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追妻計劃6

  「去死。」半響,溫婉擠出兩字。


  溫世城一聽,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好。」如果他的死亡能換取她的平安,他願意拿命去換。


  平常的一聲輕嘆低喃聲,溫婉手緊緊握著手機,寂靜無聲的野外。有什麼東西,好像要衝出她的身體一般。突然,溫婉輕笑出聲,陽光普照,明明剛剛還感覺身體冰冷,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腦袋越發的沉重。可現在她卻沒由地覺得,如沐浴著午後的陽光,歲月靜好。


  細若蚊聲的輕笑傳來,溫世城看著遠處廢舊的建築物,一根弦緊繃著,「溫婉,聽到什麼聲音了嗎?」他聲音乾澀,帶著恐懼感的問道。


  溫婉仰起腦袋,看著刺目的日光,纖細手抬起,陽光透過指縫隙,別有一番美景。


  「什麼?」溫婉問,周圍寂靜無聲,就連她自己說出去的話,都帶著一種若有若無,如同虛幻般。


  溫世城眉頭越發深鎖,順著導航的指示,車子七拐八拐著。


  遠遠的就看見破舊的建築物前,那抹單薄的身影坐在一堆長滿枯草的土堆上,高傲的小腦袋仰起,長發散亂著,沾染著鮮血的手在不停的來回在眼前晃動著。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搭雙腿膝蓋上,遠遠一看,她像是被遺棄的瘋子。


  車子瞬間停下,「溫婉。」他走下車,腳步僵硬,聲音嘶啞的叫著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從兩處傳來,正在仰起腦袋,與陽光玩耍的手怔住。


  溫世城靠近,看著她衣服上的血跡,腦袋生痛,「該死的,這是小傷!」突然,暴怒的聲音響起。


  熾熱的氣息襲擊而來,未待她反應,強有力的雙手將她抱起。邊走耳邊傳來他怒氣衝天的聲音道:「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明明是抱怨,無奈的聲音,可偏偏此時讓人聽著極為悅耳。


  「不是說在賽車嗎?」溫婉淡然的問。手指輕劃在手機上,結束通話。


  「你眼瞎,這裡就是比賽的終點。」溫世城臉色極差,雙眸噴著火焰,若非此時她受著傷,他暴怒的吼聲,一定會響徹整個京都。可,她受了傷,他心中有氣,卻不敢大聲呵斥。


  該死的,他一定要宰了那個混蛋。


  溫婉這才反應過不,自己被他公主抱著,不適應地微微掙扎著,「放我下來,我可以走。」


  「你敢自己走個試試!」他怒吼著,抱著她坐進車內。當時為了能快速到達約定地點,他特意選了一輛跑車。兩人坐進去后,已經沒有了什麼空隙。


  溫世城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


  「鬆開。」溫婉彆扭地掙扎著,並不怎麼喜歡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著肩膀半躺著。


  「這是我的車。」


  「那我下車。」說著,溫婉越發的掙紮起來。


  溫世城死死的抱著她的肩膀與腿,額頭冒著冷汗,薄情的唇發白的道:「算我求你,安靜一會。」她傷口還流著血,要是掙紮起來,更嚴重了怎麼辦。


  溫婉擰了擰眉頭,怎麼聽他這口氣,好像是她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你在生氣,我沒有讓你來。」所以,如果他討厭她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


  「我沒生氣。」他反駁道,胸口被一股怒氣卡著,簡直要吐血而亡。又不是他遇到危險,又不是他受傷,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可是,sh~t,他現在很想殺人。


  掙扎不開,又無話可說,溫婉閉上眸,打量當他不存在。


  「該死的,不準閉眼睛。」目光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心中暗罵著季林動作太慢。眼角餘光瞅見她緊閉的雙眸,恐懼感浮上心頭,心臟緊縮,咬牙切齒的道。


  溫婉不理會他,反正不管說什麼,他都會生氣。不管說什麼,她都不是他的對手。與其如此,還是保持沉默,眼不見為凈。


  「溫婉,你要是敢睡我就親你。」他威脅道。從沒有一刻,他是如此害怕她的沉默。


  瞬間,溫婉瞪著殺氣的眸,手緊握成拳。若非此時藥效還沒有完全消失,她一定會給他幾拳。


  見她睜開眸,氣勢凶凶的樣子。溫世城鬆了口氣,聲音溫柔的道:「一會,一會再睡好嗎?」乾澀的語氣里,夾著一絲祈求。


  「生病,得治。」溫婉回了句。不然,怎麼一會暴躁如雷,一會像被街頭的流浪狗。反反覆復,沒完沒了的。


  溫世城緊緊盯著她不語,聽見外面傳來嗡嗡聲,他側頭看著盤旋在頭頂的直升機,自己也忍住低聲感嘆了句,「是病得不輕。」可,唯獨她這顆葯可醫治。


  按下車門上的黑色按扭,車門如同飛行的翅膀緩緩升起……


  季林恭敬的從飛機上走下來,幾步快跑過來,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的毛毯。


  接過季林遞來的毛毯,溫世城小心翼翼將她如同嬰兒一樣包裹起來。


  溫婉瞪著他,眸中明顯在說,他多此一舉。


  可是,溫世城卻怕她凍到,快速的包裹后才抱著她走下車。修長的雙腿,飛奔似的向不遠處降落的直升機而去。


  進入機艙內,溫世城面色凝重的抱著她放在床上。


  「溫小姐真是命運多舛……」宋子文推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工具車走了過來,見她衣服上的血跡,忍不住調侃了句。


  溫世城冰冷的眸朝他殺去,無形之中,好似在告訴他。若是她有個不測,會先一步讓他知道、明白,命運多舛是什麼意思。


  「一刀而已,皮肉傷。」溫婉解釋著,也並不太喜歡宋子文的形容。


  可能因為飛機內的溫度高,意識漸漸的疏離。溫婉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清醒著。


  「困了就睡吧。」見她眼睛很疲憊的眨著,溫世城聲音極輕,溫柔的道。


  他們都在周圍看著,加上有他口氣與目光的變化,溫婉有些不適應的皺了下眉頭。不過,她好像的確是困了,便不再與他再多說什麼。


  這邊溫世城看著她腹部的位置,直接伸手就去脫她的衣服。


  瞬間,溫婉睜開眸,烏黑的瞳孔,黑白清明的看著他,防備的問道:「你幹什麼?」


  溫世城手還保持著拉她衣服的動作,一張臉黑沉沉的。「清理傷口。」他幽怨的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手指向下一劃,外套瞬間敞開。


  溫婉伸手按住自己的衣服,一臉寒冷的道:「你是醫生。」說著,她看向宋子文。顯然是在告訴他,她需要的是醫生。


  「我也會。」溫世城不樂意的反駁著,出來混的,槍傷與刀傷他處理起來,絕對不比專業人士差。雖然如此,但他還是讓開位置,總不能為了這個和她僵持,讓她傷口繼續流血吧。「愣著幹嘛。」看著站在一邊,臉上帶著笑意的人,溫世城怒氣衝天的吼著。


  宋子文笑的越發的放肆,他悠哉的走至溫世城剛剛所處的位置,半坐在床角邊,「看來溫總需要再考個證。」別說,看溫世城憋屈的樣子,實在太有喜感了。


  「你幹嘛?」溫世城冷冷地看著,聲音凌厲的問。


  宋子文眉頭一挑,邪魅的眸瞅了他一眼道:「不脫衣服怎麼處理傷口。」口氣,理所當然。


  溫世城伸手提起他的衣服,抬腳踹在他的腿上,直接將人踢到一邊。在幾人的疑惑的目光下,他拿起剪刀將溫婉的衣服一層接著一層剪開。


  「看什麼看,不會?」他怒聲道。


  旁邊,宋子文眨了眨眼睛,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笑意越發邪惡的道:「原本,也可以這樣的。」他訕笑著,語氣里全是戲弄。剛剛,是誰脫溫婉的衣服,還理直氣壯的說,『清理傷口』。


  溫世城立刻就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當下輕蔑地勾了勾唇角。「和歐斌在一起久了,連自己性別都忘記了。男女授受不清,不懂?」他老婆,是他們能看就看的嗎?

  一語落,整個機艙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十分猙獰。


  宋子文扳著臉,幽暗地盯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寒風嗖嗖的笑容,邪魅雙危險,嗓音尖酸的道:「活該你被拋棄。」說罷,宋子文冷著臉,轉身走至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好你個溫世城,敢冷嘲熱諷他的性別,這兄弟沒得做了。


  「嘴賤。」這邊,溫婉忍不住道了句。說罷,見他詫異看過來的眼睛,溫婉側過頭,再次沉睡過去。


  溫世城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笑了,心情稍稍放鬆了些。


  旁邊季林很贊同的點了點頭,以前能用眼神解決的事情,總裁絕對不開口。能用槍解決的事情,總裁也絕對不開口。現在的總裁,把二十多年沒說的話全都扯出來了。


  廢話一大堆不說,還很毒舌。


  片刻他才回應了句,「找死。」他道,眼睛全神貫注地剪著她傷口周圍的衣服。連說出來的話,明明欠扁的要死,卻又溫聲細語,一副小媳婦撒嬌的樣子。


  沒有衣服的遮擋,鮮血模糊的傷口映入他陰鷙的眸中。拿起麻醉針,他手法嫻熟的注射在她體內。


  溫婉想阻止,可想了想,若是不打麻醉針,她肯定痛得睡不著,難免有些尷尬。所以便懶得與他再爭,反正就算她不想讓他處理,也抗議不過他的霸道。困意來襲,溫婉緩緩閉上眸,安心的昏睡過去。


  溫世城面色凝重,見她很快的入睡,才開始手法熟練的清理著傷口。約莫一個多小時,他高大的身軀半跪在床前,屏氣凝神,絲毫不敢有一點分心。


  宋子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前看,與季林交換了一個眼色,聲音低沉的道:「中毒不淺。」就這傷,隨意縫幾針就能解決的事情。


  季林贊同的點了點頭,溫小姐失蹤后。在接到對方給的信息,總裁完全沒有去思考對方是不是設了圈套,獨自開著跑車,帶著人質就向約定地點而去。


  在得知溫小姐安全后,同樣是什麼後果也不負的,直接奔著溫小姐所在的地方而去。


  若是這一切都是有預謀,以總裁今天冒失的舉動,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直到現在,做為總裁的貼身助理,經歷過程的他還沒有從恐懼與擔憂中走出來。


  「溫水。」溫世城命令著。


  聽到吩咐,季林連轉身走至洗手間,不一會的功夫,端了一盆溫水與乾淨的毛巾出來。


  接過毛巾,溫世城先是將毛巾浸濕后再擰乾,如同對待新出生的嬰兒般清理著殘留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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