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逼良為娼的那個,你心裡沒點數?
孟蘊方才看他時有些恍然,這會兒聽他這麼問,她有些困惑,「什麼?」
「我問你想要什麼,我說得不夠明白?」厲荊深吞吐著煙霧,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神色有幾分認真,但那幾分認真在那漫不經心的嗓音下,像是一種虛無縹緲的蠱惑,讓孟蘊不敢輕信。
「我不是很懂。」她沒有及時表態,唯恐這是什麼陷阱。
厲荊深又說:「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一件事,兩件也好商量。」
孟蘊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但彷彿又明白了什麼,她堅信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條件呢?」
「今晚有些話已經說出口,你只需要繼續配合我。」
孟蘊頓時明白,他指的是『他和她正在相互了解階段』這件事情,而他需要她繼續和他保持這樣『相互了解』的關係。
在之前,她還洋洋得意的利用著厲荊深,想藉此破壞孟臨州兄妹妄圖借厲家壯勢的打算,事後又怕跟他有什麼更深的牽扯,刻意想撇開關係。
可橋上的人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你在做坑,殊不知人家也在給你下套。
她覺得厲荊深這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對世事人心看得太通透,只需要半眯著那雙眼,靜看他人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他自穩如泰山,暗中卻有百般計較,將計就計,稍不注意就能讓人掉進他不知何時設下的圈套。
孟蘊覺得自己在厲荊深面前還是太年輕,以至於不知深淺,現在更是看不透他這人究竟隱藏得有多深。
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大好受,孟蘊舔了下唇,微擰著眉心淡淡說:「俗話說,有多大本錢,做多大生意。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知本錢不夠,做不下你這單生意。」
厲荊深不為所動,彷彿料定了她的答案,如墨漆黑的眼看著路燈下颯颯晃動的枝葉,「你不是挺擔心厲孟兩家聯姻么?」
孟蘊品出了他言語之間威脅的味道,心裡頓時被什麼刺得一癢,話脫口而出,「你想跟誰結婚是我能阻止得了的?說穿了,你現在不過是想找個情-婦吧?逼良為娼的手段,從古自今都被你們這些紈絝子弟玩膩了。」
因為有些不屑,孟蘊的嗓音越發冷淡諷刺。
「逼良為娼?」
厲荊深忽然不輕不重的笑了下,掀開車內煙灰缸,將煙頭捻滅在裡面。
孟蘊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雖然她偶爾也會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但厲荊深才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她正想著,厲荊深突然伸手過來將她的座椅調低移后,翻身就將她死死壓在身下。
厲荊深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單手摁住,「誰才是逼良為娼的那個,你心裡沒點數?」
孟蘊心慌意亂,大氣都不敢出,愣愣的看著面前男人,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背光下,男人硬朗的五官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眼裡那種帶著狠勁兒的曖昧,又讓她想起了在他的別墅那晚。
孟蘊看向駕駛座那邊的車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