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本王成全你
“你說什麽?”秦蕭寒眼瞼縮緊,鳳眸中寒意驟升。
慕雲傾抬起頭,堅定道:“我說,放我下去。”
“收回這句話,本王隻當你未曾說過。”秦蕭寒伸手將她扯過來,控製著聲音暖了幾分,“已經許多時日了,別鬧了。”
他修長的手攀上慕雲傾的腰。
慕雲傾瞬間僵了一下,想起那日在公主府的事,聲音微冷,“王爺又想做什麽?”
“雲傾。”秦蕭寒歎氣,“本王隻想同你好好的。”
他微涼的唇落到慕雲傾的脖頸處,不輕不重的輕點著,“上次是本王不該試探你,本王會改。”
“你若還不願嫁給本王,本王可以等你。”
南秦的九王爺,何時將姿態壓得這般低過。
慕雲傾心裏猛抽了一下。
她觸動很深,可是縮回來的腳就像是定在原地一樣,讓她沒有勇氣再邁出去。
秦蕭寒與她的關係越來越多的人知曉,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麻煩尋過來。
慕雲傾如今已經樹敵頗多,若是再與秦蕭寒牽扯一處,她不知道自己和郡寧侯府要遭受多少暗箭。
垂頭看了腰上的手半晌,慕雲傾從秦蕭寒懷裏退出來,冷硬著一張臉。
“秦蕭寒。”她強壓著快要出口的哽咽,問道:“是不是我順了你的意,你對我的執念也就淡了。”
秦蕭寒眸光微變,還在探尋她這話裏的意思,就見慕雲傾的腰帶緩緩的落了。
“小丫頭。”秦蕭寒冷峻的臉上升起惱意。
慕雲傾卻毫不在意,纖白的手落到領口的環扣處,‘咯噔’一聲便解開了。
“上次在四公主的府上你都可以。”她淒冷的眸子落在馬車上,又道:“在這兒,你應該也不在意吧?”
那一瞬,她的美眸中寫滿了害怕、羞恥以及深深的絕望。
秦蕭寒的一顆心仿佛被悶在水裏,痛著,亦有些難以喘氣。
思慮間,慕雲傾衣衫上的環扣盡數解開,秦蕭寒倏然瞧見她的風采,眸光不受控製的染了火。
慕雲傾瞧見了,眼眸含淚的靠過去,將唇湊到他耳側,“秦蕭寒,可以了。”
“慕雲傾。”秦蕭寒狠咬著唇,冷道:“你把本王當成什麽了?”
“你問本王心裏可曾裝過你,你呢?你這顆石頭一樣的心可曾暖過?”
“哪怕一瞬。”他側頭埋在慕雲傾的頸窩處,不再說半句話。
慕雲傾心裏抽疼。
她知道一旦邁出這一步,秦蕭寒會對她徹底失望。
沒關係,哪怕日後都不見了,她心裏依然可以裝著他。
隻她這一世,不能再讓外祖母和舅父因她遭受半分罪。
馬車的速度漸漸緩了,秦蕭寒也抬起頭。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本王成全你。”秦蕭寒攏上慕雲傾的衣裳,聲音不見半分溫度,“日後,本王不會再去尋你。”
話畢,他閃身一躍出了馬車。
馬車內的溫度仿佛一瞬間寒如霜雪初降,慕雲傾無力的靠在車壁上,脖頸處越發寒涼。
她木木的伸手碰了一下,指尖卻沾了水漬。
這是,秦蕭寒的淚!
這一瞬,仿佛有一把匕首狠狠的刺穿了慕雲傾的心髒,疼的她蜷縮成一團。
渾渾噩噩的回了慕府,慕雲傾好似被抽幹了力氣,在塌上躺了足足兩日的時間才略見一絲精神。
慕雲傾捧了一碗白粥,神色卻略帶迷離。
“小姐,您這兩日是怎麽了?”雲鬢在旁看的憂愁,提醒道:“夫人那邊有動靜了。”
慕雲傾稍緩了神,冷道:“怎麽了?”
“小福子說,夫人將莊子上和她親近的人都接回府了,怕是又在培養親信了。”
“親信?”慕雲傾輕笑,怕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讓二夫人這幾日多去白氏麵前走一走。”慕雲傾又交代一句,才慢悠悠的用起粥來。
接下來幾日,江盈彩時不時便去白氏身側晃悠,有時專門挑一些慕中遠在的時候故意去礙眼,可白氏卻不為所動。
江盈彩有些不安,問慕雲傾,“夫人可是在謀劃什麽?為何她如今見到老爺寵著我,都不惱了?”
“別擔心,她越是不在意,才越是說明事情在朝著我期待的方向發展。”
慕雲傾揮揮手,“你且回去安心的等著吧。”
江盈彩雖狐疑她的意思,卻也沒有反駁,乖乖的走了。
慕雲傾又招來雲鬢,又問:“沐心那邊可有消息了?”
“夫人好似並不在意老爺的恩寵,就算沐心極力去勸說,她也沒心思去爭了。”
雲鬢好奇的壓低聲音,問道:“小姐,您究竟給夫人安排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竟叫她如此著迷?”
“好奇?”慕雲傾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說道:“晚些時候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夫人不會打算把那人帶在身邊吧?”雲鬢有些驚。
慕雲傾輕笑一聲。
白氏隻當她做的事沒人能發現,自然坦蕩蕩的將那個野男人帶在身側了。
雲鬢原本還是有些不相信,直到晚膳時,她瞧見白氏身側站了一個長相俊俏的小廝,才真的信了。
席上,慕中遠未曾多心自然沒有在意,可用了心的雲鬢卻見白氏和那個叫沈清越的小廝眉來眼去。
沈清越,單憑這名字就知和普通的小廝不同了。
“老爺,妾身今日有些事要同你商量,不若就叫人都留下吧。”
白氏看向慕雲傾,忽然笑的極為和善,說道:“尤其是雲傾,自然更不能走了。”
慕雲傾從容的應了。
慕中遠命人上了茶,一家人都在坐到偏廳內。
起初白氏還安穩的等人來主動問她有何事,隻半晌也未見有人開口,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白氏輕咳一聲,柔聲道:“老爺,雲傾如今已經十七了,這婚事也該抓點緊了。”
“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好張羅,妾身可不能隨著老爺一起偷懶。”
這個問題慕中遠當真從未曾想過,隻如今一提到年歲,也覺得慕雲傾的事該提上日程了。
“你是這慕府的主母,自當由你做主。”慕中遠道。
白氏麵色一喜,說道:“妾身這幾日也想看了幾家。”
“比如那大理寺卿的獨子。”是個傻子而已。
“還有文殊院的院政之子。”是個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