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責難
風乙墨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顫抖著雙手,一絲絲的吞噬儲物袋上的神識印記。
時間飛快,到了天色已暗,快要黑天的時候,一個儲物袋上的印記還沒有被吞噬乾淨,可謂比蝸牛爬的還要慢。
而此時,柳盛飛在房間內,見天色已晚,柳冬三人卻遲遲未歸,心中焦急起來,「柳冬啊柳冬,本公子讓你們想辦法困住那小子,而不是讓你們三人都不回來,一但被父親得知,你們三人夜不歸府,必然會遭到懲罰的。」
他在房間轉了兩圈,驀然想起一種可能,莫非柳冬三人已經遭了毒手,不然他們三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無緣無故的違反城規的,自己要不要去看一看呢,如果那個叫柳斷生的安然無恙的回來,說明柳冬三人已經遭遇不測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去找柳斷生,豈不是告訴他人,柳冬三人的失蹤與他柳斷生有關?
他一個武道奴僕,僅僅為柳域城出戰,根本不會與柳冬這樣的金丹修士有關聯,旁人便會聯繫道自己身上,該怎麼辦呢?
「對,找老二幫忙!」柳盛飛想了想,急匆匆出了房間,來到二弟柳元壁的房間外,見到了柳元壁,說明來意,讓他替自己去看一看柳斷生的狀況。
柳元壁聽說柳冬三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頗為驚訝,原本不想摻和到大哥的事情中,可是,他也對柳斷生這個人產生了好奇,難不成真的如大哥所猜測的那樣,他一個武道奴僕,竟然有能力且有膽子殺了柳冬他們三人?
於是,柳元壁帶著一名隨從,來到了風乙墨所在的小二樓下的房間之外。
嘭!
柳元壁毫無禮貌的推門而入,就看到風乙墨在房間內,一板一眼的練功,看到他進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虎虎生風的揮掌擊打,把一套開碑掌演練的煞是威猛。
「大膽,看到二公子還不趕緊過來見禮!」柳元壁的隨從見風乙墨毫不理會二公子,怒喝道。
風乙墨收了掌,氣定神閑的站直身體,看向那隨從,道:「他是你的主子,並不是我的,為什麼要見禮?難道你身為堂堂男兒,膝蓋就那麼軟嗎?看到誰都想跪下磕頭嗎?」
「你……」那隨從沒有想到風乙墨會頂撞自己,氣的一時間無法答對,臉色煞白。
「好一個奴才,長了一副好牙口,牙尖嘴利,來人,他以下犯上,張嘴!」柳元壁怒極而笑,命令道。
「是!」那被風乙墨氣的說不出話來的隨從獰笑著,向風乙墨逼迫而去,伸手向他的臉頰扇去。
風乙墨卻一動不動,站得筆直,毫無躲閃之意,眼看那隨從的手掌就要落在他的臉上,一個清脆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二哥好威風啊,竟然到小妹的地盤來傷人,不知所謂何故呢?」
那隨從自然不敢妄動,收了手,垂手站在柳元壁的身邊了。
「哼,四妹你養的好奴才,竟然敢出言不遜,二哥也是想替你教訓他一二罷了。」柳元壁似乎沒有想到柳若眉會突然出現,微微一愣,道。
「二哥有心了,我的人自然不勞你費心,不知二哥這麼晚來他一個武者房間,究竟是所謂何事?」柳若眉聲音冰冷,夾雜怒火,咄咄逼人的問道。此前,聽玉伯所說,柳冬等三人應該受了大哥的指派,來對付柳斷生的,可如今,二哥又冒了出來,莫非他們二人已經聯手,就是要對付自己?
「哈哈,也沒什麼,就是來看看這個第一名的傢伙,過幾天就要出發,前往星乙府了,別生出什麼差池,也不好向父親交代,既然四妹如此在意此人,我也就放心了,告辭!」柳元壁狠狠瞪了風乙墨一眼,帶著隨從離開了,既然四妹出現,任何想要懲戒風乙墨的手段都無法施展,只能作罷。
「不送!」柳若眉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等柳元壁走後,看向風乙墨,見他臉上毫無懼意,有些驚訝:「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
「不怕!有四小姐為屬下做主,怕什麼?」風乙墨道。
柳若眉讚許的點點頭,道:「勇氣可嘉。你放寬心,只要我柳若眉在,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知道本小姐會來?」柳若眉想起此前,風乙墨毫不畏懼的站著不動,哪怕那隨從的手快要扇到的他臉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除了是嚇傻,就是心中有數,根據他的表現來看,顯然是後者。
「既然發生了上午的事情,屬下認為四小姐不會沒有任何防備,因此斷定,四小姐不會袖手旁觀。」風乙墨十分篤定的說道。
柳若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懷疑,此人真的中了葬魂花之毒嗎,按理說,不可能有如此敏銳的推理,該渾渾噩噩才是,偏偏展現出於其他武者不同的表現。
「好,你休息吧。」柳若眉說完,便離開了,只不過,她離開了風乙墨的房間,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來到風乙墨所在的二樓不遠處,靜靜的以神識觀察房間內的風乙墨,就見風乙墨關好房門,便一拳一腳的練習武功,一直練了兩個時辰,才洗洗睡下了。
柳若眉見沒有任何發現,柳眉微蹙,「難道是自己疑心過重了?」
……
柳盛飛從柳元壁那裡得知,風乙墨毫髮無傷,暴跳如雷,現在,他可以肯定,柳冬三人已經出事了,不然,那個柳斷生不會好端端的回來,而他們三人卻不見蹤影。
三個金丹修士,都收拾不了他嗎?區區一個世俗界的武者,真的難以對付嗎?
柳盛飛牙根咬的咯嘣嘣直響,不是柳冬三人被殺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尊嚴得到了挑釁,而且還是一個武道奴僕,這口氣怎麼能夠咽下呢。
「大哥,先忍一忍,被一個奴僕氣壞了可不值當。」柳元壁開口勸解道:「過幾日,便是所有武者前往星乙府的日子,此途遙遠,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路上發生什麼意外,就怨不得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