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瘋狂報復(1)
「你說的沒錯,他本來就是一個混蛋!!」一個聲音忽然從樓下傳來。「帶著一幫警察把人家店毀了,分文不賠不說,還好意思過來白吃白住。這樣的人不是混蛋是什麼?」
柳菲一下愣住了,低頭往樓下一瞧,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下停了一輛微型小貨車,說話的人正站在車斗里,仰脖瞧著被大火圍困的兩人。
不是別人,正是巫雲飛。
丁潛一看見他就急了,「我這褲子都快成燒成褲衩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快想辦法救我!」
巫雲飛很為難,「我要是叫消防隊來吧,人家事後調查起來,你倆這身份肯定會連累到我。我這小店才開張,實在折騰不起呀。」
「哎呀,不就是錢嗎,我陪你,這總行了吧!」
巫雲飛那張殭屍臉終於綻放了,「我就喜歡爽快人。」
他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十字弓,瞄準了丁潛站的窗檯,「躲開一點兒,把你串了可不怨我……」
「嗖」的一聲,一支尾端拴著細繩的箭矢射上五樓。箭矢頭上帶一圈倒鉤正好掛在護欄上。
「把繩頭的掛鉤鎖在固定的地方,你跟柳菲就能下來。」巫雲飛一邊告訴丁潛,一邊麻利的把繩子的另一端綁在車架上。
丁潛急忙鎖住繩子,幫柳菲從樓頂下來,兩個人依次抓著繩子滑了下來。這是標準的登山繩,看似不粗,抗拉力極強。等兩人安全落在車鬥了,回頭望著熊熊大火中的舊樓,長吁一口氣。
柳菲更是百感交集。
這是她童年開始的地方,也是噩夢存在的地方,讓她懷念,恐懼,又憎恨的地方,如今全都消失了,全都化為一灘灰燼。
巫雲飛催促兩個人趕緊上車,著了這麼大火,附近的警察和消防隊肯定會趕過來,他可不想惹上無謂的麻煩。
開車回到藍京小店,已經快清晨了。
丁潛的雙腿有幾處燒傷,好在還不算很嚴重,柳菲告訴巫雲飛幾種專業藥品的名稱,讓他買回來。她親自給丁潛的傷處做了處理,包紮完之後,告訴丁潛,過兩個星期就能康復,然後就冷冰冰的離開了,又恢復了以往不苟言笑的模樣。
連一旁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喝茶實則看熱鬧的巫雲飛都感覺奇怪,問丁潛,「你昨晚上得罪她了?像是對你有股氣呢?」
丁潛聳聳肩,表示不知。
「我還以為你倆生死與共,能擦出一點兒革命的火花呢。」
「別跟我提火了,還火花呢,差點兒燒成炭。」丁潛想要閉目養神一會兒,感覺眼皮刺癢,一睜眼就看見巫雲飛那張殭屍臉擎在眼前,正在觀察研究他。「拜託,能不能不要嚇人,該不會你又瞧上我的骨頭了?」
巫雲飛搖搖頭,「你只是外表長得好,華而不實,其實骨頭不咋地,屬於次品,沒有收藏價值!」
「……」
巫雲飛坐回沙發,若有所思的說:「我覺得你倆昨天晚上肯定是有點兒事。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反常……」
「我哪裡反常了?」丁潛問。
「我不是說你,我說她。」
「她怎麼了?」
「她正在廚房煲湯呢。」
「……」
認識柳菲這麼久,丁潛還是第一次見柳菲煲湯,想想平時拿慣手術刀的手煲湯,還是蠻值得期待的。
湯煲好了,一大鍋,放在餐桌上,柳菲給丁潛盛了滿滿一碗,還是肉湯。也給巫雲飛盛了一碗,然後去廚房準備別的菜。
巫雲飛職業是骨雕師,業餘愛好是烹飪,對各路美食很感興趣。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湯匙盛了一勺肉湯放進嘴裡,神情隨即出現了片刻僵硬。
丁潛也嘗了一口,似有所悟的解釋,「她是做法醫的,經常解剖屍體、腐肉什麼的,可能是習慣了。」
巫雲飛恍然點頭,「我明白了。她這明顯是要給你滅口。」
「……」
好容易喝完一鍋湯,還吃了柳菲親手做的菜,丁潛拖著受傷的雙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手機這時響了。
丁潛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杜志勛打來的。
他的手機現在已經安裝了反跟蹤軟體,不用擔心被警方鎖定位置。他倒不擔心杜志勛,而是防備那個狡猾的顧宗澤。這個小鬍子既然能派人跟蹤他,說不上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
他按了接聽,杜志勛並沒有問你在哪兒,而是直截了當說:「兇手又作案了。」
丁潛呼一下從床上坐起,牽動腿上傷口隱隱作痛,「他對誰動手了?」
「楊欣和王悅。」
……
……
藍京市人民醫院。
醫院會議室此時坐滿了警察,專案組成員幾乎全到齊了。
顧宗澤正在聽兩個警員彙報工作,看見丁潛進來,沒說什麼,繼續讓那兩名警員講。
兩個警員分別是王健和羅濤,顧宗澤派給他倆的任務是分別保護楊欣和王悅。顧宗澤要求他倆各帶五個警員,身穿警服,大張旗鼓的保護。
顧宗澤這樣做就是為了給兇手看的,逼他知難而退。相反,負責保護胡小雯的馬洪濤,則是以便衣裝扮暗中設下圈套,靜等兇手上鉤。
結果,顧宗澤失算了,兇手非但沒有中計,倒像要故意羞辱他似的,專挑重兵守護的楊欣和王悅動了手,而且,幾乎是同時對兩個人下手,可見兇手已經狂妄到了何等程度。
負責保護楊欣和王悅的兩名警員自覺闖了大禍,說起話都吞吞吐吐,沒有底氣。
顧宗澤看了看兩人,「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兩個一起說嗎?」
「……」
「……」
「因為我給你們的是完全一樣的簡單任務,而你們倆個給我做的是一樣的狗屎!」顧宗澤氣得鬍子都跟著哆嗦,吼聲連連,「一群荷槍實彈的刑警居然看不住一個拿手術刀的女人,傳出去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羅濤一臉羞愧的說:「都怪我們大意,我們以為兇手肯定不敢對我們看的人下手呢,做做樣子就夠了,誰知道這傢伙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