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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等得起她

  不悟被嚇得咳了咳,這天君……是在寵自己嗎?

  她不禁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地去問,「天君,你為何會看上我?」


  不悟打從一開始就想問這個話題,卻也愣是沒有勇氣問,要不是看現在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惹怒他,她才沒有這個膽子去問。


  「有些事情你忘了,本君可沒忘。」州慢愛撫地摸著她的髮絲,又叫不悟哆嗦了一下。


  木笡端著盤子走了過來,「太子殿下,午膳到了。」


  「放這吧。」


  木笡放下盤子,很識趣地離開了,期間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不悟一眼,戴著面具,這個人哪裡比排歌上神強了?

  「這就是不如歸去嗎?」不悟有些好奇地看著盤子上的東西,金色的外表內裹挾的似乎是更加美味的佳肴,看著聞著,都能讓不悟忍不住地流口水。


  州慢看著她的樣子,期待她接下來吃了這個之後的反應,「試試看。」


  不悟受了鼓舞,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一陣香味刺激味蕾,讓她的心瞬間充滿暖意。


  卻也在這個時候,腦海中再次湧現出一個很是不合時宜的畫面,她似乎正在伙宮裡,纖長的玉手不過輕輕一揮,熱油燒鍋,蛋卷出爐。


  她鬆了筷子,雙眼出神。


  州慢再次見到她如此失常的舉動,知道她又是回憶起了什麼,只是小心地在一旁扶著她,以免她徹底失去意識。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悟雙眼怔怔地出神,卻還是問起了這個問題。


  州慢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知道。」


  「我是誰?」


  「我的妻子,九重天上的上神,排歌。」州慢如是說道。


  「排歌……」不悟登時覺得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你以前總喚我……總喚阿歌嗎?」


  州慢點頭,「是。」


  沉默……


  一如既往地沉默……


  不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有些不信任州慢的話,但是阿歌這個稱呼,的確是真真切切地出現過自己的夢中的,且還不止一次!

  不僅如此,州慢甚至比她還要了解自己,而且他剛剛好似說排歌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天后!


  這也太過震撼了吧!


  「你當真這麼確定?」不悟更願意相信,他是在逗她玩的。


  卻也見州慢點頭,「不騙你。」


  ……


  不悟的臉又紅了一紅,「你說我是你的妻子,那我豈不是天后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州慢實在不清楚她到底是有多迷糊,她自然是天后,從未有人能夠將她代替。


  不悟咳了咳,又吃了一個不如歸去,卻也始終感覺有東西哽在喉嚨,咽不下去。


  「慢慢吃,不著急。」州慢見狀,將茶遞過去給她,說道。


  她只好放下筷子,怪不得他總是在她面前表現得與她在外邊聽到的印象有些不同,原來他的寬容,他對這個世界的寵愛,盡數只交予她一人。


  一股暖流在心裡涌動,她喝了一口茶,既然他是自己的夫君,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末了,她開口問道:「我可以叫你……州慢嗎?」


  不悟打從心裡感覺到自己是認同他的,更甚至是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著他,或許正是因為自始至終都是他,才會在華清引多年的溫馨照顧中巋然不動。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不過幾面之緣就喜歡上了這個看似高高在上的天君。


  一切都不過是命中注定。


  她抬眼,再去看州慢時,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州慢聽到她戰戰兢兢地問題,霎時就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將她一把抱住,「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嗯。」


  **

  夜深,木笡終於回了步月館。


  好在近來赤棗子還沒有離開,可以代替自己照顧一下尚在康復中的宸柒,眼看著宸柒漸漸地擺脫了以往的煩擾,自己倒也是一天天的心情漸好。


  她推門而入,兩個人正閑散地咋斗著蛐蛐。


  「你們二人既有如此閑暇,怎不將晚膳給弄好?」外邊有些涼,她便也關上了門,說道。


  赤棗子晃了晃腦袋,「既然有小嫂子如此勤勞,自然是要留給小嫂子表現一下的。」


  「就你嘴貧。」木笡將爐灶點起火,熱起鍋,回應道。


  想起今日在疏簾淡月一事,木笡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又說起話來,「今日天君難得喚我去打掃,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赤棗子毫不意外地回應,「風花雪月,紅杏出牆了唄。」


  「你怎麼也知道?」木笡有些意外,一時間往鍋里倒水的動作也停住了,看著赤棗子說道。


  宸柒也停止了逗趣,很意外地問道:「什麼紅杏出牆?」


  「自然是咱們那長春宮幾年不沾紅塵的天君咯~」赤棗子看著宸柒,回道。


  宸柒皺起眉頭來,「他看上了哪家姑娘?」


  「哪家的我倒是不知道,就是這姑娘委實奇怪了些,手上戴著手套,臉上也蒙著一層面具,若不是我多看了兩眼,差點以為這是鬼魂呢。」木笡繼續倒水,說道。


  「是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宸柒饒有印象地說道。


  赤棗子點點頭,「就是那人。」


  「天君果真是出牆了?」宸柒有些驚訝,雖說第一次見到那人時,看不到臉,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她的聲音也的的確確像極了排歌。


  若州慢還是將心裡那處最柔軟讓給了排歌,那這個看似不像卻也很像的姑娘,的確會入了他的眼。


  「宸柒,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赤棗子登時想起了早上看到不悟手上戴著的那個手鐲,便也問道,「排歌先前,是否有戴著一個手鐲?」


  宸柒搖搖頭,「不曾。」


  「你就這麼肯定?」赤棗子意外宸柒想都沒想就說了,「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沒有,上神以前根本就不喜歡戴那些東西。」宸柒很是肯定地點頭。


  「那就奇怪了。」赤棗子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宸柒被他問得雲里霧裡,「奇怪什麼?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赤棗子在沒有確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他並不希望宸柒再多費心神想這些東西。


  宸柒鄙視了他一眼,「切,不說就不說。」


  當晚,赤棗子就離開了步月館。


  雖然他的確很捨不得這個地方,但是眼下這處地方也是宸柒和木笡他們小兩口的歸屬,自己與其在這邊當一個路人,不如好好地在外邊溜達溜達,興許還能找到一些有關排歌的線索。


  即使他已經確定,這個不悟就是排歌,他還是想到弄清楚關於她身上的所有疑點。


  打破沙鍋問到底,這或許就是魂靈一族能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關鍵所在吧。


  走著走著,他抬起頭來,覺得是時候去拜訪一趟刷子序犯了,便也騰著雲上去了。


  **

  「師尊,有人找你。」歸字謠從房門外敲著門,輕聲說道。


  尾犯合上書卷,問道:「是何人來訪?」


  「他說他叫赤棗子。」


  尾犯開門而去,赤棗子已然站在歸字謠身後,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透露他此時的心境。


  尾犯見狀,知道他是有正事到訪,「進來吧。」


  兩人坐定,赤棗子也不拐彎抹角,「今夜到訪刷子序犯,擾了尾犯上神的歇息,還請見諒。」


  「能夠提供給魂靈族人老身所知道的事情,倒也無妨。」尾犯輕飲一口茶,說道,「赤棗子今夜突然到訪,倒是有些殺了老身一個措手不及,想必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重要倒也說不太好,只是好奇心比較重,想要了解一下罷了。」


  「排歌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尾犯試探性地問一下。


  赤棗子點頭回應,「與仙尊不同,我是直到最近才知道的。」


  「巧了,我也是。」尾犯有些遺憾道,「若是知道排歌如此命大,當初我也應該觀察一下星象再說,錯過了最及時的相見時機,的確也是老身的過錯。」


  「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如此輾轉反側,她還是回到了天界,」赤棗子也跟著尾犯的樣子感慨起來,「彷彿冥冥之中,上天註定要讓她和天君再次相聚,你我這等閑散路人,也不必太過插手。」


  尾犯笑了笑,「原來你也見過阿歌了。」


  「是啊,只是看起來,她的傷勢恢復得不是很好,現在也沒能得到很好的治癒。」


  尾犯饒是很理解,「待她將一切都回想起來,再治療也不是不可以。」


  「這倒是。」


  赤棗子回應后,才想起又被尾犯給帶偏了,差點又要把正事給忘了,「其實我今日來,是想問一下仙尊,你可知道排歌先前手上曾戴著一個手鐲?」


  尾犯想了想,「可是帶有令字的翡翠玉鐲?」


  「正是!」赤棗子幾乎要激動地跳了起來,「排歌果真有這樣的一個手鐲?」


  「是,就在她與天君完婚那日,一七令特意託了風入松到天界來送給排歌的。」尾犯回憶道,想到完婚那日發生的種種,此刻想想,卻也是歷歷在目,叫人驚心動魄,難以回魂。


  赤棗子這才理解了宸柒為何說沒有見過排歌的這個手鐲,不過是他當時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罷了。


  「原來是這樣,總算是搞清楚了。」赤棗子終於得到了一個解釋,恍然道。


  尾犯見他明明是一個逍遙自在的魂靈族人,可是現在遇到了這些事情后,哪裡會有個逍遙自在的樣子,便也勸慰道:「有些事情不必刨根問底,順其自然就好,年輕人的選擇,自有他們的道理,而他們的這一生,也自有天來定奪,你也不必太過操心。」


  「原來我也是一個逍遙自在的人,」赤棗子輕聲一笑,「沒想到遇到了他們之後,自己的確是總是替他們操心。」


  赤棗子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感慨道:「看來,心有牽挂,就不能做到真正的逍遙自在了。」


  「是啊。」


  **

  燭光一閃一閃的,晃了不悟的眼,她早已困得不成樣子,只是卻也不敢睡。


  看著州慢在一旁的書案上龍飛鳳舞地批改著公文,自己很是想走,卻也不捨得打擾他。


  所以,她只能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打著盹。


  州慢忘我地改著批文,天界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還是要通過他一人之手才能操辦,這委實叫他累了些,況且他今日還花了不少的時間去陪不悟,今夜也只好快馬加鞭地批改公文。


  時間都是相互的,待他批改好了所有的文章,也已然到了亥時。


  他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不悟時,她已經趴在一張毛毯上睡著了。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看得州慢登時小腹一緊,嗯……自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他將她翻了一個身,卻也沒能將她弄醒,看著她還戴著面具的樣子,有些無奈。


  這是她的劫,度過去了,也就好了。


  他等了她七年,雖然她現在尚未回憶起往事種種,但是他卻也可以再等,他等得起。


  他毫不猶豫地取下面具,她猙獰的傷痕讓他還是心裡狠狠地疼了一把,他沒有因為她臉上的猙獰而對她有所厭惡,反而是越看越親切,這分明就是他心愛之人。


  他將她的手套和外衣一一卸下,而後徑直地將她抱在懷裡,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而後,他輕輕地熄了燭火,與她同眠。


  一夜如夢——


  「啊!」不悟睜開眼來,看著身邊竟還躺著一個人,瞬間被受到了驚嚇,而後發現,這個男子好似還是……天君!

  她頓時就覺得受不了了。


  州慢睜開惺忪的睡眼,「怎麼了?」


  「你……我……」這叫她該怎麼說?說他無恥?還是說她太隨便?


  可是明明昨晚……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呀!


  「昨晚,我是幫你脫的衣服。」州慢以為她是因為這件事才驚訝的,解釋道。


  不悟這才發現連自己的外衣都被脫了,一時間更是覺得自己好像幹了什麼壞事……


  「天君,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這樣怕是不好吧?」不悟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


  州慢卻好似沒有聽清楚,「你是覺得,本君跟本君的娘子在一起睡覺,壞了規矩?」


  「我……」


  ------題外話------


  眾仙:天君霸氣咯~

  州慢:七年沉澱,還不霸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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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初:七年沉澱不是我的故事嗎?

  顧憶點頭:搶我若初的名號?縱使你是九重天上的天君,也絕不輕饒!


  州慢:……


  (且期待民助新文《盛世暖婚:嬌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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