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覺
孟蘊覺得厲荊深在耍她。
這不是直覺的推論,而是事實的雄辯。
威逼利誘讓她過來,卻又像失憶了一樣,對於之前說好的事情隻字不提。
以前孟閣文告訴過她,手裡籌碼多的人自會穩如泰山,只有身處被動地位的人才會上趕著求人。
厲荊深可不就是跟她玩心理戰術嗎?
失憶的是她,他深知她絕不會對和自己記憶有關的事無動於衷。
她來都來了,繼續端著吧,要是厲荊深真的反悔不告訴她那些事了,虧的始終還是她。
但孟蘊決定還是要繼續端一會兒。
半小時后,孟蘊真端不住了,這麼久,洗澡的話早該洗完了吧?
她費了很大的勁走到了厲荊深的卧室門口,剛抬起手要敲門,忽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厲荊深穿著睡衣,外面套著深色睡袍,短髮微潤,目光有種沐浴后帶著水汽的清亮。睡袍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他身量高骨架大,很是有種陽剛的性感。
他看了眼孟蘊放在半空來不及收回的手,明知故問:「找我有事?」
孟蘊隨之一愣,收回手,這話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跟她談。
先前醞釀好的開場白竟全忘到了九霄雲外,就剩一句:「你下午說好的。」
他淡然道:「哦,我忘記了。」
孟蘊想動手了。
要不是自己現在是個瘸子,加上作為女人少了先天力量優勢,她真的就要跟他動手了。
她冷冷的看著他,忍不住問:「你是故意的吧?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就只是為了戲弄我?」
厲荊深目光始終波瀾不驚,聞言好笑,「我怎麼就故意的了?我又怎麼戲弄你了?」
「你自己說我跟你回來你就告訴我,之前我問你那些事,現在呢?裝聾作啞,故意賣什麼關子?」孟蘊質問他。
雖然知道他家隔音效果不錯,但也怕吵到睡覺的厲胤齊,所以故意壓低了聲音,這質問便少了幾分氣勢。
厲荊深說:「我沒賣關子,剛才忙,我是真忘了。」
她這麼一問接一問厲荊深竟一點脾氣都沒有,孟蘊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可他到底是真忘還是假忘,孟蘊還是存疑的。
厲荊深轉身進卧室,說:「進來。」
孟蘊猶豫了一下,跟了進去。
剛走進去,厲荊深就突然轉身,長臂繞過她伸手關上了門,一隻手還握著門把手,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按在門上吻她。
孟蘊前一秒還想著會從厲荊深嘴裡聽到什麼話,下一秒他就將嘴送了上來。
她被這瞬間的變故搞得手足無措。
有過前幾次的經驗,孟蘊適應得很快,並且開始無意識的回應他。
一部分是生理原因,厲荊深技術好,將她吻得情動,另一部分則是她自己的心理原因。
心動才情動,要是沒感覺,誰敢這麼對她,她一個巴掌就問候過去了,就像是第一次這麼對她的厲荊深,她也是動了手的。
厲荊深摟著她的腰,指尖沿著她的腰線往上,拂過她的胸側。
安靜的卧室里只聽見唇舌糾纏的曖昧聲音。
他離開她的唇,從脖子到鎖骨,再到胸口。
孟蘊漸漸意識到被他騙了,頓時開始掙紮起來,「厲荊深!」
厲荊深將她的雙手按在門上,看著她殷紅的唇,心猿意馬。
「我們以前的確認識,還不是止於萍水相逢的認識。」厲荊深盯著她怒氣漸消的眼,抵著她的鼻尖嗓音低沉而喑啞:「你從沒有過熟悉的感覺嗎?我親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