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嗜血豬八戒(1)
第5章 嗜血豬八戒(1)
「沒有啊。我就是……說說我自己的想法。」許婉覺得很冤枉。
「哼,你那叫什麼想法,根本站不住腳,發現殺人案第一時間理所當然要報警,這個姓馮的不但不報警,還掖著藏著,說什麼害怕我們警察誣陷他。真是荒唐,我們中國警察是世界上最公正無私的,我們從來不會誣陷無辜的好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丁醫生?」
「我牙疼。」丁潛捂著腮幫子。
「這跟牙有什麼關係?」
「咱們還是聊聊這個姓馮的吧,現在他人失蹤了,據他講,身邊還有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他稱呼她小青。不管實際如何,我也希望你們早點兒找到他。他就算不是兇手,很可能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孫建洲接過丁潛的話,「現在主要是這個馮某的身份沒法落實,還包括那三個被害人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派人去尋找房東了,在租房協議上應該能有他們的信息。知道他們是誰,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
……
深夜。
法醫屍檢基本上完成了。
孫建洲和李達、丁潛一起來到法醫室。像許婉這樣膽子小的都外面等著。
三具膨脹的屍體仰面放在三個解剖台上,污濁的屍水從腐爛的皮膚里不停的往外滲,散發出奇異的臭氣。如果不帶上口罩根本沒法在解剖間里待。即便是這樣,法醫張平也還是給她們做了解剖。
張平根據屍體皮膚里發現的蛆蟲成熟階段,對死亡時間做出了估計,認為死者大約在8到10天左右死亡,也就是一周前。這與小馮的錄音再次吻合。
「不過死者的死因目前還無法確定。」張平很為難的說,「三具屍體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現足以致命的外傷,死者的呼吸道也檢查過,沒有窒息死亡的痕迹。我還給屍體的臟器做了毒理化驗,也可以排除這種死因。剩下的只有死者的頭還沒有檢查。我懷疑被害人的傷有可能是在頭部,譬如說頭部遭到了重物擊打,瞬間就能置人於死地。殺人現場沒有發現噴濺型的血跡,這也符合鈍器傷的特點。但是畢竟三顆人頭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只能猜測。」
孫建洲看了眼丁潛,這小子居然用共情術就和法醫做出了一樣的推測。不得不說,確實有點兒道行。
他對法醫張平說:「死者的頭雖然沒找到,兇器不是已經找到嗎?我看兇器上沾滿了血跡,兇手很可能是先用斧背打死被害人,之後才用刀子割頭。好好化驗化驗,說不定能在兇器上找到線索。」
李達插嘴,「兇器上既然有血,肯定也有兇手的指紋。這可是重要的證據,我敢確定,100%是姓馮那小子的指紋。」
「我在斧頭柄和刀把上倒是發現了指紋和掌紋,也許是馮某的吧。」張平說到這裡有些猶豫,「只是,想靠這個證明他是兇手,恐怕不行。」
「這怎麼還不行?」李達看了一樣丁潛,「不是跟你來的那個丫頭和張平說什麼了吧。她肯定會說馮某是被兇手引到天台上,無意中翻動包里的東西,不小心碰到了兇器,才留下的指紋。錄音里那小子不就是那麼說的嗎?」
丁潛聳聳肩,不置可否。
張平說:「許小姐沒跟我說過什麼,我的懷疑另有根據。」
「什麼根據?」李達瞪大了眼珠子。
「你不知道,刀和斧頭上的血我化驗過,根本不是人血,其實是雞血。」
「什麼,開什麼玩笑?」李達一對眼珠子差點兒努出來。
「不是開玩笑,是千真萬確。」
「那衣服上血呢?」
「衣服上的血也是雞血,我都懷疑這些衣服到底是不是被害人的。」
張平的發現也太出人意料了。
李達還有點兒沒轉過彎兒,不滿的嘟囔,「這到底是在搞什麼,明明就應該是兇器嘛,怎麼可能又不是了?隊長你怎麼看啊?」
孫建洲也被搞糊塗了,沒吭聲。
「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留給警察的,你當然看不懂。」丁潛說道。
「什麼意思你?」李達說。
「你們如果一直把馮某當成兇手看,當然就沒法理解了。但是換一個角度想想,假如這個馮某是無辜的呢。他恰好是一起兇殺的目擊者,同是也引起了兇手的注意。兇手並沒有急於殺死他,而把他當做一個玩//物。兇手看出他膽小怕事的弱點,就越是要讓他害怕。那些所謂的兇器只不過是兇手的道具而已,只要這個馮某相信那是兇器,相信自己正在被兇手一步步的陷害就夠了。至於我們,根本也沒在兇手的考慮範圍之內。」
丁潛的話一下敲醒了孫建洲,他若有所思:「看來是我們把這個案子看簡單了。一個兇手如果敢這麼做,說明他有更大的圖謀。希望這不是一起連環殺人。你還有什麼想法嗎,丁醫生?」
丁潛目光的落在了屍體上,相比腐爛醜陋的屍體,脖頸上那蔟鮮紅的花球尤其顯眼。
「那是什麼花?」他忽然問張平。
張平搖搖頭,「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這種花。不過,有一個很奇怪也很可怕的現象。」
說著他走到了附近一具屍體前,拿起解剖刀把花莖插入死者脖子的創口部位深深剖開,「你們看看。」
法醫都有點兒變tai,有什麼發現只要說就好了,還喜歡跟別人分享。
丁潛、孫建洲和李達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好意思不過去,硬著頭皮靠近解剖台上的腐屍。
張平還特意把屍體脖子上的切口開大,以便大家能看清楚。「
大家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根須深入腐爛的皮肉里,看著心裡發麻,陣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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