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再看沈今曼,她卻已跌入另一人懷中。
厲荊深看了一眼,也就沒過去了,剛好有人過來找他,他與伸手的來人握手攀談。
像是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誰,沈今曼埋著頭好一會兒整理情緒,看向那人的時候,眼神已經不如剛才犀利,輕聲跟他道了聲謝,然後避嫌似的將手收了回來。
男人嗯了一聲,過分陰冷的目光根本就沒落在她身上,轉而就走,好似剛才的動作只是過路時的舉手之勞。
但孟蘊分明瞥見他步履匆忙的從一米之外大跨過去,將沈今曼接住。
「陸重。」沈今曼叫住他。
樂隊正在演奏《聞香識女人》中經典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小提琴聲悠揚,時而激昂婉轉,不知道是不是音樂聲蓋過了她的聲音,陸重仿似沒聽到一半,徑自朝厲荊深那處走了過去。
沈今曼看著並肩而站的兩個男人留給她的背影,眼底醞釀著冷笑,恰逢一名身形肥壯的男人走來想邀她跳舞。
她重整儀態,面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我沒空。」
孟蘊皺了皺眉,有點看不太懂。
周應楚有種大石落地的感覺,問孟蘊:「皺什麼眉?」
「我想起了一句歌詞: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周應楚心裡一咯噔,笑容卻越發和煦,「第三個人?是陸重嗎?」
「怎麼可能,」孟蘊煞有介事地睨他一眼,隨後淡淡吱聲補充:「當然是沈今曼。」
周應楚沒理解到她什麼意思,「嗯?」
孟蘊已然拍了拍他的肩,搖頭惋惜地說:「我一直以為你和厲荊深是CP,沒想到我站錯隊了,原來你早已爆冷出局了。你想開點。」
周應楚的笑容僵在臉上,孟蘊拉著厲胤齊漸漸走遠。
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哭笑不得的心情,他一直覺得孟蘊是個挺正經的人,可偏偏在他覺得該正經的時候語出驚人,花中奇葩估計指的就是她。
不過,不得不說,這也是種掩飾真實想法的好手段。
孟蘊真的就沒察覺出其中貓膩嗎?
細膩敏感如她,察言觀色也在行,不會什麼都看不出。
三個人的電影夠擁擠了,她再參和進去,四個人,她的戲份得被剪多少?估計還很容易被分配到惡毒女二的角色。
厲荊深這人屬於撩完就跑的類型,總是忽然撩撥她,將她搞得搖擺不定時,他又忽然變臉。
要是她真的對他上了心,卻得不到結果,她該找誰哭去?
感情這種東西,要在剛發現苗頭不對時就要快刀斬亂麻,尤其適合她這種認為要麼好好用情,要麼就不要動心的人。
她越想越遠,手突然被晃了晃。
厲胤齊擠著眉看著前方,眨著眼睛悄聲問:「小孟姐姐,你累了么?」
孟蘊這才回過神,環視四周,早已不是熱鬧非凡的宴會廳,而是一間圓弧落地窗包圍而成的花室,說是觀景室也不為過。
溫暖潮濕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花香,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每隔一段距離擺放著一隻沙發,室內只用光線朦朧夜燈營造氣氛。
孟蘊第一反應竟是:真是個聊八卦的好地方。
不知是不是為了呼應她的想法,有說話聲傳來,偷聽別人講話不道德,正準備走的時候,她聽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