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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你確定要我教?

  「這個習俗,怪的很。」


  洛音斷沒有想到,聽自己說完這番話,傅瓷給出的反應,會是這個回答。


  這姑娘的思維,有些與眾不同啊……


  「好了,既然阿瑾將你送到我這裡,那你便安心住著吧,他應當明早便過來了。」


  洛音按照以往耶律瑾的行蹤安撫著傅瓷。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耶律瑾這一次改變了以往習慣。


  她睜眼眼睛等到天亮,也沒見他回來。


  天邊露出肚白時,傅瓷已經在門前等著她口中所說的『他應當明早便過來』。


  當兩人視線交匯,洛音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她拍了拍腦袋:「嗨,定是怕打擾你休息,來的晚了些。」


  傅瓷點點頭,信以為真。


  後來再晚些的時候,耶律瑾還是沒能出現。


  這回,洛音才開始擔心起來。


  沒有道理啊,耶律瑾確實不會讓她們等上這麼久,除非是有事耽擱了。


  等等……


  「你們昨日為何急匆匆來我這兒?」


  她終於響起這麼個重要的問題。


  傅瓷沉吟片刻,斟酌著語句,盡量用最簡短有力的句子回答:「有黑衣人追我,他帶著我跑,興許是跑不掉,才來的。」


  「黑衣人?」洛音聞言心頭一跳。


  這和她想象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


  以往耶律瑾來她這裡避難時,都是因為江湖上看他不爽的所謂的江湖正派人士,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這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


  似忽的響起什麼,她面色驟然一沉。


  會不會是……


  「他對我提過,那些黑衣人是他大哥派來的,上一次我燒了一把火,才擺脫他們,這一次,他應當不太好跑。」


  傅瓷說的不無道理。


  那些黑衣人實力本就高超,再加上被她耍了一遭,定然是滿懷怒火。


  耶律瑾輕功雖然出眾,但抱著她飛上那麼一大段路程,體力也該消耗的差不多了,昨晚,沒猜錯的話,應當是一場硬戰。


  洛音聽完傅瓷一席話,精緻的面上滿是複雜:「你既然知道他凶多吉少,為何不早說?」


  傅瓷眨了眨眼睛:「我以為你知道。」


  「……」


  直至此時,洛音才再一次真正審視眼前的姑娘。


  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那張出眾的臉上很少有表情浮現,她本來以為,她頂多是面癱,可沒想到,這姑娘年紀輕輕,竟也如此薄情寡義。


  洛音看著她的眼神是傅瓷看不懂的深沉,她毫不畏懼的回望過去,清明的眸子竟讓後者生出一絲膽寒。


  若說世間什麼最讓人懼怕。


  無情,無義。


  傅瓷並非天生薄情之人,可從她身上,就是很難聞到煙火味。


  洛音認真思索了片刻,她覺得若是耶律瑾平安回來,她有必要好好跟他討論一下關於這姑娘的事情。


  「外面好像有動靜。」


  傅瓷見洛音想事情想的認真,完全沒意識到外頭的聲響,出聲提醒。


  洛音聞言深深看她一眼,往屋外走去。


  在其走出屋子裡時,陡然一聲驚呼:「阿瑾!」


  傅瓷被這兩個字牽動神經,下意識往外頭看去,在見到來人身影時,甚少有表情波動的臉上緩慢的浮現一絲詫異。


  隔著數十米距離,耶律瑾對她淺淺一笑,緊接著,身子軟軟的栽在洛音懷裡。


  血,觸目驚心的血跡。


  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將他身上常穿的淡青色衣袍染得暗紅一片,那張俊朗的面上也濺了幾處血跡,蒼白的臉色將其襯的有些妖冶。


  傅瓷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處乾的很,想說話,卻說不出半個字。


  「去,打一盆熱水給我。」


  洛音一改平日玩笑的模樣,單手扛著耶律瑾進了屋,順口對傅瓷吩咐。


  這句命令式的話徹底將她的各項機能喚醒,她手忙腳亂的前去打水。


  洛音架著的耶律瑾低低出聲:「別凶她。」


  洛音聽清后,差點沒氣的翻白眼。


  「這些年,你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獨特,世上那麼多好姑娘你不喜歡,非得中意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你這一身傷還算輕的,死了也活該!」


  耶律瑾聽的她訓斥,不以為然,只虛虛的撐著眼睛,唇邊始終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半晌后,他覺得傅瓷有些委屈,又出聲辯解:「她沒了記憶,什麼都不懂,想要她有心有肺,得教她。」


  洛音不想聽他將他的風花雪月,直接翻個白眼后,將其身上的衣裳扯下來。


  耶律瑾動彈不得,唯一能動的便只有嘴,閑不下來的人開始瞎嚷嚷:「哎哎哎,你這麼做會讓阿瓷誤會我是個隨便的男人……嘶——」


  調侃的聲音忽的斷開,他驟然倒吸口涼氣。


  洛音見狀,滿意的將手從他傷口上挪開:「傷患就該有傷患的樣子,你這樣,姑娘不會心疼。」


  耶律瑾疼的臉色發白,聞言不由得低笑一聲,卻終是沒有再出聲。


  「水來了。」


  傅瓷端著熱氣騰騰的一盆水進來時,洛音委實愣了下。


  她這別院里沒有安置下人,平日里事務都是她親自下手,故而,她讓傅瓷去燒水,其實是不抱期望的,大約只是心頭有氣,替耶律瑾覺得不值,想磨磨這姑娘的銳氣。


  卻沒想到,她當真端了一盆熱水來,且,沒有半點狼狽樣。


  洛音挑挑眉,接過水,開始替耶律瑾清洗起傷口。


  傅瓷始終在一旁站著,時不時的與耶律瑾的目光撞上,後者始終都是對她笑的歡快,儘快那歡樂的表象下,有多痛苦是她不知道的。


  「這樣處理傷口,不容易癒合。」


  傅瓷忽的蹦出這麼一句話,話音落地,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洛音聞言動作一頓,起身將位置讓給她:「你來。」


  多少是有些生氣的,這麼多年,耶律瑾的傷口都是她在處理,如今卻憑空跳出個小丫頭,說她的方法是錯的。


  洛音承認,確實有一種自己所有物被侵犯的不舒服。


  她目光微冷看著傅瓷,後者怔了怔后,竟真的上前。


  耶律瑾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劍拔弩張,有些尷尬,同時頗為擔憂的看著傅瓷。


  她,當真會處理?

  說實話,在今天之前,這個問題連傅瓷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當她手法嫻熟的替耶律瑾將傷口包紮完畢,動作利落乾淨時,在場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小小的驚訝了下。


  原來,她是真的會。


  可耶律瑾卻開心不起來。


  越相處下來,他越覺得她的身世不簡單,若是說修養與懂得知識範疇多的有些過分,只是意外的話,那這一手優秀的包紮手法,可不能再自圓其說了。


  尋常人家怎麼可能會熟練的處理這種傷口?


  傅瓷就像個謎團,她走不出,旁人也走不進。


  「你們聊,我先去給你做飯。」


  洛音實在是不想再待下去,屢次被挑戰實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她性子本就要強,這三番兩次被她當面駁了臉面,這裡,待不下去了。


  傅瓷聽到做飯,下意識的又要自告奮勇,被洛音先一步打斷:「你可別再跟我爭了,什麼都讓你做了,我這應盡地主之誼的該怎麼辦?」


  傅瓷聞言,默默將抬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乖巧的待在原地。


  洛音見狀,這才滿意的離去。


  屋內只剩下傅瓷與耶律瑾兩人,按理說,該是最輕鬆不過的,可此時竟隱隱約約飄著一縷尷尬。


  傅瓷如一尊雕像,守在他床邊,良久后,意識到自己應該說一聲謝謝,才緩緩開口:「昨晚,謝謝你捨身相救。」


  耶律瑾聞言並不覺得高興,他垮著一張俊臉:「可別謝我,應當是我跟你道歉,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有危險。」


  這可真是個複雜的因果關係。


  傅瓷覺得理清楚實在有些困難,索性放棄,她上前一步,仔細觀察他的傷勢道:「你這一身的傷很重,昨晚,很危險吧。」


  耶律瑾目光緊緊盯著她放在傷口處的指尖,呼吸頓時紊亂。


  她的指尖溫熱,觸及的地方頓時如被火光燎過一般滾燙。


  他舔了舔唇瓣,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來。


  「還好,能應付得過來。」


  若是應付不來,今日便回不來了吧……


  傅瓷突然間覺得,自己昨晚的反應很混蛋。


  就像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一般,對救下自己性命的恩人的命漠不關心,竟然還要別人開口提醒,才想到他。


  怪不得洛音在那之後便對她的態度直線下降。


  「我是不是很無情?」


  傅瓷的問題問的耶律瑾一愣,隨後連忙回:「沒有。」


  傅瓷不語,顯然是不認同他的回答。


  耶律瑾見狀,幽幽嘆了口氣,他抬手在她發間揉了揉:「關於情,你只是需要教,這怨不得你。」


  「那你教我。」


  耶律瑾聞言呼吸一滯,他眸色深的異常,對上她的眼睛,面上漫不經心的笑意消失不見。


  他湊近,與她之間只隔著一個指尖的距離,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氣氛霎時間曖昧起來。


  他將她放在傷口上的指尖握在手中,壓低了聲音言道:「你確定,要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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