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感同身受
「難忘的時光總是會結束的,我們無法阻擋時間的流逝,但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我們的心意始終連結著天涯海角。」沙啞而又飽含深情的結束詞,也不妄肖承在上學時當過三年的校廣播主持。
如果讓學姐她們看到的話也一定會誇一句專業吧,這樣想著,已經遠在落陽宗幾里地外的肖承感覺到自己的化身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從落陽宗里跑出來倒是沒有費多大的力氣,趁著現在自己的化身還沒有消散就盡量跑遠一點吧。
不然讓師傅他老人家抓住的話,一頓教訓是免不了的,可能還會被再次扔進孤雲峰閉關的石洞里。
肖承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十二年就已經快把肖承關自閉了,現在的他嚴重懷疑自己的心理健康是不是已經出問題了。
而在落陽宗小林峰上,千越已經撩起袖子氣沖沖的朝著孤雲峰的方向御空飛去了。
而一旁大笑的雷澤長老也從地上爬起身來拍了拍道袍上的塵土,也隨著千越朝著孤雲峰御空飛去了。
他今天倒是要見見這個肖承,雖然說自肖承拜入落陽宗十幾年幾乎沒怎麼見過,但總覺得這個年輕弟子屬實有趣的很。
不過幸好千越長老不會唱現代歌曲,不然直接來一首《過火》的話,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落陽宗幾里地外的肖承趁著自己的化身還沒有消散,便繼續朝著越州城的方向趕去。
因為害怕被發現或者是暴露行蹤肖承並沒有選擇御空飛行,那樣實在是太招眼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修為水平放在修行界怎麼樣,萬一和其他修行者起了衝突,或者是無意中招惹到了什麼大佬,自己干不過怎麼辦。
還是低調行事的好,肖承回過頭朝著落陽宗的方向望了望,並沒有什麼動靜,這就說明自己的化身還沒有被識破。
不過需要儘快動身離開了,想著,肖承回過頭來將衛衣上的帽子戴了起來,將自己大半面貌都給遮住了。
就在肖承繼續趕路的同時,孤雲峰肖承閉關石室外也來了人,不過卻不是肖承的師傅千越和雷澤長老。
來者是一名女子,身著青紗長裙,腰間系著一條白玉帶,左佩劍,右配著一塊雙魚玉,纖腰彷彿盈盈在握一般,一頭青絲如瀑般披散至腰間。
夾雜著絲絲涼意的秋風輕輕的拂來,將女子的一頭青絲輕輕的拂起,而女子則是輕輕的抬起一隻白玉般的手將身周的風都拂去了。
黛眉修長得如同用畫筆描出來的,一雙如煙般飄渺不可尋的眼眸,看似像是看著肖承,但卻又給人一種遙遠的感覺。
彷彿是能看透有形之物一般通透的感覺,肖承的化身被盯得心裡毛毛的。
女子只是靜靜的看著肖承,一雙眼眸如雲如霧般朦朧,讓人無法通過其眼神解讀出其內心的想法。
膚若凝脂般白玉的質感,但卻缺乏著普通人那種健康的紅潤。
對方輕輕踱著步子朝著肖承走近,如同弱柳扶風一般,真讓人擔心會不會吹來一陣風將其從絕巔上吹下去。
最終,對方在肖承三步以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肖承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那種清幽的香氣。
對方始終沒有一句話,只是一個勁的盯著肖承,肖承的化身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而且對方還給肖承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即使是站在你眼前你自己內心都會懷疑是不是能觸碰到對方。
就是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讓肖承內心有些發毛,就連化身都能感覺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是已經遠在落陽宗十幾里地外趕著路的肖承本體都不由得打了給冷顫,若有所思的回過頭朝著落陽宗的方向看了看。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自己心中那種毛毛的感覺是來自落陽宗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師傅發現了正在生氣呢。
對於自己那個便宜師傅,肖承還是很畏懼的,肖承有些心有餘悸的繼續朝著越州城的方向趕去。
不能被師傅抓到了,即使是被抓到也要等師傅氣頭上下去再說回去的話,不然這次誰知道師傅那個老變態還會關自己多久呢。
別是直接關到自己修成了仙,這怎麼可能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後半輩子恐怕也是交代在那個破石洞里了。
肖承本體則繼續趕路追尋自己內心的方向去了,化身則繼續面對這個讓他內心發毛的女人。
「我觀你靈氣紊亂,而且還四溢擴散,是境界不穩定嗎?」女子開口了,嗓音就如同初春消融的泉水擊打在河底的鵝卵石上一般,清冷的感覺。
就像是夾雜著水汽的冷風鋪面而來,俗稱:出口氣都哇涼哇涼滴,讓人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活人。
肖承的化身一句話都不回答,他還想繼續堅持這個化身一會呢,盡量為本體的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給,這是我煉製的凝靈丹,你拿著穩固一下修為。」女子清冷的語調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完全感受不到一點多餘的感情。
肖承沒有接,只是抱著吉他靜靜的看著女子伸過來的手,宛如白玉一般細膩光滑,甚至能透過皮膚看到細小的血管。
「給。」女子再次開口道,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只是想讓肖承接過手中的玉瓶。
肖承看了看女子沒有什麼情緒流露的面容,又看了看女子手上的玉瓶,伸出手將丹藥拿了過來。
在拿丹藥的時候難免會有接觸,對方的手涼涼的,就像真的玉一般,沒有任何溫度,但觸感卻很細膩光滑。
不好!化身維持不住了,已經開始潰散了。
只見,肖承由靈力構造的化身開始一點一點消融起來,不消片刻,便徹底消散了個乾淨,懷中的吉他和手中的玉瓶也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而這時面無表情而且氣質清冷女子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
女子輕輕的俯下身將地上的丹藥和那把破木吉他從地上撿了起來,丹藥被收回了袖裡。
只是抱著那把破木吉他靜靜的凝視著,或許是感同身受的原因吧,對方眼中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悲愴之情。
氣質清冷的女子看著懷中的吉他喃喃道「消散了啊,終究還是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