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者來電(3)
搞了半天,黃玉連要拍的是什麼故事都不知道。
沈強只好讓編劇李翰林給黃玉講了一遍劇情——
「這個故事的背景發生在2004年,在一個虛構的A城市,連續發生了數起殺人碎屍案。被害人全部是被碎屍后裝進拉杆箱拋屍的。死者全部為男性。刑警隊長王長春帶領專案組經過調查發現,這些死者全都跟一個在月亮酒吧打工的女服務員邱玉玲有染,而且邱玉玲和這些被害人都曾經出入過不同的旅館,看上去邱玉玲的私生活十分放//盪。
警方在調查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有人曾經看見過邱玉玲的丈夫何遠經常在酒吧外轉悠,形跡十分可疑,他還曾經偷偷跟蹤過一個和邱玉玲有染的男人。王長春對何遠進行了著重調查,結果發現何遠原來是一個吸毒成性的癮君子,敗光了家裡的錢,就強迫妻子去賣yin賺錢,供給他買毒/品。警方把何遠作為重點嫌疑人,在他工作單位的個人儲物櫃里發現了疑似作案用的斧頭和鋸子,於是將其抓捕。
但在審訊中,何遠始終不肯認罪。警方在經過對斧頭和鋸子上的血跡進行DNA化驗后斷定,這些就是作案兇器,而且還在兇器上發現了大量何遠的指紋。鐵證如山,何遠被判處了死刑。妻子邱玉玲之後也離開了A市。
數年後,刑警隊長王長春去外地出差,無意中聽同行提到,當地剛剛發生了一起兇殘的碎屍案。讓王長春感到震驚的是,兇手殺人和拋屍的手法與當年A市碎屍案完全一致。他進一步打聽得知,兇手已經緝拿歸案,證據確鑿。他叫杜海明,與何遠素不相識。
王春城對這起案子深感好奇,於是深入調查,意外的發現,兇手和被害人都曾經交往過一個叫邱玉玲的女人,這個女人恰好就是當年A市碎屍案兇手何遠的妻子……」
「你等一下。」黃玉聽得有些不耐煩,中途打斷了李翰林的講述,「你就直接告訴我兇手到底是誰吧,我猜是那個女人邱玉玲……」
「邱玉玲是影片的主角,有蔣雨馨小姐扮演,不過她不是兇手。」
「那兇手是誰?」
「兇手是一名魔術師,叫於浩。在故事裡多次以路人的身份出現。」
「他怎麼是兇手?」
「他少年時與邱玉玲青梅竹馬。邱玉玲幼年家境貧困,借了高利貸還不起。於浩為了給她家還債,給一個雜技團簽了一份賣身契。於浩還和邱玉玲約定好等他將來賺錢了就帶她去過好日子。之後在雜技團的十年裡,于濤學成了一位技藝高超的魔術師,但由於一次事故被毀容了。因此,他只是通過信件與邱玉玲聯繫,把未來描繪的很美好,卻始終不能跟她見面,其實他後來離開了雜技團,一直都在邱玉玲身邊默默的關注她,只是邱玉玲已經認不出他了,甚至還誤解於浩拋棄了她。而於浩卻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向那些傷害她的人瘋狂報復……」
「聽著倒是挺狗血的,不過現在就挺流行這種玩兒虐心的。」黃玉笑了笑,「但我有個疑問沒聽明白,你說真兇是於浩,那何遠和杜海明這兩個人到底殺沒殺人?如果沒殺人,那兇器上為什麼會有他們的指紋?」
「人確實是他倆動手殺的,但又不是他倆想要殺的。」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於浩控制他倆殺的?」
「黃經理就是聰明人,一猜就中。」李編劇帶著一點兒恭維的說。
在黃玉聽來卻有幾分揶揄之意,他反問李翰林,「那你到給我講一講如何控制人殺人,這我可聽著新鮮。」
「於浩不僅是一名魔術師,他同時也學會了一手催眠的本事,他是通過催眠來控制何遠和杜海明去殺人的。」
「哈哈哈……」黃玉憋不住笑出了聲,「李編劇,我雖然不太了解你,但我想沈強挑選的人肯定也差不了。咱們姑且不論這個故事本身到底怎麼樣,就殺人這個手段來說,你不覺得太荒誕了嗎?催眠殺人,呵呵,難道我是在看一本網路都市玄幻嗎?」
李翰林被毫不留情的一通挖苦,窘得說不出話,臉漲通紅,他看了看沈強,沈強閉目養神,全當沒聽見似的。
他壓著滿腹牢騷,向黃玉解釋,「我只是根據提供給我的一些素材和創意來寫的劇本,至於催眠到底能不能殺人,你可以問問專家,我只是一個負責寫故事的編劇,專家說可以,那我就照貓畫虎。」
「這年頭兒磚家和叫獸滿天飛,你確定你問的專家不是跑江湖賣假藥的?」
李翰林不吭聲了。
這時候,坐在角落裡一個人開口道:「我就是那位專家,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是賣假藥的,我有醫師資格證。」
黃玉甩目看去,說話之人就是那個面色灰暗,看著病怏怏的男子。他一直都沒太留意他,以為就是沈強手底下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沒想到居然自稱是專家。
他看了沈強一眼,沈強再裝啞巴也不行了,介紹道:「這位是平江人民醫院心裡諮詢科的丁主任,還是東華大學的客座教授,國內著名的心理醫師。」
「是嗎?」黃玉重新打量打量丁潛,沈強的介紹並沒有讓他高看這個人多少,「這位丁專家,那麼你給我解釋解釋如何用催眠術來控制人殺人吧。」
「這個說起來比較複雜,在劇本里有詳細介紹。李編劇確實是根據我的建議這樣寫的。」丁潛平淡的回答。
「我沒時間看劇本,我對那些理論的東西也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這麼誇張的東西拍出來有誰會相信,我們拍的畢竟是現實題材,不是玄幻劇。」黃玉說到這裡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狡獪,「當然啦,除非你能給我證明。對了,你會催眠嗎?」
「會一些,黃經理難道要我控制人去殺人?」
「我如果說『是』,顯得我太刁難人,或許你還會給我講殺人違法的大道理。這樣吧,你隨便找一個在場的人催眠一下,讓他做一個簡單的事情,比如端端杯子,唱首歌什麼的,我就相信了。」黃玉給丁潛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