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現在還作數嗎?

  孟蘊認真的看了眼周應楚,怕他笑裡藏刀。


  在她眼裡,他其實和厲荊深是同一類人,是人是鬼,根本無從得知。


  孟蘊掩蓋住心中隱隱冒頭的顧慮,直視前方袒露在落日下的山道說:「你為什麼告訴我?」


  「沒為什麼。」


  孟蘊說:「我堅信事出有因。」


  周應楚想了想,「對,你說得對,事出有因。」他沉默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答案根本不能搪塞孟蘊,又說,「你就當我閑來無事,尋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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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蘊沒看見厲荊深,是因為人家根本就不是騎車下去的。


  方尉早就開車上來把他接到酒店了。


  到了房間洗漱一番,在酒店有個露天燒烤派對,高亞特地包了場。


  酒店是龍心山著名的綜合性精品酒店,隱匿在半開發后的山林中,由江南水鄉特色的中式建築錯落而成。


  山裡晚風微盪,將林木吹動得簌簌落落,給夜晚添加了幾分神秘色彩。


  在露天場地,抬頭可以看到如濃墨暈染開來的空曠天幕。


  厲荊深這人氣質就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偶然笑一笑,不僅沒親和的味道,反而更讓人覺得他不好惹,於是也沒人敢在他跟前鬧騰。


  他對這樣的場合興趣不大,隨便走了個過場便離開去了趟停車場,方尉送了幾個文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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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蘊早前坐在泳池邊角的位置,不一會兒便趁人聲沸騰沒了蹤影。


  從派對到員工住的三層小樓要經過大堂,一出大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要不是橘色燈光將夜色照得明亮旖旎,孟蘊絕不敢走這樣山間路的。


  她到了一棟中式小別墅前,飛檐黑瓦的廊下有個藤椅鞦韆,孟蘊坐上去,聽著遠遠傳來的歌聲,靜謐的夜色幾乎將她包裹。


  過了一刻鐘,不遠處一道挺拔的背影緩緩走來,拿著手機在講電話,低沉的聲音隨風飄進她耳里,還伴隨著派對上某位失戀人士動情的高歌。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里。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到這裡,厲荊深抬頭,看到了坐在他門前鞦韆上緊緊裹著大衣的女人。


  屋檐上掛著幾盞燈籠,跟鐵藝燈的光線融合在一起,孟蘊的身形被罩在這樣朦朦朧朧的燈光下,白皙皮膚帶著柔和溫潤的色澤,側臉線條彷彿被人用毛筆精心勾勒過。


  她回過頭看向他,厲荊深收了線,深眸凝她半晌,似乎對她的到來絲毫不意外。


  他單手抄著褲袋,步履從容的走過去,拿房卡開門的時候順口問了句:「有事?」


  「你那天的提議,現在還作數嗎?」孟蘊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刻,起身走到他面前。


  厲荊深聞言,推開門的手頓了一下,方才正視著她,挑了挑眉,卻是一句:「什麼提議?」


  孟蘊捏緊了手指,抿著唇不作答,良久才說:「就是『錯過了那次機會便沒那麼好的條件了』的提議。」


  厲荊深抬腳往裡走去,不咸不淡的回她,「你不是知道已經錯過機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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