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網裏的獵物是誰
任學義以為這次定然勢在必得,殊不知,慕雲傾出去之後便收起了一臉擔憂,轉而換了個方向,根本沒有去尋秦蕭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學義高興的多喝了兩杯酒,待到有些微醺時,他那個下屬才回轉。
任學義眸光一亮,“成了?”
“太尉大人,出錯了。”
那下屬一臉凝重,“那個皇後娘娘被我跟丟了,沒能得手。”
“你說什麽?”任學義激動的丟了酒杯,怒道:“沒用的家夥。”
趁著秦景煜與北冥的使臣喝酒,任學義裝作肚子疼,悄悄出了宮宴。
他問那人,“人往哪邊走了?”
那下屬想了想,指了一條稍隱秘的路,任學義見了,這才稍稍放心。
好好地大路不走,偏走這種燈火昏暗的地方,自然是想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任學義疾步跟過去,可是這條路走到頭,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他不蠢,心中也起了懷疑。
可是抬頭見那下屬若有其事的模樣,他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到底是喝了酒的,判斷能力下降了許多。
下屬繞了許多路,兩刻鍾都過去了,才帶著任學義穿過一座隱秘的小橋。
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太尉大人,屬下就是在這裏將人跟丟的。”
“這裏?”
任學義惱怒的蹙起眉頭,這裏燈火通明,怎麽可能將人跟丟了。
旁邊有個大殿,卻是殿門大開,任學義走近了,才發現這裏是禦書房。
“你,你想算計我?”
他憤怒的指著那下屬,還不等再說些什麽,門口便傳來太監尖細的驚呼聲。
“來人啊,任太尉擅闖禦書房意圖謀反,快將他拿下。”
任學義徹底黑了臉,可如今他連走的機會都沒有了,禦林軍瞬間出現,將他團團圍住。
禦書房是重地,此時鬧了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將一眾朝臣和秦景煜都引過來。
任學義看著與秦景煜隨行的慕雲傾,心裏忽然一涼。
“皇上,老臣一腔衷心,絕無二意,不過是因天黑,一時走錯了路,您要相信老臣啊。”
“是麽?”秦景煜陰冷著一張臉。
他可沒忘記登基時,這個任太尉是以什麽樣的眼神來看他的。
秦景煜自然是不想幫他的。
恰巧這時候有人費力的從禦書房爬出來。
“皇上,任太尉圖謀不軌,在禦書房裏放了東西要害皇上,幸而老奴瞧見追了上來。”
那太監抬起頭,卻是先帝身旁的高德順。
秦景煜早就將他送去浣衣局了,怎麽忽然出現在禦書房了。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高德順解釋道:“皇上,老奴是想給後宮的主子們送衣裳的,誰知半路便瞧見任太尉鬼鬼祟祟的朝禦書房走來。”
“皇上,老奴是瞧見他下毒害了守在外麵的小太監,又悄悄進了禦書房,這才跟進去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動了動身子,將腰腹上插著的一把匕首嶄露出來。
那匕首嵌著寶石,正是先帝賜給任學義的。
剛巧,秦景煜認得。
任學義也滿眼驚愕,終於明白過來,他才是落入別人大網裏的獵物。
正思慮著逃脫之法,高德順又從懷裏拿出一個染血的紙卷。
“皇上,這是老奴從任太尉手裏搶來的。”
秦景煜冷著臉打開,待到看清上麵的內容,他一雙眸子瞬間爆裂成血紅色。
“任學義,你真該死。”
那紙張被秦景煜甩出去,有許多人都瞧見了上麵的內容,是一封模仿先帝筆跡的聖旨。
大概的意思便是要在先帝死後,處死秦景煜,貶其身份,更要求其死後不得入葬皇陵。
可惜那筆跡模仿有些漏洞,熟悉的人皆能看出字裏行間中,有任學義的影子。
“皇上,這不是老臣所寫。”
任學義氣的雙手顫抖,這張字跡模仿的天衣無縫,幾乎將他所有書寫過程的難改的習慣都帶了出來。
“高德順是先帝身邊的太監,自然不可能對皇上衷心的,皇上您莫要被他騙了。”
至於為何不能衷心,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可是沒一個人敢說。
慕雲傾仿佛早就想到了他這一番說辭,緊接著秦景煜貼身的兩個小太監便爬了出來,口中還大喊著。
“皇上,小心任太尉。”
“皇上,是任太尉毒暈了奴才和小林子,小林子到現在都還沒醒呢,皇上。”
那小太監又補充一句。
秦景煜回頭,凝神,“任學義,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皇上,臣要想做什麽何須自己親自來?
自己前來反倒容易落人話柄,臣隨便尋一個下屬過來,縱使被抓了,臣也是清白的。”
他試圖說服秦景煜。
正當秦景煜要鬆動時候,慕雲傾小聲嘟囔道:“誰知任太尉是不是看中了皇上這番心理,才故意這般說的?”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冤死老臣麽?”
任學義眸光沉暗不已,說道:“皇上,有些話臣本不願說的,可如今這番形勢,臣也不得不說了。
臣來此,是因為接到消息,說皇後娘娘與九王爺在私相授受。”
“臣擔憂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鬧大了會有辱國風,這才一個人先過來,誰知竟被陷害了。”
這個理由讓眾人瞠目結舌,紛紛將視線轉到慕雲傾身上。
慕雲傾勾著笑,不慌不忙的回問任學義,“為了脫罪,任太尉當真什麽手段都要用了?”
“方才本宮不過回鳳棲宮換個衣裳,路上也遇到了幾個端食的小太監和小宮女,若不信,隻管一問便是。”
“還有你口中的九王爺,早在一刻鍾之前便出宮了,何來與本宮私相授受一說?”
“至於任太尉的罪責,本宮也覺得不該這般武斷,隻以眼前的證據為憑據。”
“若任太尉當真要謀反,怕是府上早有準備,皇上隻管派人去查一查,此事也就清楚了。”
任學義下意識看向慕雲傾,心裏顫了顫。
他總覺得府上的事,慕雲傾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難道她已經查過任家的事兒了?
越是這般想,任學義越是憂心,不過他如今騎虎難下,也隻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