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子嗣,早晚會有
“若敢再說,你這個做姨娘的,就一同跟去。”
齊尚書嗬斥一句,轉頭看了眼秦蕭寒,隨後將眸光落在慕雲傾身上。
“改日我定當親登慕府,給慕二小姐賠禮謝罪。”他咬牙,麵上泛著難色。
慕雲傾看出他的意思,便道:“賠禮謝罪就不必了,也請齊尚書放心,齊二小姐的事,半個字都不會走漏。”
此事若是走漏,齊怡然的名聲勢必會受累,慕雲傾不過是想解決齊怡萱這個麻煩罷了。
齊怡然感激的看了慕雲傾一眼,一旁的齊尚書也鬆了口氣。
處理了齊怡萱的事兒,眾人便同路回府。
不想,在入城門時,馬車卻紛紛停下。
齊怡然與慕雲傾同乘一輛馬車,聽見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便探頭看去。
隻一瞬,便臉色慘白的退回來,“雲傾,外麵……”
她指著城門的方向,要出口的話卻哽在喉頭發不出。
“怎麽了?”慕雲傾蹙眉,將視線落過去,亦是呼吸一窒。
此時城牆兩側染滿血汙,追其源頭,卻見上側掛了十幾個人頭。
這些人,她昨夜剛剛見過,正是擄走她的那些山匪。
她微微咬唇,耳邊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嘖,雖然是些山匪,但死後還有身首異處懸掛於此,未免也太慘了。”
“小聲點,莫要被人聽見了,這些人可是得罪了那位殺伐成性的九王爺,能留個首級已是萬幸了。”
“這位九王爺,還是同當年一樣殘忍。”有人將聲音壓低。
慕雲傾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卻漸漸染了涼意。
若非有秦蕭寒十餘年鎮守邊關,豈有南秦如今的寧和?豈有他們在此嚼舌根的閑心?
她身側的手攥緊,心裏悶悶的,卻又盈著暖意。
秦蕭寒這般做,不過是想威懾那些在小築回來的人少嚼舌根,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她。
驚嚇之餘,齊怡然也反應過來。
她看著慕雲傾,抿了抿唇,腦中的問題,終究沒有問出口。
直到兩人分別時,齊怡然才沒握住她的手,說道:“雲傾,生為人世十幾年,我唯交了你這一個摯友,所以,無論如何,你身側,還有我。”
路上,慕雲傾一直在想齊怡然這段話,直到入了慕府,她才倏然通了,不禁苦澀一笑。
她與秦蕭寒的事兒又多了一個知曉,也不知還能藏多久。
“小姐,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至少帶上奴婢與雲霜其中一個,也免得小姐獨自一人。”雲鬢一見她便迎上來,滿眸擔憂。
雲霜在旁側點頭,忙伺候慕雲傾沐浴,說是要洗去她身上的晦氣。
慕雲傾髒了一夜,順從的應了。
待到沐浴出來,慕雲傾才問,“白家的人,是怎麽回事?”
“是夫人給白家去了家書,說是念起了白家的侄子侄女,想見一見,昨日,白家的人就來了,而且,還住下了。”雲鬢回著。
慕雲傾又問:“除了白靜竹,還有誰來了?”
“白家的少爺也住進來了。”雲霜癟癟嘴,“夫人還特意收拾了一間院子給白修傑,好像要常住是的。”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慕雲傾了。
白修傑一個外男,住到姑母府上本就不妥,如今還要常住,便更不正常了。
“叫小福子尋個人盯緊了。”
慕雲傾交代一句,也著實有些累了,找了本醫書便靠在矮塌上,半睡半醒的翻著。
直到傍晚時分,慕雲傾著實是挨不住了,連晚膳都未用便睡了過去。
翌日,陽光和煦,照的落霞苑暖呼呼的。
慕雲傾幹脆叫雲霜搬了椅子在院中,飲茶、曬太陽。
她手裏抱著暖爐,在陽光的照拂下,暖的她生出了困意。
小福子急匆匆的跑進來,附在慕雲傾耳邊低語一句,“小姐,聽說今日上朝時,皇上大怒,直接將奏折摔在了朝堂上。”
慕雲傾猜到了何事,還是說了一句,“朝堂上的事你也能知曉?想來是有人胡亂編的。”
“奴才剛從采買的小廝那聽來的,說是京城都傳遍了。”
小福子將聲音壓得更低,說道:“聽說是荒北鬧了雪災,事發之日竟與祭祖大典那日重了,朝堂上都在參奏,此事是因為四小姐欺瞞在先,惹惱了皇室先祖,這才被降了罪。”
“奴才方才也瞧見了,老爺下朝時,愁眉苦臉的。”
此事落到慕雲歌身上,慕中遠自然也是討不到好的。
慕雲傾點點頭,叫小福子先下去,已經猜到這消息是誰放的了。
下朝不過一個時辰,便鬧得京城盡知,也不知秦蕭寒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慕雲傾勾唇。
此番,慕雲歌的好日子才算是真的到頭了。
她愜意的喝了口茶,身在皇子府的慕雲歌就沒有這麽舒服了。
“殿下,如此大的罪落在雲歌頭上,雲歌當真是擔不起啊。”她跪在正廳內,一雙眸子紅腫不堪,顯然是哭了許久了。
“擔不起又如何?”蕭貴妃怒斥一句,“這罪,不是你說擔不起就能不擔的,滿朝文武都覺得此事與你有關,那便是你的過錯。”
這兩日她千辛萬苦才將皇上哄得心意回轉,不想慕雲歌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蕭貴妃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稍後叫人收拾收拾,將她送到城外的莊子上養著,也免得她在皇子府招了晦氣,若是被你父皇瞧見了,又惹得你父皇不悅。”
“母妃,不要。”慕雲歌搖頭,心中急壞了。
有了慕雲傾那賤人,秦景煜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若是她再離開這皇子府,日後還如何翻身?
“殿下。”她跪爬著靠近秦景煜,“這次的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雲歌,雲歌腹中還懷著殿下的骨肉,若是此番折騰到了……”
她咬著唇,秦景煜也回神,眸中多了一抹不忍。
“骨肉?”蕭貴妃微眯著眼睛,“煜兒,這次的事你父皇已經對你心存芥蒂,若他日有人再拿這胎兒不祥做文章,我們可就難翻身了。”
“子嗣,早晚還會有的。”蕭貴妃將視線落在慕雲歌的小腹上,眸光越發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