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廢後
秦景溯幾乎脫口而出，“你既在當場，為何不攔著？”
楊瑞福也怔了一瞬，隨即哭訴的越發悲戚，“若是草民有這個能力，怎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去死。”
“草民和妻子，是被人捉住了，那……那許嘉蔭，強按著草民，讓草民看著蓮兒被處死的全過程。”
這種做法，簡直惡毒至極。
秦景溯知道許嘉蔭任性，卻也未曾想她會如此這般，視人命如草芥。
“高德順，去把皇後，給朕叫過來。”
“是。”高德順點點頭要走去。
他走到門口時，才聽背後森嚴的聲音又補充一句，“若是她不來，便用綁的。”
許嘉蔭還做著秦景溯處處維護她的美夢呢，怎會抗命不來。
她不止來了，還好好裝扮了一番。
走到禦書房門口時，她不禁得意洋洋的看了秦蕭寒一眼，以至於進去時，連地上跪著的楊瑞福夫妻都忽略了。
“皇上。”許嘉蔭快步走到秦景溯麵前，“今日之事，臣妾委屈死了，幸而由您為臣妾做主。”
一個巴掌落在臉上，許嘉蔭退後兩步，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錯愕的看向秦景溯，若不是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她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你，你打我？”
秦景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給朕滾下去跪著。”
“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後，是一國之母。”
許嘉蔭心有不甘，秦景溯這才回過頭，眸光一片森然，“你是一國之母，大到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
秦景溯以往雖厭煩她，卻也從未這般無情過。
她看看如今的形勢，隻得乖乖跪了下去。
“瞧瞧，你身邊跪著的人，你可認得？”
許嘉蔭聞言掃了一眼，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了想，還不像坐以待斃，立刻哭訴起來，“這兩個人怎麽會追到皇宮裏來。”
“皇上，臣妾還在閨中時，可沒少受到這兩人的威脅。”
許嘉蔭似是怕了，將首飾摘下來遞給兩人，“若是沒有銀子了，拿著便走，皇上麵前若是敢胡言，可是要殺頭的。”
這一番顛倒黑白，不止是楊瑞福夫妻兩個，就連秦景溯和高德順都驚住了。
“皇上。”
楊瑞福剛欲哭訴，秦景溯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還知道，在朕麵前胡言亂語，是要殺頭的。”
他指著許嘉蔭，忽然嗤笑一聲，“有幾個人，皇後應該先見見，再去編造你的謊言。”
許嘉蔭回過頭，便見當初這個案子的仵作，以及她遣散的那些家丁都被尋了回來。
待到那些人一一說完供詞，許嘉蔭徹底傻眼。
“皇上，臣妾早年不過是糊塗了，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您原諒臣妾這一次，臣妾知道錯了。”
秦景溯眸光冷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許嘉蔭，你背的，是一條人命，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
許嘉蔭震驚的望著他。
難道就因為一個卑賤的女人，她這一國皇後還要賠上性命麽？
“九皇嬸的事，也是你做的吧？”秦景溯問。
許嘉蔭剛準備否認，就見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
他手裏捧著一包藥粉，許嘉蔭再熟悉不過了。
小太監說：“皇上，這是在皇後娘娘的寢宮發現的。”
“不，這不可能。”她明明已經讓嬤嬤將這藥處理了。
“怎麽？還要朕尋了太醫來查驗麽？”秦景溯指著她身後忽然出現的嬤嬤，“這東西，可是你身邊最親近的嬤嬤交出來的。”
許嘉蔭不敢相信的向後看了看。
那嬤嬤已經跪在她稍後的位置上，“皇後娘娘，人都是自私的，奴婢伺候了您這麽多年，盡心盡力，到最後，也該為自己和家人想想。”
說完，她也不管許嘉蔭什麽反應，將許嘉蔭要謀害慕雲傾的全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
“賤婆子。”許嘉蔭嗬斥一聲，恨不得直接掐死那嬤嬤。
比之她的動作，嬤嬤的唇角先滲出一絲鮮血，她瞪著眼睛，身體抽搐一順，直接倒了下去。
臨死前，她竟是笑著的，“老奴，終於可以去贖罪了。”
“傳朕旨意，皇後許氏，德不配位，今日起奪其皇後之號，入冷宮幽禁三年。”
秦景溯說著，又看向楊瑞福，說道：“三年後，她會被押入刑部，接受應有的刑罰。”
“你二人，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楊瑞福連連擺手，“皇上英明，草民多謝皇上為草民主持公道。”
兩人是冒死前來的，也從未奢望過告禦狀能成功，如今這般，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倒不是秦景溯舍不得處死許嘉蔭，實則是許德成的勢力，他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夠真正的瓦解，所以這段時間，許嘉蔭不能出事。
楊瑞福夫婦以及一幹證人被送走，許嘉蔭才發了瘋一樣低笑出聲。
“廢了我？你當真能廢得了麽？”
再抬起頭，她不禁滿臉輕蔑，“你，秦景溯，不過是坐在皇位上的傀儡罷了。”
“待我父親來了，你會乖乖的，恢複本宮的身份。”
話音剛落，許德成惱怒的聲音便在外響起，許是被侍衛攔住了，隱約間竟有兵器相撞的聲音。
許嘉蔭得意的看向門外。
她說：“看吧，父親這麽快就尋來了。”
理了理發髻，許嘉蔭幹脆悠閑的坐在地上，等著身後的門打開。
約麽過了一刻鍾，門終於開了，隻不過許德成是被人五花大綁的推進來的。
“父親。”許嘉蔭難掩震驚。
秦景溯也看向門口的秦蕭寒。
秦蕭寒冷笑道：“問問他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一揮手，幾名暗衛先後進來，每人都捧著一些物件兒。
“皇上可認得這些東西？”
秦蕭寒上前幾步，修長的手指在那些物件兒上稍稍磨砂，“這些都是千越皇宮的聖物。”
“據說，普通百姓若是敢據為己有，會被誅九族。”
“敢問侯爺，這些東西，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他想了想，又將手指探入衣袖中，笑笑，“瞧本王這記性，倒是將這些信件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