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曾經也有人這樣做過
厲荊深愣了一秒,擰了擰眉心,語氣淡然卻多了種哆哆逼人的意味,「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麼了?」
「不注意個人作風,私生活混亂,不就是你這樣的人?」孟蘊毫不留情的道。
厲荊深勾了勾唇,無聲的冷笑,偏頭看了一眼車窗外,再回過頭看她時,英俊深刻的五官一片冷沉,如深水無波,看不見絲毫情緒波動。
他鬆開她,回到駕駛座上。
孟蘊聽到『咔』的一聲,他從中控解了門鎖。
「話我只說一次,」厲荊深撣了撣襯衫上的褶皺,動作輕佻,語氣乾淨利落,「下一次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供你選擇了。」
「謝了您。」
孟蘊拿好衣服和包下了車,冷風席捲著撲面而來,她呼出一口濁氣,稍覺清爽,隨後面不改色的使勁的將車門掀了回去。
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
孟蘊頭也沒回的進了單元樓。
踏進電梯,透過轎廂的反光鏡,映出一張面色冷凝的臉,與表情相違和的是酡紅未散的雙頰,殷紅欲滴的唇色,襯得膚色勝雪。
孟蘊冷冷的看著自己,心想怎麼就在那一刻被迷了心智一般做不出反應。
如果對他的小孩子能夠和平日里對待他人一般,保持距離,不過分心軟,應該不至於發展到今天的場面。
回到家的時候,孟蘊卸了妝,直接掬了一捧涼水灑在臉上。
秋冬交接的夜晚,涼水冰冷刺膚,孟蘊撐著洗手台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臉,不知是冷的還是因為情緒平復下來的緣故,顯得有些蒼白。
腦子裡一閃而過某個片段,是厲荊深今晚盯著自己眼睛上的痣看。
她心念微動,湊到鏡子前,扒著眼皮看自己那顆痣,指腹輕輕的在上面摩挲了兩下,她突然手一頓,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觸動。
就像是,就像是曾經也有人這樣做過……
孟蘊舔了下唇,靜默了片刻,再重複剛才的動作,卻再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她放下手,聳聳肩,沒再當回事,隨手將頭髮挽在而後,擠了牙膏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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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荊深到家的時候,雲嬸正從樓上下來,一臉的焦急。
「厲先生,你可回來了。」
厲荊深將車鑰匙扔在一邊,「怎麼了?」
雲嬸為難,「小少爺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了,哭了好久,方助理守在門口,好說歹說都不開門,還說要是用鑰匙開門他就跳樓。」
厲荊深一聽見『跳樓』兩個字,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一變,吩咐雲嬸,「鑰匙給我拿來。」
雲嬸躊躇了一下,「誒,好。」
厲荊深走到二樓,方尉為自己的辦事不利認錯。
厲荊深伸手扣了扣門,「厲胤齊。」
「……」沒人應,哭聲也沒有。
「開門。」
「嗚嗚嗚,不要……」
雲嬸拿來了鑰匙,厲荊深二話不說用鑰匙開了門,窗戶閉得嚴嚴實實的,憑厲胤齊的身高,窗子都翻不上去。
厲荊深看向床上,被子中間鼓得高高的,注意看的話,能發現被子隨著裡面的頻率一抖一抖的。
厲荊深上前一把掀開被子,厲胤齊正屁股朝天的趴著,哭得肝顫,懷裡不知道抱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