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醉了

  厲荊深伸手往後調節了一下座椅,放腿的空間稍微寬敞了些。


  孟蘊心不甘情不願的掌控著方向盤,順著停車場出口離開。


  「那就送你回湖區別墅?」


  四周車窗緊閉形成了一個狹窄的封閉小環境,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和風聲。車廂里,她的聲音響起,很輕細,伴隨著輕微的車輪快速碾壓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有種別樣的安靜。


  厲荊深說:「別墅里沒人,雲嬸跟著胤齊去了顧家。」


  顧家就是厲姝家,可這有什麼關係,她好笑:「難道家裡沒人你睡不著?」


  「去你那兒煮碗解酒湯。」厲荊深靠著閉目養神,聲音有種喑啞。


  孟蘊聽見他說要去她那兒,笑意頓時收斂,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她屏息著一邊看路,一邊稍微側過頭用餘光看了他一眼。


  厲荊深眉心緊鎖,抿著唇,整張臉的線條凌厲緊繃,即便閉著眼也未鬆懈。


  孟蘊覺得厲荊深見過厲頌甫這件事,周應楚應該沒騙她。厲荊深心情好不好,她猜不中,只是看他臉色似乎很疲憊。


  想到這兒,孟蘊就心軟,說不出違背他意思的話,開著車駛向回家的路。


  中途,孟蘊停下車等紅綠燈。


  久不開口的厲荊深突然問道:「剛才姓邢的說你什麼了?」


  他突然開口,正在走神的孟蘊嚇了一跳,沒聽清他說什麼,問:「你說什麼?」


  厲荊深皺著眉看著她閃過片刻茫然的小臉,低聲慢氣的訓了一句:「開車的時候別走神。」


  「我沒走神。」孟蘊嘴犟。她不滿厲荊深那教育人的口吻。


  厲荊深視線灼熱的擱在她臉上,「是嗎,那你重複一遍我剛才說什麼了?」


  孟蘊想踢他下車,讓他吹風醒醒腦,別這麼幼稚,無可奈何的說:「我就走神了兩秒鐘,這是紅燈,又沒有在行駛。」


  厲荊深說:「紅燈就不用觀察四周車況了?」


  孟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一松,看著他挺認真的說:「要不你來開?」


  厲荊深就不說話了。


  孟蘊小聲咕噥一句,「跟我爸似的。」


  厲荊深哼了聲,「我本來就是孩子的爸了。」


  「那平時怎麼沒看你對胤齊的教育那麼上心?」孟蘊想想他平時對厲胤齊真的很敷衍,三天兩頭還往外面送,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女人生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受氣,不知道會不會又那麼點後悔。


  孟蘊想起胤齊的生母時,一開始還無動於衷,因為與自己無關,但現在心境不同了,想到那個給厲荊深生過孩子的女人,心裡還是泛著些微酸澀。


  厲荊深不跟她瞎扯。


  南僑城。


  上了電梯,裡面空無一人,孟蘊朝他說:「待會兒喝完醒酒湯你怎麼回去,方尉和司機能過來接你了么?」


  電梯里的燈光,能將人臉上的瑕疵都照出來,更別提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見厲荊深厲眸盯著她沒說話,孟蘊轉開頭。


  孟蘊穿著十公分的細高跟,同他身高的差距拉小,厲荊深稍微往下垂眸,她整張側臉就能落入眼中,他盯著她耳根上的絨毛看,發現她白凈的耳根暈成了粉紅色。


  他無聲勾唇。


  厲荊深默然跟在孟蘊身後,她開門,進門,他跟著進。


  孟蘊將包放在一旁,單手撐著鞋櫃脫鞋子,她今晚為了這身衣服,穿的單鞋,去的都是有空調的地方,滿室如春,但是一出門就遭罪了。短短几分鐘,腳基本冷到麻木。


  她換好鞋,脫下大衣掛在旁邊的衣架上,見他還沒換鞋,重新拉開鞋櫃,拿出男士拖鞋。她還沒站直,突然感覺他的大掌撫上了她的腰。


  孟蘊吸了一口氣,已經被他從背後撈進懷裡。


  厲荊深埋首在她頸窩,鼻尖是她身上的自然體香,還有未散乾淨的香水味道。淡淡的麝香混合著清新的皂感花香,另有種質感乾淨的嶄新皮具的味道。


  孟蘊被他噴薄出的濕濕熱熱的鼻息刺得一癢,縮著肩膀去躲,下頜卻因此貼在了他的額頭。有種情侶間濃情依偎的感覺。


  厲荊深將她轉了個身,抵在鞋櫃對面的牆壁上含住她的嘴,撬開她的唇齒。孟蘊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手隔著襯衣揉著她的要,往上罩住她的柔軟。厲荊深反應明顯,特徵抬頭抵住她。孟蘊呼吸不順,隔著布料似乎都能感覺到他那裡的溫度。


  衣服摩擦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公寓里顯得格外清晰。


  孟蘊受著各種急迫曖昧的聲音刺激,沒忍住,嘴唇間溢出一些嬌軟的喘息聲來。


  她雖然脫了外套,但是襯衣衣擺是扎在闊腿褲里的。因此厲荊深的手想從衣擺鑽進去的時候,有些麻煩,不得不先將她的衣擺扯出來。


  衣服一被扯動,孟蘊睜開眼睛,立刻制止了他的手。


  她頂著發燙的臉,抿著紅唇堅定的說:「我不想。」


  厲荊深的手僵了一下,扯她衣服的手拿開了,沒有再繼續。接下來又攫住她的唇親了一下,平復了呼吸之後才轉身進去走到沙發上坐下。


  孟蘊心跳不止,直接進了廚房,打開手機上網查醒酒湯要怎麼做。


  做好之後端過去,厲荊深半靠在沙發上,手搭著額頭在揉,似乎有些難受。


  孟蘊站在一邊,不好伸手直接去摸他,先問了句:「你頭疼?」


  厲荊深眼睛也沒睜,低低的答了聲:「嗯。」


  「喝酒喝的,還是發燒了?我可以摸一下么?」孟蘊在觸摸他之前還很禮貌的問他願不願意。


  不像他,想親就親,想摸就摸。


  厲荊深放下手看了看她,笑意盎然,「你想摸就摸還那麼多廢話。」


  孟蘊半跪在沙發上,伸手探上他的額頭,感覺不出什麼來,另一隻手又摸自己的來比較,發現好像沒發熱,又摸了摸他的臉。


  「應該沒有發燒,把解酒湯喝了。」孟蘊抽回手,半空卻被他握住。


  孟蘊心中發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厲荊深真的是有點醉了,他的眼變得很亮,她記得第一次碰見他喝醉,他在湖區別墅門口強吻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熠熠生輝的眼,亮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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