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我這兒來想找什麼？

  孟蘊將腳從高跟鞋裡解放出來，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針織毛衣和淺粉色重工蕾絲半裙。


  「你連親上加親都知道，為什麼不知道老實是什麼意思？」


  「我以前都在紐約啦，學校沒有中文課的，」厲胤齊有條有理的為自己辯解，「我姑奶奶告訴說，我跟你很親，要是你成了小表叔的女朋友，我們就叫做親上加親。」


  孟蘊，「……」她就知道厲姝有問題。


  厲胤齊挑高一邊的眉毛，歪著頭看她，「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也不完全是，」孟蘊捏了捏他Q彈的肉臉，「你一直在紐約，為什麼中文這麼好？」


  幾乎沒什麼ABC小孩的口音。


  「我有中文老師，爸爸和家裡的阿姨也跟我說中文，」小傢伙亦步亦趨的跟在孟蘊身後，咽了咽口水，奶聲奶氣的補充：「而且中文老師說我語言天賦很好。」


  孟蘊扭頭看了眼像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的小不點，他居然一臉求表揚的追問：「你覺得我中文說得好嗎？」


  「當然很好了。」


  「嘿嘿，我也覺得。」


  孟蘊將自己的iPad拿給他玩，自己回房間去拿筆記本電腦，有個以前在大學的同學讓她幫忙翻譯一份資料。


  厲胤齊捧著平板跟著她，孟蘊問：「你不是肚子痛嗎？」


  某小孩語塞，沉默了一下，抓了抓有點扎眼的劉海，一邊轉身一邊小聲說：「現在又不是很痛了。」


  孟蘊看著他回了客廳，笑了笑，才去拿電腦。


  坐在書桌旁查看郵箱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門鈴，孟蘊以為是厲荊深來接孩子，關電腦之前看了眼時間，這才過去多久？


  她剛走出卧室，聽見厲胤齊不滿的質問：「怎麼是你？」


  孟蘊走到客廳，防盜門大開，外面站著孟行露。


  厲胤齊抓著門就要甩上，孟蘊阻止他：「胤齊！」


  小傢伙鬆開手，瞪了眼來人，轉身走到孟蘊身旁戒備的看著玄關的方向。


  孟蘊猜孟行露來找她是有話想說，卻沒想到厲荊深的兒子也在這兒。


  沒有孟蘊的應答，她兀自走進來，站在腳墊上反手拉上門，面帶輕蔑的看了一眼孟蘊搭在厲胤齊肩上的手。


  隨後意有所指的輕吟一聲：「沒想到啊，你們進展這麼快，都幫他帶兒子了？」


  「有事說事。」


  「想說的有點多，」她看了眼厲胤齊，似乎在意指有些話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然後自己換了鞋，走到孟蘊面前，「不請我喝點什麼？」


  孟蘊冷嗤，「你還真是不客氣。」


  「姐妹不需要客氣。」


  孟蘊的下巴朝沙發那邊揚了揚，「坐著吧。」看她嘴裡能說出什麼花來。


  孟蘊走到廚房裡去燒開水，厲胤齊似乎一刻也不想跟孟行露多待，時刻跟在孟蘊身邊在廚房裡晃悠。


  「小孟姐姐，你這兒還有吃的嗎？」


  孟蘊看了眼冰箱，適合小孩子的只有牛奶和芝士蛋糕，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微波爐加熱。


  厲胤齊突然捂著褲襠小跑出去。


  沒過一下，她就聽見小槍炮一般的聲音傳來，「你幹什麼呢？！」


  孟蘊趕緊出去，見書房門口，厲胤齊壓著眉毛怒視著孟行露，轉頭就給孟蘊告狀：「小孟姐姐，她剛才在房間門口鬼鬼祟祟的！」


  孟行露眼底閃過一縷心虛。


  孟蘊環臂好整以暇問道：「你到我這兒來想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