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吃人的嘴軟
有了鑰匙，夜染妖順利的進入了幽冥宗，還是那件房間，她抬起頭緊盯著牆上的那個抽屜。
鬼王見狀，笑了起來。
「呵呵，你看上去好像老了不少啊，你兒子好了嗎？」
「承蒙你的關照，我確實老了不少，而且還是即將入土了，鬼王，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沒有任何要解釋的嗎？」夜染妖挑眉問道。
鬼王將手中的賬簿合上。
「聽你這意思，是覺得我多拿了你的陽壽了是嗎？」
「你覺得呢？」
「有趣，你還是第一個敢再回來和我討價還價的，我說只拿了你十年陽壽，那便只是十年陽壽，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你若執意要說我佔了你的便宜，那我無話可說，若你信不過我，我可帶你去玄天鏡一看究竟。」鬼王起身走到夜染妖的身邊說道。
被她領著到了一處鏡子前，這鏡子如同水面，波光粼粼。
鬼王手中靈力一閃，鏡面晃動了一下，裡面出現了一個個的場景，看著裡面的一切，夜染妖的眉頭堆成了小山。
「你到底是什麼人？」鬼王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夜染妖不能的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只是對你比較感興趣而已，我說過，就連玄天鏡都覺得你很特別，我鬼王歷經千年，不老不死，卻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你和我不同，不是神，亦不是魔，你和整個無垠大陸上的人也不同，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都看到了，我不屬於這裡，這就是你讓我一夜之間老去的原因嗎？」
「沒錯，人的起源便是如此，你是由死而來，那麼死了，便能再次回去不是嗎？那樣我變更知曉，你是誰，從何而來。」
「哈哈哈，哈哈哈」
夜染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揉了揉那雙婆娑的眼睛。
「笑死我了，看來年紀大了，就連笑點都低了,你還是我見過最古老的哲學家，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麼深奧的問題你都在研究，我真的對你萬分敬佩。」
夜染妖這反常的行為讓鬼王很震驚。
「你覺得人死了還存在嗎？像你這樣修道成魔的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想必連你都不知道，而我只是一個快要死了的老太婆就更加不知道了。」
「你……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我。」鬼王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會對夜染妖有這麼大的興趣完全是因為從玄天鏡里看到了夜染妖的前世今生，成魔千年，不老不死，卻不知遠在無垠大陸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時空。
夜染妖笑了笑，挪動著一下步子，讓自己所處的姿勢更加舒適一些。
「我為什麼要怕你，你也看到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少時間了，死在外面也是死，死在你這也是死，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別。」
鬼王手一揮，玄天鏡上的畫面戛然而止，一切恢復成原來的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唯一改變的是鬼王的表情，他看上去平靜了許多。
「你這次來不是為了找我要回那十年陽壽的？」
「我為什麼要要回去，既然我答應給你了，就沒有打算要回去，我來找你的目的是想問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恢復原樣？不管怎麼說，年輕時候的我也算得上傾國傾城，雖然現在老了風韻猶存，但是我還希望能回到以前，當然，你有權利不告訴我。」
「有意思，我無聊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誰能找到一個讓我提起興趣來的東西，你還是第一個。」
鬼王雖然活了千年，卻仍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樣貌。
「呵，那我還真是榮幸啊，你說我們兩個，你是年輕的皮囊下住著一個歷經千年滄海桑的老頭子，而我是滿是滄桑的皮囊下住著一個年輕人，咱們也算有緣了，我餓了，你這可有吃的？在我死之前還想吃一頓飽飯。」
「吃飯？」
「莫非鬼王在這裡千年，都沒吃過飯？」夜染妖表示很無奈，吃可是天底下最讓人開心的事情，無論是前生，還是現在的無垠大陸，美食永遠都是受人追捧的。
如果真的修道成神成魔，再也不食人間煙火了，是不是會少了不少的樂趣。
「跟我來。」夜染妖說道，順手從旁邊拿了一根類似拐杖一般的棍子撐在了手中。「這東西借我用用，老了，走不動了。」
鬼王笑了笑，隨她的意。
「就這裡好了，雖然你弄出的那些幻象吸引住了那麼多人，但是看得出來，你打心底里都是覺得孤單不是嗎？像你這樣的我見了多了。」夜染妖在那絮絮叨叨，似乎人老了，嘴巴都碎了不少。夜染妖竟然能將他的那些幻境看破，想必確實非同一般。
走到一處河邊，她手中的內力緩緩的釋放出來，好在沒有因為人老了那些修為就跟著全都廢了。
手一揮，內力如同旋風不斷的的旋轉，頓時河裡的魚兒不安的跳躍出水面，夜染妖扯出一抹笑，另一隻手逐漸的釋放出一陣寒氣，面前的河流瞬間的被冰凍住。跳躍起的大魚重重的砸在了冰面上。
「麻煩鬼王動動手，幫忙將那些魚給抓回來。」夜染妖撿起了拐杖轉身沖個身後的鬼王說道。
鬼王聽命的前去將那些掉落在冰面上的魚一一撿了回來。
夜染妖便拿著那些魚做起了料理，鐵板烤魚很快便完成了，一陣陣撲鼻的香味引得鬼王直流口水。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過食慾，他以為，他完全擺脫了食物的誘惑了，沒想到，時隔千年，那種對食物的記憶又如同滔滔江水奔涌而來。
「嘗嘗看，正宗鐵板烤魚，沒有鐵板，就將就用了你的這塊鐵疙瘩了，不要介意。」
看著夜染妖烤魚的那鐵疙瘩，鬼王微微一愣，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姑娘，你可知道，你所說的這塊鐵疙瘩是什麼東西嗎？」
「別，我現在可不是小姑娘，我是老太婆，鐵疙瘩就是鐵疙瘩，難不成還是什麼寶貝不成。不過它當烤魚的工作還是挺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