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撒謊
孟行露聞言嘴角一抽,笑意倏冷,她站直了身,拿捏出高高在上的姿態,「那你是不是該叫你大伯的長女一聲姐?」
孟蘊瞳眸黝黑,五官生得清麗,右眼角一顆小痣無意中加深了她眼裡事不關己的冷淡,她看孟行露兩眼,漠然道:「省省吧。」
「孟蘊,別忘了,你欠孟家的!」孟行露皺眉,壓低聲音提醒她。
「對,我欠孟家,但我不欠你。」
孟蘊拎著棕色皮質旅行包下樓,跟爺爺奶奶打過招呼后,上了停在院門口等待的計程車,直往動車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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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大樓,總裁辦公室門被打開。
特助方尉拿文件進來,規整地擺放在了辦公桌上。
坐在大班椅后的厲荊深支臂撐著頭看項目企劃案,眼皮也沒抬,問:「有消息了沒?」
「有了,孟小姐十點左右離開的酒店,後來去了趟孟家拿東西,現在已經離開東城了。」
厲荊深掀眸看了一眼方尉,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還用繼續跟進嗎?」
「不用了,出去吧。」
「……好的。」方尉應了,卻要走不走,站在那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厲荊深放下筆,抬了抬眉梢,「還有什麼事?」
「厲總,」方尉上前扒住桌沿,忍不住露出八卦專用諂媚臉,循序漸進的問:「你真的就這樣隨她去了?都說孟家這潭水深千尺,從老到小個個不是省油的燈,您果真就信她那一句『巧合』,不打算深究了?」
厲荊深面不改色鬆了松領帶,不帶絲毫猶豫便說:「不信。」
方尉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信還放虎歸山?
厲荊深轉著老闆椅,隨意靠在上邊兒,「她已經離開東城一年多沒回來過,我回國才幾個月,她前天才回東城,不說對厲家現在的狀況了如指掌,但肯定有過研究,否則很難篤定我不會碰她。」
方尉:「難道她在撒謊,昨晚的事並非巧合,而是有預謀?那她到底圖什麼?整個客房角角落落甚至她身上都搜過了,也沒發現有任何竊聽和監控設備。」
厲荊深眯了眯眼睛,長指摩挲著下巴,正值盛年的男人荷爾蒙分泌旺盛,午後下巴上已長出淡淡青茬。
方尉見他沉默,又說:「要不要再深入調查一下她?」
厲荊深擺手讓他出去,「不用。」
方尉這些年將這頂頭大佬心思摸得還算透徹,雖有疑問,但該閉嘴時絕不再多話,他正要出去,又想起一事,「對了,現在不正是國慶期間嗎,那小傢伙放假,明天出差要不要一併捎上他?」
厲荊深眉心一擰,語氣嚴厲:「帶他做什麼?」
「司機轉達的,說他知道你要去出差后,想跟去玩兒一趟。」
厲荊深點了支煙,臉色有些不耐煩,「讓保姆看好他,少動沒用的心思。」
「那小東西小心思可多得很,況且他鬧起來家裡保姆不一定製得住他,不如帶著一起去省心,不然留他一人在家裡……」