麼會覺得燙,莫不是舌頭也壞了?」


  「噗!」的一聲響,一旁的洛音已然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確實有趣!」


  明明上一秒還是看得膩死人,下一秒就生生沒了氣氛。


  耶律瑾也是很無奈,他那雙上挑的桃花眼哀怨的看著傅瓷,眼中儘是無奈。


  「罷了,還是慢慢來吧。」


  他們這廂一時歡樂著,可該來的也總歸會來,雖然耶律瑾與洛音都認定了這次刺殺是大皇子耶律賀的手筆,可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


  只能派人去查,查到證據最好,查不到也沒什麼,不過吃了個啞巴虧。


  「哐啷,哐啷。」別院的銅門環有節奏的響起,是耶律瑾老早定下的暗號。


  傅瓷恍若未聞,仍舊喂耶律瑾吃粥,耶律瑾重傷,躺在床上不得動彈,最後是洛音出去開了門,回來時身邊沒有跟人,只有手裡拿著一封信。


  「耶律楓……」


  洛音當著耶律瑾與傅瓷的面拆了信封,念出了信的內容,當即面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這耶律賀倒是也長了些腦子,還知道嫁禍了。若不是你我二人的交情在,你恐怕就信了。這分明是有口難辯的事。」


  耶律瑾也是冷笑一聲,時常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不再上揚,顯得凌厲而清明。


  「二嫂說的正是呢,我這大哥怎麼會容忍我與二哥這樣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存在呢?得讓我們自相殘殺,最好是兩人都死了才好。」


  傅瓷聞言,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碗,拿出個帕子,動作有些粗魯的胡亂擦在耶律瑾那朱紅的唇上。


  耶律瑾被她擦的難受,掙扎出來。


  「你做什麼……」


  傅瓷睜著那雙澄明的眼睛看他,透著水汽,蒸騰著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耶律瑾當下便慌了,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裝病,連忙抬手捧住傅瓷那巴掌大的小臉。


  「我似乎……想起了什麼。」


  傅瓷仍舊面無表情,只是那雙眼泄露了許多情緒,那是一種讓人一眼望去就沉溺其中的悲傷。


  曾經一晃而過的男人的身影,如今清晰了不少,可是死活就看不清面目,理不出記憶。


  只模模糊糊的覺得,似乎那人與現在的耶律瑾曾有著差不了些許的遭遇。


  傅瓷穩定了下情緒,再抬眼看像耶律瑾時,已經將情緒收斂的很好。


  「你的手原來可以動了?」


  傅瓷的視線落在了耶律瑾情急之下抬起的手臂上,挑了挑眉,目光充滿了戲謔。


  耶律瑾尷尬的眨了眨眼,迅速的放下手,極度臭不要臉的道「你看錯了罷。」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傅瓷臉上的溫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樣的手感緊緊的纏繞在耶律瑾的指尖,久久不能散去。


  傅瓷轉過身瞧著洛音,洛音被看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傅瓷的意思,笑了笑沖傅瓷搖了搖頭。


  她心裏面壓著事,到底是不能像傅瓷一樣沒心沒肺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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