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站在死亡邊緣線上苦苦掙扎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子軒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然後他箭步向我走了過來，「夏淺歌，是我不想見到你，還是你不想見到我？」


  他終於，問出了我的心聲。


  我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這一點顧子軒看到了。


  他坐在我身邊，然後看著我，「夏淺歌，你就這麼怕我？」


  他用了『怕』這個詞，分明說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對顧子軒，如今更多的是恐懼。


  「是。」沉默了幾秒，我點了點頭。然後，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對他說，「顧總您別忘了，您如今已經是公司ceo決策人了，而我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職員，我拿什麼不怕你？」


  這是他昨天問我的話，如今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很好！」顧子軒的話，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怒火。我不敢看他，甚至這種不安即將將我吞沒。然後他將手裡的文件丟給我說，「那麼現在，滾出去！」


  我不知道顧子軒究竟為什麼陰晴不定，可是得到了這句話之後，我卻如釋重負。灰溜溜地從辦公室里走了出去。


  這天過後，我的生活彷彿又恢復了平靜。雖然住在顧子軒的別墅里，可是他早出晚歸，我們很少見到。


  而另一面，我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公司，繼續處理著手頭的工作。


  寒冬，逐漸來臨了。


  聖誕節的晚上，我談下了一個新的合作案，對方要我陪同參加晚宴，拒絕無果我只能硬著頭皮去了。酒店裡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都抱著沁人的笑容。


  我跟隨著林姐走進酒店的電梯，與我們一起的還有客戶周華先生。


  「小夏今年多大了？」電梯里的氣氛一度非常尷尬，然後我聽到周華問我。我本能地將這當成一種噓寒問暖的方式，所以禮貌地回了一句，「二十五。」


  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緊接著，我看到顧子軒和他的助理出現在了電梯里。很顯然，他也看到了我，就連林姐也有些詫異。


  我沒有上去問候，周華卻旁若無人一般詢問著我一些隱私問題。


  「小夏有男朋友了嗎？」他當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微微一怔。然後苦澀地笑了笑說，「剛分手。」


  我只是就事論事，可我沒想到。


  這句話說完之後，一隻咸豬手就放在了我的腰上。我本能地往後退了退，打算躲開他的。可是對方卻很不識趣，繼續在我身上各種亂蹭。


  登時，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怕顧子軒幫我，又怕他不幫我。這樣的處境讓我非常尷尬，然後我聽到他慢條斯理的話音，「周先生。」


  三個字，冰冰冷冷。


  卻讓我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


  我獃獃地看著面前的人，顧子軒他還是開口了。男人雙手插在褲袋裡，然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帶著嘲諷，「大庭廣眾之下，您和一個公司小職員拉拉扯扯，不覺得有失身份？」


  這話一出口，周華的臉都黑了。


  大家都知道，顧子軒是個不喜歡管閑事的人。可是今天，他卻當著一個電梯的人讓周華難堪，這明擺著就是在給我樹敵。


  「顧先生，沒人告訴過你……」周華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不悅，「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嗎？」


  周華的聲音不大，卻在和顧子軒對峙。


  有時候，我覺得我和周華宋忙是一類人。明明都站在死亡的邊緣線上，卻又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