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到底該不該相信
程遠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有些無力的道：「小雨其實你……」他想說其實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畢竟只要顧雨還住在房子里就要履行兩個人假扮夫妻的合同，但只要顧雨搬出去了，那份合同就不會再生效。顧雨向來花錢大手大腳，a市的繁華，要找一處適合上班的地方，價格肯定不便宜，房租對於顧雨來說肯定不是一筆小的開銷。顧雨這麼幸苦也想要搬出去，除了有喜歡的人了，他想不出來其他理由。
這件事，兩個人其實都知道。
但最終還是沒問出那句話，何必將自己的所有的希望都粉碎呢？
深呼吸一口氣，程遠換了一句話問：「其實你不必搬出去，這裡我以後不會經常回來的，我們畢竟曾經是鄰居，這裡可以低價租給你，你也可以再不必履行那份合同。」
所以說真的是未婚妻回來了，連擋箭牌都不需要了嗎？顧雨有些苦澀的想。
她垂下頭，手下意識的揪住衣擺，這是她每次內心緊張都會做的動作。
顧雨在心中問，你真的捨得離開這兒嗎？離開這個唯一一個在a市帶給你依戀的地方，離開……讓你心動的程遠，從此再不相見。
答案是否定的。
顧雨這幅沉默的態度是不想回答程遠的問題，一是怕打了自己的臉，二是怕程遠發現她假戲真做。要是程遠沒有未婚妻，她大可以將心意說出口，但錯就錯在程遠是有未婚妻的人，顧雨平生最不屑做的事就是去做小三。
而對於程遠，她是有心而無力。
對於花菁蓉她只見過一次，雖然對方脾氣不好，但那幅精緻的面容，時尚的打扮，還有……與程遠門當戶對的家世，這樣樣都是她抵不過的。
這樣的沉默在程遠眼裡偏偏是另一個意思，是顧雨想拒絕他但是又礙於這些日子的相處，不能直說出來。
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程遠眼眸沉了沉，或許還因為顧氏夫婦。畢竟當時顧雨和龍浩然分手幾乎是沒過多久就履行合同和他假結婚，這件事她父母反應是很過度的，經過幾次相處，顧氏夫婦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真的把他當成了女婿對待，要是顧雨突然提出和他分開，肯定是無法對她父母交代的。
所以說他們兩個的感情最終都只有這些在束縛了？
程遠忽然就覺得很可笑，也很悲哀。
「好了小雨。」程遠輕聲道，「難得今天休息，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你先上去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顧雨頓了一下，然後乖乖答應。
進了房間，顧雨沒有馬上休息，而是站在窗戶旁邊，看向外面，程遠的車剛好行過。
顧雨忽然覺得心很空，程遠今天是想讓她心情好點，算是一種變相的道歉，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老實話，程遠能為她洗手做羹，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的，說不感動是假的，但陷的越深，之後要下定決心離開，就越難以抉擇。
顧雨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程遠程遠，你以前也那麼溫柔，我已經陷進去了，可你偏偏捅我一刀。現在你有這麼體貼，我到底該不該……
相信你？
程遠出門漫無目的的飆了一會兒車，覺得自己心情平復了一些，這才停下車拿出手機。
「喂。」電話裡面的聲音有些沉，顯然是才睡醒的狀態。
程遠微微有點訝異：「哥，你不會還在睡覺吧？」美國的時間，怎麼都不像這個點還該在睡覺啊。
「嗯？小遠啊。」聽到他的聲音程家大少程以航似乎清醒了不少，「我剛剛回國，在倒時差呢。」
意識到自己打擾了自家大哥的睡眠，程遠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接你。」
「你那車目標太大了，你未來嫂子最近一直在盯著我呢，要是讓你來接我，指不定會給你帶來麻煩。」沒理會弟弟難得的羞惱，程以航的口氣還頗為嫌棄。
自家大哥和未來嫂子的恩怨情仇夠寫一本現代黑、道大哥與高級女督警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了，程遠還是比較了解的。
有些話在電話裡面說終究是不方便，程遠提出邀請：「哥，我有些事想問你，待會晚上能出來見一面嗎？」
自打程遠懂事後就極少再於家中的兄弟商量事情了，他是個極為聰明也極為有主見的人，向來都可以很冷靜解決所遇到的問題，難得見到程遠有所需要的地方，程以航欣然同意。
「可以啊。」被打攪睡眠的不悅消失的差不多了，程以航的聲音也愉悅起來了：「那今天晚上七點就在華色麗人見面吧，我聽說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整改華色麗人，是時候看看效果了。」
程氏兄弟在華色麗人是有一個固定的包廂的，自然不用再重新訂。
程遠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一些，畢竟他不想現在回去和顧雨大眼瞪小眼，顧雨現在估計也挺不想搭理他的。
怪他昨天太勤快、手下太能幹，公事處理完了，搞得他實在不知道幹什麼，開著車到處逛了逛，覺得太無聊，乾脆提前到。
可能是兩兄弟心有靈犀，程遠來沒多久，程以航就推門進來了。
不愧是兩兄弟，程以航和程遠長的有七分像，只是程遠的面容偏向精緻，而程以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稍微年長一點和經歷的事情多一些，面容看起來倒是更偏向英俊，身高比程遠還略高一點，身材更壯實一點。
程以航常年是待在國外的，但卻仍然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怎麼了，一副失戀了求安慰的樣子？」
看了一眼許久不見的哥哥，程遠眯了眯眼睛，怎麼感覺程以航身上的大哥氣息更濃厚了？
「最近國外的事情很麻煩嗎？」避開哥哥的問題，程遠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程家人都是比較戀家的，一有空就會待在家裡，像程以航這樣幾個月沒回家看看，那應該是被國外的事情拖住了。
程家人其實除了在交際場合，很少再去碰酒，要麼是喝白開水，要麼喝綠茶。
程以航坐下來端起茶喝一口，在心底感嘆一聲弟弟的全能：「這幾個月收拾了兩個幫派，現在倒是安穩下來了，近期都不會再出國。」
這話倒是讓程遠驚訝了一下：「那未來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