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假慈悲

  男人得到命令,立即恭敬的點頭:「是。」


  說著,大步走向人群,輕鬆的將那人提到了溫婉面前。


  「你們要幹什麼?」


  被特意從人群里拽出來,雖然知道一時半會自己死不了,可站在魔鬼面前,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身體,眼睛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無法睜開。


  溫婉走至他面前,靜靜地看著他,正待他不解時,溫婉突然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這一聲,就像蕩漾著千層波浪的海面,化為了一汪死水,然後又擴散出無數層浪圈。


  「你看見了什麼?」溫婉眼底一片沉靜,聲音緩緩如小溪流水般悅耳。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男人注視著她,面對一個漂亮的女孩,害怕漸漸褪去,眸中僅殘留下一絲迷惑。


  溫婉不語,與他對視了五秒后,又抬起手在他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你看見了什麼?」溫婉又重複的問了句。


  「我看見了什麼?」男人迷惑的眼神失去了唯一的神采,像個提線木偶般,眸色黯沉說道,就像在自言自語中。


  溫婉後退一步,繞到他身後,輕飄飄的聲音繼續提問。


  「你喜歡黃金嗎?」


  「喜歡。」


  「害怕蛇嗎?」


  「害怕。」


  「那為什麼有一隻蛇在盯著你的眼睛,你卻沒有反應。」溫婉好奇的問了句。


  隨著她的話音落,男人眼睛像是要瞪了出來,額頭掛著汗血,喉嚨里發出嘶吼聲,幾乎將近崩潰的邊緣。


  溫婉抬手在他耳邊又打了個響指,將他從惡夢中解救了出來。


  「你眼前有道門,裡面關著數以計萬條正在嚙噬人腦袋的蛇群。另一道門裡是堆集成山的黃金,找到它,它就專屬於你一人。」


  隨著她的話音落,男人先是遲緩的轉動著身體。眼睛無神的四下掃視了一圈,旋即將目光鎖向了某處。


  「在你的身後,有很多人要和你爭搶,你只有先一步抵達,才能獨吞金山。」


  溫婉緩緩地說著,聲音里充滿了魔力。此時,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般,讓昏沉中的人瞬間清醒過來。


  男人先是雜亂無章的走了兩步,下一秒像發瘋了般,徑直向黑暗裡衝去。


  「跟上。」溫婉輕聲提醒了句。


  溫世城大步走至她身邊,眼睛就像裝了兩個燈籠,明亮地盯著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你竟然會催眠。」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給了他一次又一次驚喜。


  溫婉眼角餘光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特意往旁邊走了兩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什麼時候學的?」雖然隔了兩步遠,溫世城仍舊一臉欣喜,熱情不減的問。還好他已經知道她會催眠,要是不知情中被她給催眠了,估計他要涼涼了。


  「有完沒完。」溫婉瞪了他一眼,眸中的厭惡有增無減。


  「嘆。」溫世城止不住嘆了口氣,有些傷心的嘀咕了句:「你就這麼討厭我。」


  溫婉停下腳步,清冷的眸光陰測測地看著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討厭?你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話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溫婉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在轉身的那一刻,殺氣瞬間浮現在她臉上。她不是討厭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殺他而已。


  很快,路到了盡頭,暗黑色的金屬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溫婉抬起手,拇指與無名指在空中相遇,發現悅耳的響聲。


  「打開這道門,金山將會屬於你的,你的敵人將會成為你的奴隸。」


  在看見他眸中透出的喜悅后,溫婉這抬手在他眼前又打了個響指。


  僵硬住的人恢復了朝氣,他目光準確的鎖向牆壁,幾步走向前,這才抬起手掌覆蓋在牆面上。


  幾秒過後,他移開手,像是威武的王者一樣,趾高氣揚的說道:「奴隸們,推開這扇門。」


  溫世城抬了抬刀削般的下巴,衝下屬使了個眼色。


  「你們幾個過來,把門推開。」


  在槍與匕首的威脅下,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只好聽從的走向前,賣著苦力。


  隨著鐵門緩緩地被打開,溫世城先一步走向前,用電燈在門外掃了一圈,卻發現在門的外面,竟然又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通道。


  他回過頭將目光看向溫婉,這時溫婉也走向前,向門外看了一眼,竟然還沒抵達出口。


  「你眼前全是金子,你擁有著許多奴隸,但你需要想個辦法,將這些金子運出去。」溫婉回到那人身邊,繼續催眠著他。


  可他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自信的眼睛里,此時就像是要發病的重症患者,深身不受控制的掙扎著。


  溫婉冰冷的眸子微眯起,看著他奇怪的反應,面無表情的又說了句:「只要出去,你就是富可敵國的王了。」


  可這話對於他已經沒了作用,反而因為她說的話,那人嘴角隱約吐出了白沫。


  「啪。」地一聲。


  溫婉將他從神智不清中拉了回來,若是再晚一步,他得不到答案,可能會變成瘋子。


  「出口他打不開。」溫婉看向溫世城,將得到的結果告知了他。


  那人身形不穩的跌坐在地,過了幾秒后,才緩緩地回過了神。


  看著被打開的門,他面色慘白的無一絲血跡。怎麼會這樣,這扇門是什麼時候被打開的。難道除了他,這裡面還有卧底嗎?


  「我去看看。」溫世城道,抬手將燈遞給了下屬。


  溫婉不語,算是默認他的行為。


  「主人,還是我去吧。」男人不放心的道,擔憂通道內會有什麼危險存在。


  溫世城睨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一副眼鏡佩戴上,頭也不回的溶入到了黑暗中。


  很快溫世城趕了回來,面色並不太好的看向溫婉。


  溫婉幾步走向前,兩人隱藏在昏暗中,與其他人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才聲音低沉的問:「什麼情況?」


  「憑我們現在手裡的東西,無法打開那扇門。」溫世城陰鷙的說道。


  溫婉疑惑的看著他:「那現在怎麼辦,原路返回去?」


  溫世城搖了搖頭:「也回不去了。」


  聞言,溫婉將目光看向了漆黑的通道,緩緩地說道:「你沒試怎麼知道。」


  溫世城撫額,沉默了幾秒后才將答案告訴了她。


  「從敲打在牆壁上的聲音來判斷,門並沒有多厚重,用炸彈應該可以炸開一個出口。可是,牆壁卻是空心的。」


  溫婉聽他這麼一說,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擔憂。想必,是這牆壁裡面安裝了什麼危險的物品。


  「所以,你是在裝慈悲嗎?」溫婉話鋒一轉,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想讓她催眠兩人,替他們將門炸開嗎。


  溫世城笑了笑,誇讚道:「果然你還是懂我的。」


  未曾想,溫婉突然轉過身,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主人。」身後,男人慌張的向前,眸中帶著防備的看著溫婉。


  可看著他清明的眼睛,溫婉垂下眼瞼,默不作聲的回到門內。想要控制他,她還需要再進修幾年。


  「多嘴。」溫世城本想配合她的催眠,因為下屬的拆台,立即讓他破了功。說著,他命令道:「找兩個手腳麻利的過來。」


  「是。」男人膽怯的低下頭顱,恭敬的沖他點了點頭,才轉身走至人群前,拿著槍對著兩人道:「過來。」


  被點到名的兩人渾身發抖的走到他面前,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快點。」男人拿著槍,在兩人的後背推了下。


  兩人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在溫婉面前停下。


  知道她可以操縱人的思想,從靠近之後,兩人便一直沒有敢拿正眼看她。


  「看著她。」男人將槍抵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威脅道。


  「不用。」溫婉說著,沖他揮了揮手。


  見狀,他退至了一邊。


  溫婉轉身走至牆邊,背靠著牆壁,閉上了雙眸,就像午後躺在了?地上曬著太陽。右腳后根有一下無一下地輕點著地面,發出嗒嗒嗒地響聲。


  在這詭異的環境下,這聲音卻像春風般,讓人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了下來。


  溫世城有些好奇的看著她,忍不住學著她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聲音平緩保持著持續性的擊打著金屬的地板。


  突然,這聲音被一陣風吹散,消失在黑夜中。


  「你們聽見了什麼?」溫婉問道。


  「秒鐘走動的聲音。」幾個異口同聲的聲音回答道。


  溫婉睜開眸,看著不遠處也被催眠的幾人,旋即將目光看向了溫世城。


  接到她疑惑的目光,溫世城神色平靜的與她對視著。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剛剛他跟著自己的動作,只是恰巧與她的節奏完全保持在了同一個節點上。心裡想著,溫婉也沒再深究,幾步走至那兩人面前。


  「你們想見家人嗎?」溫婉目光落在兩人的無名指上。


  「想。」兩人齊道。


  確定兩人已經被催眠了,溫婉抬起腳在地板上敲打著,聲音帶著誘惑力的說著:「你們的家人就在走廊的盡頭。」說著,溫婉伸出了手。


  溫世城走了過去,將身上僅存的兩枚炸彈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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