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丫頭賺錢養他
“王爺,我不能跟你走。”慕雲傾怔住,瞧著秦蕭寒有些冷的神色,忙軟了語氣,“下次,下次我再陪王爺去好不好?”
聞言,秦蕭寒的眉梢幾不可聞的挑了一下。
他未曾言語,隻盯著慕雲傾看,卻叫慕雲傾硬生生的生出一絲愧疚。
她解釋道:“我回來拿銀針,要出診。”
“去哪兒?”
“靖遠大將軍府上。”慕雲傾聲音幾不可聞,她記得,這章弘翰是秦蕭寒朝堂上的對手,有事無事總要遞上折子參秦蕭寒一本。
所以,秦蕭寒應該很討厭這位靖遠大將軍吧?
果然,下一瞬秦蕭寒眉頭輕皺了一下,“去給那老匹夫的婆娘診治?”
“好像不太劃算。”秦蕭寒略微思索一番,滿臉不願。
“劃算的,我去賺了靖遠大將軍的錢,給王爺……”慕雲傾咬著唇,“給王爺買城南最好吃的糕點,如何?”
她這副口氣明顯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可秦蕭寒聽了,卻莫名受用。
他的小丫頭,是打算賺錢養他的麽?
瞧著秦蕭寒的眼中堆了笑,慕雲傾趁機將自己的手撤出來,“章家小姐要等急了,王爺先回去,下次,我一定同王爺去。”
說著,慕雲傾就要從秦蕭寒懷裏退出來,隻不過她剛一動,秦蕭寒便將她箍住。
“王爺。”慕雲傾糯糯的喊了一聲。
秦蕭寒修長的手指在慕雲傾的肉乎乎人臉上捏了捏,輕笑道:“本王豈是這般好打發的?”
他覆在慕雲傾耳邊,低語:“你親本王一下,本王就放過你。”
慕雲傾瞥著秦蕭寒的側臉,緊咬著唇,她雙手攥著秦蕭寒的衣襟,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唇貼上秦蕭寒的側臉。
慕雲傾飛快的離開,臉頰卻飛上一片紅霞。
秦蕭寒瞧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終究沒忍心再逗弄她,微欠開身,把慕雲傾放了出去。
慕雲傾拿了銀針,逃也是的離開了閨房。
秦蕭寒略微遲疑下,抬眼瞥了下侯在窗外的蕭溟,隻交代了一句‘讓他們先等著。’,便悠閑的靠在慕雲傾的床榻上看起了書。
靖遠將軍府在城北,慕雲傾與章若晴同乘一輛馬車,一路上倒也無話。
唯有章若晴時不時的抬眸打量一番慕雲傾,似是在判斷,慕雲傾的醫術到底是不是如慕雲芷所言。
路上,慕雲傾詢問了段氏的情況,才知曉,段氏病了幾年了,起初隻是周身生出瘡痍,出水皰後而潰爛,不想今年開始,段氏的情況越來越糟,時而虛汗不停,時而昏厥不醒。
慕雲傾趕到時,正巧段氏發了病,周身汗如雨下,臉色慘白如紙。
段氏未生病之前亦是一個花容似玉的美人,可如今她的耳際、兩頰、脖頸以及暴露在外的雙手,但凡能夠看到的地方都遍布瘡痍。
章弘翰最是寵妻,此時正端著一碗藥哄著段氏喝,一見章若晴帶了人來有些不悅。
他身形蒼勁如鬆,氣勢威武,剛一站起來便在屋內形成了剛勁的威壓。
章弘翰板著臉,一雙眸子泛著精光,“若晴,你母親近來最不喜見人,怎麽還將人往府裏帶?”
章若晴去尋慕雲傾並未知會章弘翰,此時不禁垂了頭,“女兒憂心母親的身體,這才去請了慕小姐前來為母親診治。”
“慕小姐?慕中遠的女兒?”章弘翰瞥了慕雲傾一眼,醫好大皇子的事,他也是知曉一些的。
“章將軍,安好。”慕雲傾微微福了身。
“胡鬧!”章弘翰忽然嗬斥一聲,又轉向慕雲傾,解釋道:“慕小姐,內人久病難愈,如今不喜見外人,請回吧。”
這意思是不需要她醫治了?
慕雲傾垂眸一笑,倒也不想強求,不過章若晴卻是急了。
“父親,人已經來了,為何不讓慕小姐試試?”她眼中隱隱含著淚光,“母親病了這幾年,遭了多少罪,但凡有機會父親就該試一試,難道您想母親一直這般痛苦下去麽?”
章若晴說的極為動情,章弘翰不禁蹙起眉頭,瞥了眼已經拉下床幔躲在內側的妻子,想著,段氏因著這個病已經多久沒有出門了。
章弘翰眸中多了一抹動容,似是要點頭同意時,偏側忽而傳來一道聲音。
“章小姐,恕老夫直言,夫人這病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診治的,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怕是性命堪憂啊。”
一個身著灰色衣衫的老者從偏側走出來,他蓄了胡須,滿頭灰發,一雙眸子混沌有光。
這人是章弘翰尋來的遊醫,在府裏兜兜轉轉半年多,段氏的病卻也沒有好半分,章若晴隻當他是來府上蹭吃蹭喝的,對他極其不待見。
章若晴白了他一眼,“那依潘老所言,我母親就該在府裏等著病情越來越嚴重嗎?”
“你……章小姐說的這是什麽話,若非老夫在府中為夫人吊了半年的性命,夫人此時怕是早就……”他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極其明顯。
“你這個,你這個隻會在府裏蹭吃蹭喝的遊醫。”章若晴氣紅了眼睛,卻因著家教森嚴,始終說不出過於難聽的話。
慕雲傾不禁輕笑一聲,“潘老醫術既然如此高明,為何夫人的病未見半分好轉呢?”
她說話時,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澄淨無波,靜靜的凝著潘老的模樣,倒叫潘老莫名一慌。
“老夫行醫三十餘年,豈是你這種黃口小兒可以置喙的?”潘老一甩衣袖,“章將軍,若你不想老夫繼續留在府上直說便是,何須尋了這樣一個女子來羞辱老夫?”
章弘翰慌了,帶兵打仗的錚錚鐵骨卻也不得不在一個大夫麵前彎下來。
“潘老切莫生氣,是小女不懂事。”章弘翰狠狠的瞪了章若晴一眼,“還不快將人帶走。”
他剛說完,床榻上的段氏就疼的低吟起來,章弘翰也不顧其他,忙走過去。
“潘老,快,拿藥來。”他將段氏攬在懷裏,“柔兒,你且忍一忍。”
潘老懶散的瞥了兩人一眼,未動半分,“上次的藥用完了,老夫沒有銀錢,配不得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