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尷尬

  厲荊深像剝蝦一樣,撥開她的外袍,單手穿過她的腰將她撈起,使她挺起身子與自己緊密相貼。


  這個動作讓孟蘊感覺很累,全身的重量幾乎都要靠他的臂膀支撐。


  厲荊深俯身去親吻她的耳垂和脖頸,「我看看擦乾淨了沒,嗯?」


  他的氣息拂過薄薄的肌膚,孟蘊感覺一陣顫慄和酥麻。


  「我沒有洗澡,」她呼吸紊亂,一隻手抵在他胸前,伸手拉了拉垮在肩上的睡衣外袍,「也不方便洗澡。」


  她覺得不洗澡做那種事情不幹凈,做完不洗澡也不幹凈,在這方面,厲荊深和她英雄所見略同。


  他的手探進她的裙子里,低聲道:「我方便,你幫我弄。」


  厲荊深吻住她的唇,撬開她的齒,深吻綿長,長指流連在她的腰上,撫來揉去,開始時很輕柔,之後越來越有感覺,便有些控制不住力道了。


  孟蘊不知道他的那點喜歡,是喜歡她這個人呢,還是喜歡她的身體?她是因為對他這個人有感覺,所以接受他的身體。


  但她知道,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尤其是厲荊深這樣看得比她多看得比她遠的男人,她總覺得,這樣的男人,對感情一般都看得很淡,他人生的重心並不會放在談情說愛上。


  但她聞著他身上乾淨陽剛的味道,她很喜歡。被他強健有力的肌肉貼近擠壓,她也很有感覺。


  越吻下去,孟蘊的思想就開始脫線,渾身酥軟,尤其是知道他不會做最後一步,就放鬆了下來。


  厲荊深鬆開她的唇,沿著她的下巴鎖骨一直往下,手碰到詾部上的海綿時,看向她迷離眼光,使勁捏她一把,喘息著問:「穿內衣防誰?」


  孟蘊亦喘著氣,「防狼……」


  「聽說睡覺穿這東西容易得乳腺方面的病。」厲荊深摸進去,要替她解開了詾衣。


  「你知道得真多……」


  「這是常識。」


  孟蘊有點痛,「嗚」的輕哼了一聲。


  孟蘊被他親得身嬌體軟,他呼吸粗重,突然問一句,「舒服沒有?」


  孟蘊在床.事上溫順被動得不行,隱約還帶著一點正經。而他正相反,邪氣。


  像一隻有格調的餓狼撲食,先圍著獵物嗅一嗅,叫幾聲,興緻都調動起來之後,再狂猛地吃掉。


  孟蘊聽見這種話就覺得他很下.流,所以並不怎麼回應他,可確實又會因為他露骨的話而動情動性。


  厲荊深熟悉過孟蘊的身體,隔了幾年之後有些陌生了,隨後再次熟悉起來,也算是熟上加熟。


  他喘了口氣,低沉著嗓音說:「摸一下就慫了?」


  孟蘊氣惱,臉埋進他胸前,「你別說話了!」


  這話正得他意,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往裡面鑽……


  ……


  次日一早,雪還在下。


  周六不用去公司,生物鐘卻讓兩人都準點醒了。


  醒來時,兩人之間隔著起碼一個半人的距離。


  昨晚後來厲荊深又去洗了澡,一開始還挺有興緻的把溫香軟玉抱在懷裡,但別墅里一直開著暖氣,身上蓋著冬被,兩個人的體溫靠在一起,沒過一會兒孟蘊都快被熱出汗了,迷迷糊糊說:「好熱……」


  厲荊深那會兒半夢半醒,也覺得熱,感覺到她把他推開,身上頓時涼爽不少,也就沒有再去抱她。


  半夜他翻了個身,孟蘊感到頭皮扯痛,把她痛醒,她睜著眼睛看著他安安穩穩睡著的背影,氣得不行,直接挪到兩尺之外,這才安生睡了大半夜。


  不禁想到,那些同床共枕的夫妻之間之所以那麼容易吵架是有原因的,雞毛大點事可能都想打一架。


  醒來時,兩人背對著背,清醒後轉身看了對方一眼,都沒說話。


  床上見面,分外尷尬。


  厲荊深翻身躺正,身上只穿著短褲,露出半個胸膛在被子外面,依然覺得熱了,他一把掀開被子,把自己這半扔在孟蘊身上疊著。


  他說:「醒了?」


  孟蘊依然背對著他:「嗯。」


  「再睡會兒。」他說。


  孟蘊拿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鐘,想睡,但清醒后在一張床上干躺著又覺得有點尷尬。以前兩次,他和她都要去公司,天亮各自穿衣服走人,倒自在許多。


  剛好這時候她手機上有周旋發來的工作郵件,孟蘊坐起身問他:「可否用下你的電腦?」


  「書房裡有個備用的筆記本。」厲荊深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清晨獨特的沙啞。


  「嗯。」孟蘊伸手打開卧室的燈,這卧室依然讓她感覺陌生


  在陌生的男性卧室里醒來,這感覺一言難盡,比第一次好不了多少。


  她轉頭看了眼姿勢疲懶伸展的男人,一不小心瞥見了他短褲下支起的一團,心裡頓時一跳,轉開了臉。


  孟蘊換好衣服往卧室外走的時候,厲荊深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叫住她:「等一下,你找不到在哪兒,我去給你拿。」


  孟蘊說:「好。」


  厲荊深從床上起來,拿過睡袍套在身上,一邊走一邊系帶子。


  孟蘊跟著他要往書房去,他回身朝她說:「你等在這兒,我給你拿過來。」


  孟蘊沒覺得有異,就在卧室坐下來等著。


  厲荊深走進書房,將放在辦公桌上的藍殼日記本拿起來,放在書櫃最頂層,隨後拿起台式電腦旁的筆記本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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