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為了這一刻讓別人看到你在我懷裡?
厲荊深沒有立刻答話,似乎剛要開口,有幾個小孩子笑鬧著橫衝直撞過來,他往旁邊一站,順手撈著孟蘊的腰,輕巧的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另一側。
有個孩子一頭撞到他腿上,厲荊深紋絲不動的站著,低頭看了那女孩兒一眼。
那女孩兒看見厲荊深那張嚴肅的臉,頓時也不笑了,往後退了一步,期期艾艾的說了句:「叔叔對不起。」
厲荊深特別沒有人情味的回:「走路看路。」
雖說語氣沒什麼波瀾,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卻擺脫不掉,嚇得那女孩兒一邊點頭一邊唰的流著眼淚走了。
厲荊深鬆開扶在孟蘊腰上的手,但她伸手抓住了他手臂。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挑了挑眉,頗有興緻的看向貼得極近的她。
隔著薄薄的衣料,孟蘊分不清手掌中的溫度到底屬於她的,還是厲荊深的。
他用手托著她的手肘,男人的手臂結實而緊緻,僨張的肌肉隨著動作,將肩臂那部分的襯衫微微繃緊。
她的手指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麼,只得用力在他的手臂上按了按,穩住心神。
孟蘊身後是落地窗,厲荊深抬眸往外看了看,然後低了些頭,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抿緊的唇,「這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幕。」
「什麼?」孟蘊裝作不知道。
厲荊深說:「酒店那晚。」
孟蘊仰望著他,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而明凈,眼角那顆小痣在眼線邊緣,點綴著她的眼,笑時風情,不笑時冷漠。
她愣了愣,鬆開了手。
厲荊深卻突然單手握著她的手肘,將她朝自己更拉近一分,充滿磁性的聲線若有似無的縈繞著一種低沉的蠱惑,「方尉說你本來很果斷的說不來,但後來卻改變了想法,讓我猜猜看,你為的是什麼?」
厲荊深的話到後面充滿了嘲諷,讓孟蘊背後發涼。
「真的只是來給厲胤齊過生日,還是為了這一刻讓別人看到你在我懷裡?」
孟蘊這時候想掙脫都掙脫不得,厲荊深像磁鐵將她抓得牢牢的。
孟蘊無聲的掙扎,厲荊深忽然鬆了手,她因為慣性往後連退了好幾步,輕喘著氣瞪著他,模樣狼狽。
厲荊深玩味的看著她的失態,手抄在褲袋裡,冷嗤一聲,「昨天你還巴不得跟我拉開十丈遠的距離,沒有目的,你會對我投懷送抱?」
此刻的孟蘊有一種被人看穿把戲的惱羞成怒,反唇相譏道:「你不也沒躲嗎?」
「我為什麼要躲?」厲荊深反問。
孟蘊被問得啞口無言。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孟小姐也在?」薛清瀾穿著窄裙和大衣挽著包出現,那語氣幹練清脆,一副商場女強人的姿態。
孟蘊點點頭,看向薛清瀾身後,是臉上勉強掛著笑意的孟行露。
薛清瀾親熱挽著孟行露的手,「我剛跟行露吃過晚飯,聽說是胤齊的生日,便跟我一起過來了。」
厲荊深一笑,「真是有心了。」
也不知道是說誰有心。
孟蘊覺得他是一語雙關,和薛清瀾之間針鋒相對的感覺很明顯。
就憑薛清瀾剛才那番話來看,她也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