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閣主的黏人程度
紅棉和蘇芸兩人躲在廂房裏，繪聲繪色的說著慕雲傾和紅七的食盒裏都有些什麽。
末了，她還不忘撇撇嘴，酸酸的說了一句，“依我看，內院兒有的主子都沒這兩個小賤人吃得好呢。”
蘇芸雖然跟了那位少爺，但是也隻有用到的時候才會被叫去。
屋內倒是擺著許多糕點和好吃的果脯之類，可她為了不讓人覺得自己見識短淺，每次隻敢看看，從來不動一口。
說白了，她這個給人做通房的，也隻是說出去威風點，實際半點好處也沒撈到。
如今一個日日被她欺負的紅七都過上比她好的日子了，她如何能受得了。
“整，給我往死裏整這兩個小賤人。”
蘇芸咬咬牙，吩咐紅棉，“你去把那兩個小賤盯好了，若是再有下次，立刻帶了孫嬤嬤過去。”
“捉賊拿髒，我就不信到時候這兩人還能說出花兒來。”
紅棉的眼睛也止不住的閃過亮光，連連點頭。
一日三餐，她有的是機會，接下來的時間她幹脆將自己的活都交給別人，單單就盯著慕雲傾和紅七。
不過她跟蹤的多少有些隱晦，竟然多次錯過了紅七和慕雲傾吃飯的時間。
三日過去了，慕雲傾和紅七每次都吃飽了回去，偏生紅棉就瞧不見半點破綻。
她和蘇芸急的直跺腳，便想著再給慕雲傾添些堵。
“喏，這是今日的衣裳。”紅棉交給慕雲傾的，又是齊閣老剛洗幹淨的衣裳。
慕雲傾正尋不到機會去瞧瞧那幾個老頭兒，欣然接受了，然後就在紅七擔憂，蘇芸和紅棉得意的眼神下去了齊閣老的院子。
紅棉看了蘇芸一眼，笑道：“今日我可打聽清楚了，齊閣老就在院兒內未曾出去。”
“而且，他這兩日似是不舒服，正發火呢。”
“你做的不錯。”蘇芸難得滿意的點點頭。
那老頭兒卻是在發火，不過不是因為拉肚子的事兒。
一則是因為凝神丹又煉製失敗了，二則是因為他想找慕雲傾這個人，卻怎麽也找不到。
聽到外麵的響動，他煩躁的心又鬧騰起來。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老夫，你們是活夠了還是皮癢了？”
他朝著外麵怒吼一聲。
慕雲傾笑笑，有條不紊的將衣裳擺在軟塌上，回道：“齊閣老息怒，奴婢放下幹淨的衣裳就走。”
齊閣老也是人精一樣的人，又怎會聽不出慕雲傾的聲音，連忙掙紮起身。
“你別走。”他眸光熱切的盯著慕雲傾的背影，在慕雲傾駐足的同時飛快的跑到她麵前。
“你這小丫頭，倒是會藏，這下我可找到你了。”
“齊閣老尋我何事？”慕雲傾笑問。
她這姿態不卑不亢，就像是對著一個尋常的老人一般，卻抓撓的齊閣老心裏一陣難受。
“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那凝神丹吃了會拉肚子的？”
而且他算了，三天，不多不少，他足足拉了三天才見好轉。
慕雲傾想了想，“那東西都糊了，我娘說過，糊的東西吃完至少要拉三天的。”
“胡說。”
齊閣老吹胡子瞪眼的反駁她，“你分明就是懂藥理的。”
慕雲傾不以為意，也不反駁他的話，微一挑眉，“懂藥理的人犯法麽？”
“你……”齊閣老被她氣的一陣無語。
後又滿眼期待的問慕雲傾，“你是不是知道那凝神丹怎麽煉製？”
這下慕雲傾不說話了，把齊閣老急的直跳腳。
他雖然對藥理研究如癡如醉，卻是個沒天賦的，許多東西要反反複複試煉許多遍方能成功，若是能得一人指點，沒準兒能先成功一半。
隻可惜他這個身份擺在這兒，放眼整個甬路州，哪個敢來點撥他啊？
“衣裳已經送到了，奴婢這就走了。”
慕雲傾還不想這麽快就成全齊閣老，轉身便要走，但她也低估了齊閣老的粘人程度。
“你走！”
齊閣老看著慕雲傾倔強的神色，要威脅的話瞬間吞了回去，改口道：“你走也可以，不過你走了，老夫便在後頭追著，直到你告訴老夫為止。”
慕雲傾忽然頓住腳步。
若是真讓這老頭跟她回了廂房，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
這寒家有四五個閣老，都是核心人物，她隻想悄悄將人都籠絡了，以備不時之需，卻是不想張揚的。
齊閣老見她停下來，還以為她是怕了，笑著問他，“想通了？想通了就早些告訴我。”
“你若是敢追著，我就一輩子都不告訴你。”
慕雲傾擔心這句話的威懾力不夠，朝著正堂的方向指了指，“你屋裏的雪肌丹，第五味藥放的時候不對，糊了。”
“還有南側那個延年益壽的丹藥，錯了一味藥材，吃了不拉死就不錯了，莫說什麽延年益壽了。”
齊閣老嘴角飛快的抽了抽。
他雖然知道那些丹藥有不足之處，卻也沒想過會有人這般劈頭蓋臉的指出來。
而且，說的好像還挺對。
反應過來時，他對慕雲傾的認知可謂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追就不追，我堂堂一閣之主跟著你一個小丫鬟到處跑，我還怕掉了身價呢。”
慕雲傾這才滿意一笑，在齊閣老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
臨邁過門檻時，她回頭看著丹爐裏正在煉製的凝神丹想了想，鬆了幾分口。
“第三味藥與第五味藥的順序互換，第六味藥放入丹爐的時間錯後一刻鍾。”
齊閣老細細的咀嚼著慕雲傾的話，待到反應過來時，門口早就沒有人影了。
他也不在乎了，欣喜的將丹爐熄滅，收拾幹淨之後又找了新的藥材開始煉製。
這日下午，所有經過齊閣老院子的小廝都覺得毛骨悚然。
以往隻知道咆哮怒罵的一個人，竟在院子裏哼了一下午的小曲兒可不是比見鬼還恐怖麽？
傍晚慕雲傾做工結束，正準備去找蕭嵾時，就見寒賓貼身的小廝拎個食盒在古樹下等著她。
“傾兒小姐。”小廝客客氣氣的上前,“少爺今日去了酒樓，特意選了幾道菜品帶回來，給您嚐嚐。”
慕雲傾掃了一眼，“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