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蘊對上那雙探詢的眸,頓時臉紅如熟蝦
陳太太悻悻然道:「這不一直都是外面的傳言么……」
厲姝穿著杜嘉班納的刺繡連衣裙,手指無意識的撫了撫上面的重工刺繡,語氣和順道:「這外面的傳言,聽個樂子也就罷了,大家都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心裡也得有個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眾口鑠金,禍從口出啊。」
孟蘊默默的低頭喝茶,想起了她爺爺憤怒之時告誡過她的話,結合剛才陳太太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野史秘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男人……
股權交接大會那日,厲荊深從進門到發言的過程,都讓她印象尤為深刻,精英人士的成熟穩重、氣魄逼人集一身,平日里雖說寡言冷厲了些,但她也無法將他與混跡黑幫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九十年代末,厲荊深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吧?
這更讓她覺得風言風語誇張過了頭。
可那晚上,厲荊深醉后孟浪的行為,又讓她有種想要推翻之前的想法的衝動。
孟蘊意識到自己走著神,而腦子裡都是厲荊深的時候,趕緊借口去洗手間,出去醒了醒頭腦。
跟那些太太的聚會結束,上車的時候厲姝看了眼孟蘊疲憊的模樣,笑道:「是不是有些無趣?」
孟蘊委婉的回答,「還好。」
「我覺得挺無聊的,跟一幫閑慣了的女人,除了他們的老公和八卦,根本沒什麼共同話題。」
厲姝這樣的女人,給人的直覺就是,她天生屬於談判桌。
厲姝給司機報了個地址,是一家酒店。
「一起吃了晚飯我再送你回去。」
孟蘊說:「隨便找個餐廳吃就行了,沒必要去那兒吧。」
「今天是厲家定期的家宴。」
孟蘊頓悟,她覺得今天整個事情都是厲姝下得套,為的就是帶她去家宴。
孟蘊婉拒,「厲家的家宴,我這個外人去,不太合適吧。」
「哪裡是外人?周屹跟你相處得還不錯,怎麼算是外人呢?」
這話孟蘊當然不會不明白,明擺著就是顧周屹叛變,沒如約按照他們約定的那套說辭對付家長。
這話看來還是要親自找顧周屹說一下,讓他好好跟他老媽解釋一下,不然老被當做兒媳婦帶著到處晃悠,讓人誤會就麻煩了。
十一月中旬的東城,不到六點天際已經一片深紫,從霓虹路燈交織的晦澀街道進入酒店如晝的奢華大廳,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到了偌大包廂,已有人提前到了。
厲姝和薛清瀾不愧是死對頭,厲姝找了孟蘊,薛清瀾卻帶來了孟行露。
幾人一打照面,氣氛那叫一個急轉直下。
睡了半個下午,上車之後才醒過來的厲胤齊現在還有些迷迷瞪瞪的,他扯了扯孟蘊的衣角,讓她低下頭。
孟蘊貼耳過去,厲胤齊有點羞羞的說:「小孟姐姐,我想尿尿了。」
孟蘊帶他出去,直接領著他往女洗手間走,厲胤齊一手捂著褲襠,一手掙扎著指向相反的那邊,「我要去男生的洗手間!」
「你去男洗手間我就沒辦法陪你進去了。」
厲胤齊嘟噥道:「你在這兒等我啦,我自己會脫褲子!」
孟蘊上次見他進女洗手間時那麼抗拒,便放手讓他自己去男洗手間,她站在外面等著。
結果那小傢伙剛蹦躂進去,突然尖叫了一聲。
孟蘊怕他摔倒受傷,心裡一緊,腳下生風推門而入,「胤齊,你怎麼——」
厲荊深正站在小便池前蹙眉斥兒子,不防門突然就被推開,還伴著一道熟悉緊張的女聲,他扭頭看向來人,愣了一下。
孟蘊對上那雙探詢的眸,頓時臉紅如熟蝦,啪的一聲關上洗手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