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繪畫與婚姻不可兼得
在這帝都只要提起這兩大家族,沒有人是不知道。閆家府邸便位於城東,屹立在這帝都幾百年,在這風雨飄搖中走過,可謂是根基深厚,氣勢長虹。而池家便在城西,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據說是幾百年前就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文臣,宰相,狀元…這兩家在這幾百年間,相互扶持,一起創造出了不少輝煌。一個從商,一個從政,便也是早早的給這兩大家族定下了基調,聯姻對於這兩大家族來說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不過也還是帝都百姓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池家府邸,池家二字赫然出現在朱門上方的牌匾上。那金燦燦的兩個大字便讓人感到了府里的氣氛凝重莊嚴。
果然,一聲滄桑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從大廳傳來,
「池婉書,從明天起必須去公司報道,跟著你弟弟學習如何管理公司,不要一天天的只知道畫畫,還在外面給我開畫室,一天天的瞎胡鬧!」
這話帶著不容置疑,沒有迴旋的餘地。但這時坐在一旁的池婉書一聽便生氣了,什麼瞎胡鬧!繪畫可是她的命根子,她這人沒有什麼熱愛,但唯有繪畫是她從小喜歡到大的,以前她從來不想也不敢忤逆父親,但這次不行,她想要捍衛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陣沉默,池婉書冷靜了下來,開口道「爸爸,繪畫是我唯一喜歡的東西了,你不能這樣,對於這件事我是堅決不會妥協的。」
雖然聲音清麗但話語中的堅定不言而喻。而旁邊的張氏看著這父女倆劍拔弩張的氣氛,
便開了口:「老池,婉書,你們倆都冷靜一下,婉書呀,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你以前可是從來不會違背父母的意願的啊。是吧?好孩子。」母親帶著寬慰的話語想要在池婉書這邊尋找突破口。
池婉書扣著手指甲漫不經心抬起頭來,薄唇微啟「是的,媽媽,以前我確實不想違背你們的任何意願,從小到大便被你們安排的明明白白,吃什麼,用什麼,讀哪所小學,中學,甚至高考志願也是你們的意願,可是媽媽,這次不行,真的,我很喜歡繪畫,我想把它作為我的事業來發展。」說著說著便帶著一股哭腔,但眼裡的堅定依舊。這張氏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哭了,那不可得心疼死,一看這池老頭兒也有一些動容。
馬上就打氣了圓場。「是是是,媽媽知道婉書一直都很乖,哪像你那弟弟叛逆的不行,媽媽都知道,可是婉書呀,媽媽是怕你受罪,你說你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偏要出去弄什麼畫室,受苦的還是你自己喲。」
一邊說著一遍輕輕的拍打著婉書的背。婉書吸了吸鼻子,「怎麼會呢,我自己喜歡的,肯定不會感到累的。」說著便迎上了父親的眼光。父親看著婉書里閃爍著的光芒,也捨不得在繼續說下去,於是便退讓了一步。
「真的決定了?」池婉書點了點頭,「是的。」婉書看見有迴旋的餘地,便乘勝追擊,
說道:「爸爸,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聽你們的,你知道的,爸爸我還是會一直聽話的。」
話語間便帶著一些撒嬌的意味。這池言晟雖然對子女一直都比較嚴格,但是也有著自己的慈愛。池父聽到自己的女兒撒嬌示弱,那張老臉也差點綳不住了,輕微咳嗽幾聲,
「嗯,既然你心意已決,父親也不好在逼你,但是你剛剛說的,除了這件事,其他的都聽我和你母親的,是嗎?」
這池婉書一聽到父親就這樣答應了,立馬喜笑顏開,哪還會去仔細思考這池父話中的意思啊,便想也不想的答著:
「對呀,爸爸。」池父帶著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是這樣的,婉書啊,前不久,我和你母親跟你閆伯伯一家人小聚了下,那聽聞閆家長子閆以珩還沒有對象,那知爸爸也就隨口一提,說我家婉書也一直沒有戀愛,於是兩家商量便定下了這場婚姻,你也是知道的,你閆伯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要當他兒媳婦那可是好不高興,所以,婉書啊,你覺得怎麼樣呢?」
「老池!」張氏一下子便心急了起來。「夫人,你先別急嘛,等下我跟你說。」安慰著張氏。
「結婚?聯姻?」池婉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就還在想這父親怎麼會輕飄飄的就答應了她,原來這坑挖在了這裡,就等著她去跳呢。這池老頭是多精明的一個人,
「是呀,婉書,不願意呀?可是剛剛你還答應父親的話,你這就忘了?」說著便裝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池婉書看著老爹的老招數,又不好反駁嘛,畢竟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轉而又想想,雖然她身在豪門世家,身邊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可是她也知道能讓自己的家族一直立於不敗之地,聯姻一直都是最好的辦法,所以從她懂事以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婚姻也是與家族利益有著捆綁的,便一直都沒有很在意。況且這帝都對於這位閆家長子的傳聞那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以說是你能想到的形容詞他都有,想一想,自己也不虧嘛,而且這區區婚姻怎麼能跟繪畫相比較呢?於是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久之後,池婉書便離開了。
張氏一看婉書一走,便坐不住了,
「池老頭兒,你不是之前還在跟閆家推脫嘛,怎麼今天又主動提起來了?而且還不跟我商量。」
張氏帶著怨氣之中又有幾分嗔怪。「夫人,你別生氣,你聽我給你解釋,你看,這婉書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聽話懂事,知書達理,但這次卻非常堅決,違背了我倆老的意願,我想啊,這孩子平時看著軟弱了些,但是面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骨子裡的韌勁便出來了。既然她不想去公司就由著她吧,但是你想想,那要是以後,她自己的畫室要是出了點什麼問題,連自己都養不活,那該怎麼辦?」
有著一股淡淡的擔心之意在裡面。
張氏便開口道「池老頭兒,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池家那小子是吃素的啊?你少在那裡挑撥離間啊,人家那姐弟倆關係好著呢!」
說著就要去揪池老頭兒的耳朵。
「誒,誒,夫人,你怎麼沒懂我的意思呢?你看啊,雖然我知道這池家小子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但你看啊,池安勛肯定要結婚是吧,這妯娌關係也是一個大難題,你說要是我家婉書以後不能跟池安勛的老婆好好相處,那我寶貝女兒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說著又是一陣悲傷。張氏看著這池老頭兒又要開始演起來時,
「打住啊,池老頭兒,還是你想的周全哈。」說著便跑過去給他捏著肩,池父便轉過頭去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於是池父又說道「這閆家長子閆以珩我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況且他的人品,相貌,學時嘛,也算是只能勉勉強強配上我這寶貝女兒。
「你啊,說著以珩你一臉嫌棄,說著婉書你一臉驕傲,誒,對了,現在有一個流行詞兒叫什麼呢,雙……雙……雙標,對,你就是典型的雙標。」
說著拿手便戳了戳池老頭兒的腦門兒。「誒,夫人,我這可不是是什麼雙標啊,我說的是實話。」
說著便拍了拍張氏的手啊。其實池父知道,他所謂的「勉勉強強」是真的雙標,他這樣說,誰讓婉書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呢,在他心裡肯定誰都配不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