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誘不成,改用威逼

  天下巧合萬千,這兩個人孟蘊是看誰都膈應,卻在一個上午跟人打了兩個照面。


  最為尷尬的是,被他們聽見了自己跟獵頭一本正經商量著跳槽的對話。


  「誰說是我想要的?我不過就是個聽人使喚的而已。」周應楚想也沒想,直接把厲荊深給賣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孟蘊的視線往後,落在了那個使喚人的男人身上。


  初冬臨近晌午的陽光明媚而耀眼,從斜上方直直的照進樓道里,他逆光站著,黑色手工西裝服帖裹著身,背影高大,矜貴挺拔。


  他手臂動了動,將煙捻滅了。


  樓道的窗戶開著,是一個天然通風口,微風很快的捲去了殘留的薄荷煙味。


  厲荊深轉身看了她一眼,眼底蘊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孟蘊目光在二人之間稍作逡巡,眸光清澈,亦沒什麼實在的溫度,她轉身拉開安全通道的門邊離開,故意早早的鬆開手。


  厚重的門伴隨鏈鎖發出『哐當』的重響。


  她隱約聽見了周應楚揶揄著說了句,「年齡跟脾氣是成正比的嗎?」


  孟蘊起初並沒有覺得他這話別有他意,但是下午離開公司剛坐進車裡,感應啟動系統運行之後,儀錶盤亮起,這句話突然就在她腦中靈光一現。


  年齡跟脾氣成正比?


  他難道知道她以前什麼脾氣?

  還沒來得及深想,她又接到了管家打來的電話,「陽叔,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管家沒立刻回答,語氣比平時沉重了幾分,「二小姐,你最好來一趟醫院吧。」


  對方正面避開了她的問題,面對管家的含糊其辭,孟蘊心底一慌,怕會聽到任何孟禮淵的噩耗,陡然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她到醫院的時候,只有管家和孟行露在。


  孟禮淵中午的時候,又經歷了一次急救,現在情況剛穩定下來。


  孟蘊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下一秒,整顆心又重新被提了起來。


  依照孟禮淵這樣年邁的身體看來,每一次病危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消耗著他的精氣。


  孟行露將孟蘊攔在病房外面,她不再假情假意的和顏悅色,疾言厲色的拷問她:「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孟蘊罕見的在孟行露面前沉著氣沒出聲。


  「孟氏不僅股價大跌,洽談順利剛要啟動融資方案的合作方毀約,撤資不再跟孟氏合作。本來談得好好地,一早股市剛開盤的時候就下了通牒。你知道為什麼嗎?那兩人跟厲荊深和周應楚見過面,人家說,高亞給他們介紹了更年輕更有潛力的公司,投資收益比孟氏大為可觀!連我們手上正在談的土地開發項目也成了鼎安的囊中之物。」


  孟行露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進她耳朵里,她的反應變得慢了半拍,表情僵冷生澀。


  孟蘊差點被氣得心梗,醫院裡溫和如晝的燈光突然刺得眼痛。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她為什麼突然被踢出項目組?

  不是因為她是棄子,而是厲荊深利誘不成,打算改用威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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