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隱藏的火
皎潔的月光下,樹木規劃整齊的沿著道路延伸出一條林蔭大道。鋪著鋼筋水泥土的道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隱約可辨別它的寬度,與曲折的方向。
隨著一輛黑色轎車的急速行駛,遠光燈的光束將前方的黑暗撕裂,在光芒的指引下,幽靜的林蔭大道就像是時空隧道。
不多時,車子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
鐵制的圍欄大門被傭人從裡面拉開,隨著車輛開進庭院后,她們忙又將大門關上。
這時,刺目的遠光燈變化成柔弱的近光燈。在距離莊園別墅十多米遠處,車子平緩的停下。在黑夜裡,沒有發出一絲響聲。
韓帶領著眾人早已經站在別墅前等待著,見早早就停下的車輛,幾人腳步輕盈,連忙小跑了過去迎接著。
「主人。」韓輕聲恭敬的道,在聞到一股血腥味時。他眉頭不禁一皺,帶著質問的目光掃了一眼八寶。
八寶別過腦袋,唇線緊閉,很是符合他那張憂鬱的氣質。
斯羅未語,暗沉的眸直直地盯著某處方向,看著已經漆黑的窗戶,他靜看了幾秒,才收回視線,向別墅的客廳走去。
「休息了?」直到踏入客廳,他才隨口問了句。
「嗯。」
身後,韓聽見他的提問,想也未想,便深知所問的是誰的回答著。
聞言,斯羅並未停留,徑直便抬腳向二樓而去。
「休息。」走至緩步台時,他嗓音聽不出來情緒,低沉的聲音,似命令又是提醒的道。
眾人一聽,剛想移動的腳步僵硬住。視線齊齊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眾人才收回目光,彼此不解的相互一視后,隨即全將目光看向八寶。
「任務圓滿結束。」八寶面色平靜的回答。見眾人眸中更深重的疑惑,他將帽子往腦袋上一搭,一手插在上衣兜里。姿態愜意的邁著腳步離開,一邊背對著眾人搖了搖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聞言,眾人瞬間明白,主人此次去南江,中間發生了一些不可說的事情。
漆黑無一絲光芒,靜得連呼吸聲都顯得很明顯的卧室。
溫婉雙眸緊閉,似沉睡又有些模糊不清的動了動身體。雖然只是短期的訓練,卻已經在無形中,讓她養成了一種在睡夢中,也會保持九分之一的防備狀態。
熾熱的目光直直地鎖著她,房間內的氧氣也開始變得稀薄起來。
「斯羅。」
她緩緩睜開眸,側眸向一處的沙發前看去。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她的語氣卻極為的篤定。
隨著她的話音落,針落地般的腳步聲傳來。
未待溫婉伸手去觸及床前的檯燈,一隻修長的手臂準確地抓住她的手腕,順勢按在頭頂處。
溫婉下意識的伸出另一隻手,瞬間也被他雙手交叉,死死地固定住。
下一秒,床榻半傾斜向一側,高大的陰影靠近,沉重的呼吸扑打在她面頰上。
她看不清他的情緒變化,只能隱約感覺到她面頰的輪廓,以及只差幾寸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還有……極為壓抑,煩躁的心情。
她所認識的斯羅,從不會有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溫婉皺了下眉頭:「你……」
話未完,冰冷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突然的變化,溫婉瞳孔擴散,渾身輕微怔了一下。好在只是那一瞬間的舉動,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仍舊是面色平靜地透著黑夜注視著他。
冰冷的唇離開,可是那鼻間帶著灼傷人肌膚的呼吸卻越發的熾熱。
眼前一片漆黑的環境下,溫婉清澈的眸,直直的鎖向面前的人,靜靜地等待著。
就在她以為他的情緒在穩定時,身上突然一重,控制著她手臂的大手緊縮,力氣大得好像要捏碎她的手腕。
溫婉眸光微凝,透著絲擔憂。
冰冷的唇再次印了下來,只是蜻蜓點水般,很是小心翼翼,輕觸便立即飛離。
只是,反覆的重複了幾次。
溫婉眸中的擔憂之色越發的明顯,斯羅從不會這樣情緒失控,更不會在她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怪異的舉動。
「你……。」溫婉想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可一個音節剛吐出口,夾著寒氣的唇,就像是要攻陷城池,霸道十足的侵~略著。
溫婉極為不適應的搖了搖腦袋,可他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打。
就像是剛掙脫禁錮,飢腸轆轆的狼。在面對鮮嫩美味,夢中已經期待已久的美食下,殘留的意識全部消失,只剩下本能的嘶咬。
因為是在莊園,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平日里,她房間的門都無需要上鎖。沒有人可以在她不允許的情況下進來。
所以,她洗漱過後,身上只穿了件絲質的弔帶睡衣。
以至於現在突然發生這種沒有任何徵兆的情形,溫婉片刻的失神,呆若木雞。
發覺他動作上越發的極端,與平日里完全判若兩人。
溫婉雙頰有些蒼白,額頭生出一絲冷汗。當下也不敢再多想,貝齒稍用力。
濃郁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口中散開,感覺到他移至腰間的大手停下,溫婉不禁鬆了口氣。
下一秒,如火團般的大手從她腰間離開,隨即沉重的壓力也微拉開距離。
只是,她的雙手扔被控制著,雙腿也在他身下壓制著。
「為什麼不掙扎。」熾熱的氣息,陰沉無比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內響起。
溫婉想也未想,回答道:「你受傷了。」
早在她未完全清醒過來時,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除此以外,還帶著絲酒氣。所以,在沒有確定他是什麼地方受傷時,她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麼了?」隨即,溫婉眸中帶著一絲擔憂的問道。「是中了什麼毒了嗎?」想到以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溫婉瞳孔擴散,震驚的問道。
「如果我沒受傷,對你做這樣的事情,你會接受嗎?」他沒有回答她後面的問題,只聲音緩緩的道,剛剛拉開的距離又靠攏了些。熾熱的呼吸扑打在她面頰上,又是蜻蜓點水的親吻,先是額頭,面頰,鼻子,最終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很輕,很溫柔,就像是在親吻剛出生的嬰兒,很是小心翼翼。
只是在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時,那雙火熱的眸中,帶著難以壓抑的慾火死死地盯著她。可是,卻又極為平靜,清冷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溫婉眸光微凝,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雖然兩次給她的感覺都是刺入骨髓的痛,除了憎恨與殺意,她便再沒有多餘的情緒了。
但是,辨別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與那慾望的變化,她多少還是懂得了些。
如果,沒有碰見那個人之前,她想此時她是會答應了。
可是,現在的她.……
「你受傷了。」溫婉聲音嘶啞,眸光微沉,向下收攏著,卻沒有任何波瀾的道。
「你會接受嗎?」斯羅固執的再次疑問道,大手準確的落在她面頰上,極為溫柔的輕撫著。
溫婉眉頭微挑,咬了咬唇。
「.……。」
只是話還未來得及開口,沉重的身體突然離開。隨著檯燈的打開聲,溫婉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耳邊傳來極為森冷,陰沉的聲音。
「穿好衣服。」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溫婉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身。因為衣服都是沙上和衣架上,她沒辦法去拿。只好手臂一拉扯,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包圍了起來,只露出一顆腦袋,以有那不知如何是好的眸。
只見他邁著孤傲的腳步走至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因為他坐的方向沖著門,所以溫婉只可以看見他的側臉,無法看到他眸中所潛藏的深意。
「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睛看我。」斯羅眸光暗沉,呼吸還帶著一絲急促的說著,隨即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暗金色,蓋子上印著薔薇花朵的盒子。
溫婉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垂下眸,死死地咬著唇,神色有些慌亂。
隨著金屬的響聲,藍色的光芒冒出,他眸光暗沉,陰冷的咬著煙草,姿態倨傲呼吸間,煙草香味的霧氣在房間內漫延開。
「你受傷了。」溫婉抬起眸,見他受了傷還吸煙,有些不樂意的說著。
若是平時,他肯定不會在有她地方抽煙。可是此時,他如雕刻般的五官,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帶著一絲抹不開的煩躁。
一根煙燃盡,他又接著點燃了一根。
片刻,他重重地平息了一下呼吸。想到她父親的提醒,他聲音低沉的問道:「生辰確定在這邊度過了。」
聞言,溫婉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沒有理解他這話中的意思。
不過,她還是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嗯。」
話落,他夾著煙的手一怔。隨即他側過頭,目光深邃,不同於以往的平靜與深沉。此時的他,眸中像是剛剛經過人世間最美好與最痛苦的事情。
看著她的眼神,很是直白。侵~占之意,沒有絲毫的遮掩。
溫婉措不及防的瞪著清澈的眸看著他,心臟緊緊一縮,有些壓抑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