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惡心死了
“表姐這是什麽意思？”韓昭兒回頭望著她，“這糕點是閔煬的，我如何知道是哪裏來的？”
她雖是一副惱怒委屈的模樣，但這刻意而露的神色倒顯得有些過了。
老夫人自然看出端倪，隻道：“若當真跟你有關係，就早些說了。”
“祖母。”韓昭兒麵帶不服，“不能因為您疼表姐，就覺得表姐說什麽都是對的，閔煬也是我的弟弟，我如何會害他？”
“母親！”景氏看了看老夫人，“興許是誤會了。”
韓昭兒平素是有些不知禮，可這害人命的事兒會是她做的麽？
“伯娘，你相信昭兒的對不對？”韓昭兒握住她的手，“閔煬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真不會害他。”
“雲傾！”景氏又喚了她一聲。
慕雲傾這才回神瞥了韓昭兒一眼，“我不過隨口一問，表妹反應如此急切做什麽。”
“是不是你，待閔煬醒了問一問，也就知曉了。”
“問就問吧，我沒做過的事，沒人能強加到我身上。”
韓昭兒氣呼呼的轉身，腳步卻莫名的加快了。
韓閔煬還未穩定，慕雲傾沒有回府，而是留下了。
夜裏，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鑽進了高氏的屋子。
“母親，慕雲傾那賤人若當真發現了，我該怎麽辦？”韓昭兒嚇到了，低聲在高氏耳邊說著。
“慌什麽。”高氏皺了皺眉頭，“那小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她用手比劃著，“慕雲傾可是用了這麽粗的竹節插在韓閔煬的脖頸上，就算是活人，也該被殺了。”
“可是……”韓昭兒眸帶憂色，“閔煬真的醒了怎麽辦？”
“看看你。”高氏瞪了韓昭兒一眼，“哪有一點做大事的樣子。”
“你且放心，晚膳時我叫人去打探了，韓閔煬的藥裏放不得川沅子，夜裏丫鬟去熬藥的時候，我已經叫小廝放進去了。”
高氏說著，有些嫌棄的聞了聞手上的味道，這川沅子當真是難聞的很，她這手上的味道，如何洗也洗不掉。
兩人正說著，門口忽而傳來小廝的敲門聲。
“二夫人，老夫人院子裏哭起來了。”
“成了！”高氏麵色一喜，忙推著韓昭兒起來，“快，我們過去瞧瞧。”
韓昭兒怔愣的點點頭。
她跟在高氏身後，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般簡單。
老夫人喜靜，院子比較偏僻，高氏趕到的時候，裏麵的哭聲正濃。
高氏麵上的喜色越發明顯。
她拉著韓昭兒站定，強行擠出幾滴淚之後才顫顫巍巍的走進去。
“閔煬啊，我的好侄兒，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就這麽去了。”
韓昭兒扶著高氏走在旁側，雖未哭出聲，卻也是抽噎著，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閔煬在哪裏？快讓我再瞧瞧，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高氏低語一聲，抬頭間卻見屋內的人都在盯著她，眼眸中哪有半滴眼淚。
“你……你們！”
她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隻見旁側走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嬸娘是想看看我死透了沒有麽？”韓閔煬嗤笑的看著她，“小爺命大，還活的好好的。”
“閔煬醒了？”高氏有些傻眼，小聲呢喃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有些手足無措，一旁的韓昭兒也慌的抖了起來。
“醜八怪，你抖什麽？”韓閔煬縱是病著，這副混世魔王的樣子卻不減半分。
慕雲傾在旁看著，終是沒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麽？你這個……”韓閔煬掃了她一眼，口中的肥字終究沒吐出口，“大丈夫胸懷壯誌，不與你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他這般說著，卻倏然想到小廝說起慕雲傾將手探進了他的胸口，臉頰不自然的紅了一下。
“你這渾小子，醒過來就開始作惡。”老夫人敲了他一下，卻終究沒舍得用力。
“祖母，大丈夫的頭打不得。”韓閔煬指著韓昭兒，“要打，就打她好了，就是她差點害死小爺。”
韓昭兒回過神，矢口否認，“這話可不能亂說，那糕點……那糕點分明就是你自己搶過去的，差點將你吃死了，也怪不得我。”
“祖母。”韓昭兒撲通一聲跪下來，“此事當真不怪我，這糕點，我本是自己要用的。”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是不相信她的話。
“你還敢說，若不是你同小爺顯擺這糕點有多好吃，小爺會去搶？”
韓閔煬交代不清，但他身側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高氏瞧著老夫人和景氏的臉色都有變，忙爭論一句，“稱一句糕點好吃的緊，也是常見的。”
“若是二舅母覺得昭兒沒問題，那這個小廝呢？”
慕雲傾冷眸瞧著她，招招手，侯府的人便將那預下藥的小廝帶上來。
“二夫人，救我，救救奴才。”那小廝奮力撕扯著。
高氏隻當未曾看見他，她心中發虛，卻也絲毫不認，“雲傾這是做什麽，府裏這麽多小廝，難道我個個都識得麽？”
“唔，看來舅母是不想認你了。”她指了指那小廝，又道：“若如此，就隻能將你亂棍打死了。”
眼見著慕雲傾就要下令了，小廝嚇得褲襠一濕，黃色的水漬流了一地。
“髒死了。”韓閔煬忙後退一步，嫌惡的站在慕雲傾身邊。
那小廝也不管丟臉不丟臉，隻哭訴道：“奴才說，奴才都說，那藥材是二夫人親手交給奴才的，是她叫奴才放在小少爺的湯藥裏的。”
“你……你胡說些什麽？”高氏憤惱的指著他。
“二舅母無需急著發怒。
川沅子的味道可不是一日兩日能消的，此事究竟是不是二舅母所為，查一查，就知道了。”
慕雲傾笑笑，叫小丫鬟去檢查高氏的手。
慌忙之中，高氏瞥見了地上的黃水，身子猛的一倒，一雙手好巧不巧的浸在尿液裏。
“唔，惡心死了。”韓閔煬看的反胃，這次直接躲在慕雲傾身後了。
慕雲傾也有些意外，唇角微微一勾，叫人拿上一隻小小的老鼠。
“這食藥鼠最是喜歡川沅子的味道，隻要沾上川沅子，無論怎麽遮掩，都難逃它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