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氏跪在外麵
小太監下意識看了眼假山的位置,卻道:“九王爺說,他還有事,已經先離開了。”
慕雲傾狐疑。
她看著蓮池的皇上已經被人救了上來,忙離開。
慕雲傾本想去假山後瞧瞧,卻是沒有時間了,隻得先出了宮。
在德雲宮這一夜,慕雲傾並未睡好。
回去時,眼下的烏青更重了。
叫雲鬢給她梳洗之後,便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雲傾被竊竊私語的聲音吵醒。
她皺著眉,手指撚了撚耳朵,問道:“雲鬢,你們兩個,在說什麽?”
“小姐,你醒了?”雲鬢見慕雲傾還闔眼休憩,走過去提醒道:“夫人在外麵。”
“白氏?”這才幾日的時間,她又開始不安分了?
慕雲傾睜開惺忪睡眼,從床榻上坐起來,“來了多久了?”
“約麽有半個時辰了。”雲鬢咬著唇,“小姐,夫人在外麵,是跪著的。”
“跪著?”這倒是有意思了。
見她從床榻上下來,雲霜給慕雲傾更衣,嘴裏不滿的嘟囔著,“平素隻知道算計欺負小姐,如今遇到事兒了,倒是求到小姐這裏來了。”
慕雲傾蹙緊眉頭,問雲霜,“是因為慕卓睿的事?”
“小姐是如何知道的?”雲霜驚呼一聲,把自己聽來的消息一一說出,“也不知章將軍那邊留了什麽樣的話,據說李尚書要把大少爺送上斷頭台。”
靖遠將軍府欠了慕雲傾一條命的人情,若是她拿著這人情去換,自然能換的慕卓睿一條生路。
嘖!白氏還真是算計的好。
“雲鬢,去拿些糕點來。”慕雲傾吩咐著,拿了醫書坐在矮塌上。
白氏要演苦肉計,那她就給白氏留些演戲的空間。
雲鬢回來時,頭上落滿了雪花,慕雲傾這才發現外麵竟下雪了,怪不得她抱著暖爐還覺得這麽冷。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白氏還在外麵跪著。
慕雲傾在窗邊看了看,卻見慕中遠踏入了落霞苑。
她忙將暖爐放下,揉了揉眼睛,一副剛醒的模樣。
慕雲傾出去時,白氏正楚楚可憐的看著慕中遠,“老爺,為了卓睿,妾身做什麽都可以。”
“母親,這是怎麽了?”她走過去,適時的張了一個哈欠。
慕中遠不滿的看著她,“雲傾,怎麽可以讓你母親在這兒跪這麽久?”
“母親一直跪在這兒?”慕雲傾驚呼,低斥道:“雲鬢,你怎麽回事?母親來了,為何不叫醒我?”
雲鬢、雲霜齊齊跪下,“小姐,是奴婢的錯。”
“奴婢已經勸過夫人了,可夫人執意要等著小姐,奴婢……”雲鬢一咬唇,“為了給德妃娘娘看診,小姐已經兩日沒合眼了,奴婢著實沒忍心喊小姐。”
一提起德妃,慕中遠的嗬斥聲倒是出不了口了。
“罷了。”慕中遠將白氏拉起來,“日後注意些。”
“是,父親。”慕雲傾點頭,白氏卻倏然過來拉住她。
“雲傾,如今隻有你能救你大哥了。”白氏流淚,卻是楚楚可憐的望著慕中遠。
慕中遠抿唇,雖然知道白氏說的是事實,剛欲開口說話,慕雲傾卻先一步將白氏拉過來。
“母親跟我何須見外,這外麵太冷了,母親還是隨女兒進屋說話吧。”
她拉著白氏走了兩步,又道:“雲鬢,去取了母親的衣衫,如今這身衣衫都濕了,若不換怕是要染了風寒了。”
雲鬢當即便明白慕雲傾的意思,點點頭,取衣衫的同時也將慕中遠阻在外麵。
“想讓我幫忙救慕卓睿?”慕雲傾重新靠在矮塌上,神情慵懶的抿了口茶。
她眉梢微挑,睥睨著白氏,周身毫不掩藏的威壓,將白氏克製的死死的。
白氏踟躕一下,終究沒坐下,隻道:“隻要活著,哪怕是流放,隻要有命在就好。”
“雲傾,我知道我以往對你太過苛刻,整日刁難你,但我如今當真是知道錯了,求你救救卓睿,日後,你叫我做什麽我都依你。”
白氏重新跪下來求她。
慕雲傾思索一番,又問:“當真隻要活著,流放荒原也可?”
白氏點點頭,眼眸一亮,她以為慕雲傾是被說動了,卻聽慕雲傾又道:“我做事,可是要代價,你能出得起多少?”
“什麽?”白氏緊了緊手,隨即反應過來慕雲傾是什麽意思,說道:“你想要多少。”
“放心,我不會平白要了你的東西,我母親陪嫁的莊子,給我一處,至於是哪裏,我不挑。”
她整理過那些地契,母親有一處極好的莊子,應該還留在白氏手中。
白氏肉疼了一下,有些恍惚。
她手裏,可就剩一個最好的莊子了,連大哥,她都未曾舍得給。
“舍不得了?”慕雲傾沉聲問,眼底明顯帶了一絲不悅。
“給。”白氏一咬牙,“事成了,就給你送來。”
慕雲傾搖搖頭,“見到莊子,我才會救人。”
她眸光冷厲不容置喙,白氏抿著唇,隻能應下了。
午後,那張地契到了慕雲傾手裏,她才寫了一封信。
慕雲傾帶著雲鬢出門,卻是叫雲鬢去靖遠將軍府送信,而她,則去幽院尋了秦蕭寒。
方才看了醫書,找到了一些能恢複味覺的方子,她想讓秦蕭寒試一試。
剛入幽院的門,慕雲傾便瞧見地上跪了五六個身形纖瘦的男子。
他們身著薄紗,各個點著淡妝,明眼人皆能看出來,這幾個男子是做什麽的。
慕雲傾逮住了伺候秦蕭寒的小廝,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廝被慕雲傾追問急了,冒死回了一句,“是京兆尹送來的,說是,要孝敬九王爺的。”
京兆尹!是因為曹陽宇的事?
慕雲傾忍俊不禁,她昨日一身男裝的扮相,當真叫人誤會了。
如今不止是曹陽宇,怕是大半個京城都知道秦蕭寒有些特殊的愛好了。
慕雲傾繞到前側,又瞄了眼這幾個男人的麵容,‘嘖’了一聲。
“這姿色,倒也不錯。”
話畢,她腰上倏然一緊,耳邊也傳來一陣熱氣。
“哪裏不錯了?”秦蕭寒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耳朵,“你說說,是眼前這些不錯,還是昨夜畫舫上那位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